仙子有毒

    
    蛇妖青灵张大嘴巴，羡慕地说：“传说人鱼泪有起死回生之效，人鱼泪做成的手串更能增加佩戴人的法力。”
    “增强法力？没有的事，你这是道听途说，不过，人鱼泪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倒是真的。”
    涂山夭夭想起小时候，她不喜欢佩戴饰物，这串人鱼泪手串一直放在她的枕头下，后来有一次在天河里玩耍，差点溺水，那之后，爹爹就让她每天都带着这人鱼泪手串，从不离身。
    青灵：“我记得有一次我们这些修炼修炼出人形的小蛇妖去蛇仙的洞府，蛇仙说天界只有一串人鱼泪手串，在姻缘府姻缘神女儿手上，你莫非就是姻缘神的女儿？”
    涂山夭夭没想到这小蛇妖就凭她手腕上的一条手链就推测出她的身份，看来这小妖还是有点机灵的。
    涂山夭夭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没错，我就是月下仙人的女儿——涂山夭夭。”
    青灵眼中尽是惊喜，拉住涂山夭夭的衣袖，恳求道：“涂山姐姐，你收下我吧，我愿意做您的仆人，做您的小厮，以后听凭你的差遣，只求你让我跟着你，四海八荒，我都愿意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涂山夭夭拽回自己的衣袖，“别说那么好听，你哪里是想给我做仆人，你就是自己想游历四海八荒，又担心自己法力不够，想找个人一路保护你吧。”
    青灵尴尬一笑，解释道：“虽然我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我心里真的敬佩姻缘府，不仅因为姻缘神能够主管六界姻缘，更是因为姻缘神的脾性，姻缘神救过十二生肖中的蛇仙，也就是救了我们青蛇一族，这对我们是大恩啊，涂山姐姐又是姻缘神的女儿，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应该跟着你的。”
    涂山夭夭知道青灵在拍马屁，但心里竟觉得他说得有理，况且，自己出来人间，身边多一个干活的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且还可以看着这小妖，省的他在人间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也算是帮了蛇仙姐姐的忙啦。
    虽然心中拿定了主意，但涂山夭夭表面还是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问：“你真的愿意什么都听我的？”
    “嗯，什么都听。”青灵连连点头。
    “可是我记得，刚才你还想强留我在青城山呢。”
    “刚才是小妖有眼无珠，不知您是恩公的女儿，现在知道了，当然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但在人间，有三条规矩你要遵守。”
    青灵没想到涂山夭夭这么快就答应了，忙应承道：“不要说三条，就算是三百条，我都遵守。”
    涂山夭夭想了想，说：“第一，不得伤害人类个体，或者目睹人类个体将遭受危险而袖手不管。
    第二，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条冲突时例外。
    第三，你在不违反第一、第二条命令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青灵被涂山夭夭的三条规定惊呆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姐姐下令让我伤害凡人，我也不能照做，是这个意思么？”
    “对，你理解的没错，这三条规矩不仅是对你，也是针对我的，我担心我这暴脾气会忍不住动手，这时，你就要负责监督我。”
    青灵觉得涂山夭夭除了美貌之外，性格也非常有意思，有个这样的主子，好像很不错。
    青灵满口答应，“好，我能做到。”
    涂山夭夭也开心地拍拍青灵的肩膀，“不错，孺子可教，以后跟着我吧，我也会保护你的。”
    “多谢小姐！”青灵对涂山夭夭作揖行礼。
    “小姐？！这是凡间的称呼？”
    “是啊，凡间大户人家的姑娘都被称为小姐，至于小姐对我的称呼，随意，叫我名字就好。”
    “我叫你青灵多好听啊，你也叫我名字吧。”
    蛇妖青灵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夭夭姐。”
    涂山夭夭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闯荡四海八荒！”
    ——
    涂山夭夭和蛇妖青灵结伴而行。
    一日，两人在人间游历到一处村庄。
    村子依山傍水，村子里有缕缕炊烟升起。
    涂山夭夭和青灵从村子后的绵延群山中走出，迎着夕阳，望向村前的一条河。
    河面很宽，在夕阳映射下，闪着粼粼微光，河面上偶尔有船只来往。
    站在村子外，青灵的肚子饿得咕噜叫。
    青灵捂着肚子问身旁的涂山夭夭，“夭夭姐，我好饿啊，我们去村子里找点吃的吧。”
    “你想吃什么？”涂山夭夭问。
    “你说过不能吃人，那除了人，其他都可以。”
    蛇妖青灵如今幻化成年轻公子模样，跟涂山夭夭站在一起，就像一对儿金童玉女。
    涂山夭夭指着前方黄昏中冒着炊烟的村子，“既然来了人间，就尝尝人间的美食。”
    “正有此意。”
    涂山夭夭和青灵一拍即合，准备进入村子，突然，一段少女婉转清脆的歌声飘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声结束，一个年龄二八的少女从河中采莲归来，衣裙的一角被河水沾湿，粉嫩的脸颊在夕阳光下显得晶莹。
    蛇妖青灵远远地看着少女，忍不住赞叹，“没想到人间也有这般清丽的女子。”
    涂山夭夭随手就是一掌，拍在蛇妖青灵的脑袋上。
    蛇妖青灵吃疼，摸着脑袋抱怨，“我又做错什么了？你干嘛打我？”
    “刚才是不是起了色心？”
    蛇妖青灵一脸委屈，“冤枉啊！天地可鉴，我刚才真的只是赞叹那姑娘长得美而已，再没别的心思。”
    涂山夭夭打量蛇妖青灵，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没说谎。
    涂山夭夭指着身影渐远的少女，“我们跟着她！”
    “跟着她？！为什么？”
    “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涂山姐姐，你从哪里看出她有故事？我看她除了长得美之外，也没什么别的特别之处。”
    涂山夭夭又用手指弹了一下青灵的脑袋，“平时多读点书！刚才那位姑娘唱的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蛇妖青灵摇头。
    涂山夭夭轻声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位姑娘有暗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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