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辽朝天德皇帝正在与文武群臣商议应战南朝魏梓佑之事,忽然从殿外传来一阵刚毅沉稳的女声道:“父汗,女儿愿意随您上阵杀敌,领教那南蛮子魏梓佑的厉害!”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天德皇帝的独女明镜公主王清凝,蒙古族名巴特其娅。这公主自幼随着天德皇帝的南征北战中逐渐成长,虽然外表是女儿身,性情上却不输疆场男儿半分毫。八岁时便舞刀弄枪,在天德皇帝的亲自教导下,她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所有功马骑射无所不能。
明镜公主今年已经十八芳华,深得天德皇帝和皇后的宠爱。天德皇帝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到来,兴奋得站立起来道:“吾儿真是英勇啊,父汗答应你,上阵杀敌。”
丞相张和辨上前奏道:“狼主,公主年纪尚小,加之战场上刀剑无眼,唯恐伤及公主殿下,还请狼主三思啊!”列位看官,小子在这里要说句题外话,丞相为何称呼天德皇帝为狼主。原来,这天德皇帝整年东征西讨,将北方所有游牧民族迅速统一起来。这些游牧民族尤似群狼,而天德皇帝统一了他们,自然便成了狼主。
天德皇帝笑道:“丞相勿忧,朕从小就是在战场上长大,世事变迁,历经磨难,才有得今日这般光景。公主已经长大了,也该历练历练了。“张和辨拱手道:“狼主英明!“
天德皇帝庚即调兵遣将,皇后留守盛京,明镜公主等一干将帅并二十万人马随御驾亲征中原,以赴南朝元帅魏梓佑之约。辽朝人马一路从盛京经蒙古一路杀到南朝吐蕃境内,安营扎寨,专候魏梓佑人马到来。南朝魏府,征辽大元帅魏梓佑已经得到边报,便通晓帐下将领到府中军机大厅议事。主帅魏梓佑戎装在身,魏卜嫒、刘铭分列两旁,其子魏衔铮站立身后,副将刘仇、毛勇等皆站立阶下左右,气氛端的是庄严肃穆。
魏梓佑此时已经年过半百,但精神焕发,毫无老人之态。他手捋了捋胡须,对全体将士道:“列位,眼见得北蛮子接到本帅战书,人马已经开过来了。咱们必须做好应战准备。本帅听闻天德皇帝的女儿明镜公主也随她的父汗一齐上阵,她颇有些手段,列位应当小心些。”魏卜嫒在一旁不服气地道:“哥哥如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兵多将广,难道还怕她一个小小北蛮婆吗?”
刘铭在一旁说道:“卜嫒,咱们大帅久经沙场,他曾几何时惧怕过人?他提醒我们注意明镜公主的手段,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吧。我听闻这明镜公主自幼习武,且精通番邦法术,自然是不可轻视的。”毛勇此时主动请缨道:“大帅,末将愿打头阵。”
魏梓佑闻言大喜道:“毛兄弟果然英勇,本帅就依你所言,令你为先锋,”毛勇领得将令,谢过魏梓佑大帅,回到府中预备点齐十万人马,次日便向吐蕃开拔。
列位看官,前文提过,这毛勇乃南朝功勋老北王毛琳铜独子,如今世袭北王王位。毛勇娶妻乃陕西米脂府首富彭济民之女彭娥,夫妻二人端的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一派恩爱的景象。他们膝下育有一子,名唤毛宗伟。这毛宗伟年纪十六岁,沿袭了父辈的肤色性情,生得来是面如黑炭,身如巨塔,声如宏钟。自小弃文从武,随阐教祥云观莲花道人习得一身本领。除练就祖传的毛氏七十二般斧法外,也有着呼风唤雨的阐教法术。
这日,毛宗伟闲来无事,在北王府练着毛氏斧法。母亲彭娥心疼儿子,自在旁边观瞻,不时为毛宗伟递上茶水以及锦帕,为他擦拭脸上汗水。师傅莲花道人也在一旁指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时夸赞毛宗伟的斧法长进飞快。
彭娥吩咐丫鬟为莲花道人和毛宗伟端上茶水, 向莲花道人行了一个万福礼, 道:“道师这些日来教授伟儿辛苦了,你们坐下歇息吧,品尝一口老身泡的龙井茶。”莲花道人稽首道:“老安人客气了,贫道见宗伟骨骼奇特,若有人专门指点,将来造化非凡,贫道又是景云国师的同门。所以,贫道乐意收下宗伟这个徒弟!”彭娥再次称谢,她转身对毛宗伟道:“伟儿,为娘的平时教导你要尊敬师长,你还不赶快拜谢你莲花师傅的教导之恩。”毛宗伟果然领了娘命,放下手中宣花大斧,面向莲花道人跪倒在地,口中唱喏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感谢师傅教导之恩。”莲花道人连忙扶起毛宗伟道:“伟儿快快请起,你练功勤奋,为师的颇为满意!”
三人说话间,家丁前来报称北王毛勇回府了,彭娥连忙吩咐毛宗伟等整理好衣装,到府门外迎接北王。但见这北王毛勇神采奕奕。全身戎装盔甲,腰胯一把七星宝剑,急匆匆地下得了雕鞍,向府内走去。彭娥上前关切地问候道:“王爷整理军务辛苦了,为妻的早为王爷准备好了参汤,以驱疲劳。”毛勇挽着彭娥的肩膀道:“还是夫人考虑得周全,咱们进内堂吧。”莲花道人此时也和毛宗伟上前向北王问安,北王还礼道:“莲花大师啊,本王要好好感谢你啊,近日军务繁忙,无暇顾及伟儿的武艺和功课,让大师费心了。”莲花道人稽首道:“王爷实在太客气了,教授宗伟儿的武艺和功课,实乃贫道应尽之职责也。”彭娥此时问道:“王爷,你平时散朝回府都是穿着锦袍,为何今日一身披挂回府呢?”毛勇答道:“夫人,朝廷近日又闻边患军情,本王自告奋勇地做了先锋,明日便要开赴战场。咱们进内堂再仔细聊聊罢!”北王边说,边牵着彭娥的手缓步进入内堂。
莲花道人与毛宗伟紧跟其后,毛宗伟对莲花道人道:“师傅,今日眼见得父王又要上阵杀敌了,我作为堂堂北王之后,也想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作为来。师傅能不能向我父王说说,让我随他一起上战场。”莲花道人捋了捋胡须,笑道:“徒儿,为师正有这个打算。为师掐指算来,这一战乃我朝征辽大元帅魏梓佑与辽朝天德皇帝天命之约,徒儿若能前去,除了建功立业,还可学得平时难以学到的法术,真乃一箭双雕。徒儿可自去北王那里请命出战。”
北王等人进得内堂,北王毛勇卸去盔甲,换上蟒袍,威严无比的在中堂坐定。夫人彭娥亲自为他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毛勇满眼深情地望着彭娥表示谢意。此时,毛宗伟上前跪拜道:“父王,孩儿愿随您出征吐蕃,与辽朝决一雌雄。”北王吃惊的道:“我儿,本王还没有说呢,你如何得知本王出征吐蕃,难道我儿有占卜之术?”
“禀告父王,并非儿臣有占卜之术,而是师傅推算出来的。”
“原来是莲花大师的高见,大师道法果然精深,本王佩服佩服。”
“王爷谬赞了,贫道为了锤炼宗伟,提议他向王爷请战,还请王爷应允。”
北王闻听莲花道人之言,转眼看向彭娥,似乎征求她的意见。彭娥笑道:“王爷是看我们只有伟儿这根独苗,为妻的平日又是那么的疼爱伟儿。担心我不同意他上战场?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伟儿能主动请缨上阵,我高兴啊,因为他能凭自己的所学报效朝廷!伟儿,你就去战场好好打磨打磨罢!”
毛宗伟闻言后,对彭娥称谢不已道:“孩儿多谢母亲成全,请受孩儿一拜!”北王此时也向彭娥竖起大拇指道:“夫人真是深明大义,本王也代伟儿向你道谢了!”
吐蕃与川西交界的甘孜战场,烟尘蔽日,眼见得都是灰蒙蒙的景象。辽朝天德皇帝在康定府安营扎寨,等待南朝人马来战。营帐外,辽字大旗迎风摆舞,大军戒备森严,轮流不断巡查营帐四周。营帐内,天德皇帝气势威严地端坐在主帐,明镜公主紧紧站立天德皇帝身后,但见她全身戎装,腰胯一把寒冰宝剑,气宇轩扬,真个是不爱红妆爱武装。阶下两边分列站立着五虎上将以及各位武将,这时,探子来报:“启禀狼主,南朝先锋北王毛勇率领二十五万人马已经抵达甘孜境内,离营帐不下五十里外。”
天德皇帝沉着刚毅地对众人道:“朕对北王毛勇还是有印象的,他乃南朝名将老北王毛琳铜之后,也是勇冠三军,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大家伙务必小心应对,切不可轻敌!”众将纷纷称是,唯有身后的明镜公主道:“父汗,想这北王有多大本事,你们怕得,我却怕不得也!”她的一番话引得天德皇帝大笑起来,天德皇帝慈爱地对明镜公主道:“朕的女儿有本事,朕十分欣慰啊!”
话说这南朝先锋北王毛勇率领二十五万人马抵达辽朝驻扎的营寨前面,他也吩咐扎下营寨,三军埋锅造饭后,传令各将领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毛勇端坐在主帐,他问阶下众将道:“尔等谁愿意去打头阵?”阶下将领纷纷跃跃欲试,莲花道人此时向毛宗伟递了个眼色,毛宗伟果然会意。他上前跪倒在地道:“父王,孩儿愿往!”
毛勇道:“宗伟我儿,这自古军中无戏言,你要立下军令状,只许胜不许败,否则军法无情!”毛宗伟当即写了军令状,领得将令,骑上雕鞍,率领一千多亲兵前往辽营踹营。
毛宗伟领兵到得辽营前,手提一把宣花大斧,策马扬鞭,向辽营喊话道:“尔等番邦蛮子,快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你毛爷爷前来踹营了!让他们快快出来受死!”
兵士赶忙向天德皇帝禀告紧急军情,天德皇帝问道:“尔等谁打头阵?”明镜公主欲主动请缨,萧承佑上前请战道:“狼主,杀鸡焉用牛刀,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置身危险之中,微臣不才,愿意打头阵!”
天德皇帝闻言大喜,即命萧承佑上阵拒敌。但见萧承佑全身披挂,手执长刀,骑上一匹良驹,向毛宗伟喊杀而来。毛宗伟见一番将前来,便大声呵斥道:“小爷我不杀无名鼠辈,识相的报上你的大名。”
萧承佑应答道:“本将乃辽朝五虎上将之一的萧承佑便是,敢问你们哪位是毛勇,请出来一见!”
“你以为你是谁?我父王是你想见便见的?收拾你这样的小角色,你毛宗伟爷爷就够了!”
萧承佑闻言大怒道:“你这小厮太无礼,爷爷这就收拾你!”言罢,便举起大刀向毛宗伟劈去,毛宗伟灵巧地躲过,尔后用宣花大斧与萧承佑相战起来。毛宗伟这大斧本是祖传,有七十二招数,真个是变幻无穷,目不暇接。 萧承佑的长刀也是勇猛无敌,一般人难以招架。
刀斧往来之间,犹如二龙相争,一时间风生水起,乾坤倒转。两边的将士看得是目瞪口呆,竖起了大拇指,惊叹二人高强的武功。二人斗了不下三百回合,萧承佑逐渐感到体力难支,毛宗伟却越战越勇,使出一招刀劈华山,竟然将萧承佑的坐骑劈为两半。萧承佑落下马来,毛宗伟大笑道:“你这五虎上将,今日落入你宗伟爷爷之手,你还有什么话讲!”
辽军见主将被擒,纷纷作鸟兽散,回营向天德皇帝禀报战情。毛宗伟趾气高扬地吩咐兵士鸣金收兵,将萧承佑五花大绑,带入中军主营。北王毛勇在营帐闻听战报,喜上眉梢,对全体将士道:“吾儿果然不负我望,少年英雄,本王决意向朝廷报功!”
列位看官,小子只有一双手,难以同写两件事。康定前线之事暂且不提,单提南朝这厢,丞相李国华乃勤政清廉之人,自担任丞相以来,被之僮僮,夙夜在公。他一心大夏朝统一寰宇之志,无奈朝中兵部尚书杜中秋、户部尚书曹康宁等一帮顽固势力的坚决抵制,以及夏太宗“率由旧章,蹈常袭故”的保守政策,其志不得舒展,李国华心情不由烦闷起来。
时近三更,夜深人静,李国华抚灯翻阅着近期的军情战报,以及兵部饷银情况。面对着这些可疑的饷银发放帐薄,李国华仔细地用笔圈阅,不时地摇摇头。这时,吏部尚书童渊悄然而至,他本来闻听手下报称丞相又忘记吃饭,连续挑灯夜战。便带着一些简单的饭食前来,他轻声对李国华道:“丞相,您该用饭了!”
李国华仍然在浏览着这些账簿,他以为是身边的手下催他进膳,他摆手道:“知道了,你把饭菜放下,退下罢!”童渊笑道:“丞相,您看我是谁?”李国华定睛一看,庚即放下账簿,颇为歉意地拱手抱拳道:“原来是童大人,失礼了,失礼了!”
“丞相,您又打算熬夜啊?”
“童大人,你该知道,目今朝廷保守势力甚嚣尘上,民间传言‘兵部不谈兵,户部无饷银’这到也成了实情。你瞧瞧,杜中秋执掌兵部多年,都办的什么事啊?吃朝廷空饷的遍布全国,军营从不进行操练,而是寻思着如何做生意中饱私囊。户部也是所有收支情况不明,呆坏帐目众多。似此以往,我们如何能一统天下啊?”
“丞相大人,您还是先用饭罢。您虽然年轻,但是为了天下苍生计,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您看,下官今天为您带来一些简单的饭食,咱们以茶代酒,边喝边谈,也称得上是秉烛夜谈。”
李国华笑道:“还是你有办法让我稍息下来啊,这些日子,我都是这样过来的。国事繁杂,我时刻难以清闲。”
童渊一边倒茶一边对李国华道:“您这个丞相也是做得很辛苦,适才您讲到兵部空饷的问题,有没有深究其缘由呢?”
李国华举着酒杯敬了童渊一下,道:“还请童大人实言告知。”
童渊回敬了李国华道:“丞相,下官以为,目今朝廷最紧要的在于变法新政。我朝自温岭起事以来,便是各王分封制。各王独自为政,把握军权。而如今朝廷又设丞相与六部,这就无异于九龙治水,各管一头。朝廷若要彻底解决吃空饷以及统一天下的问题,首先应当解除各王封号,削藩与搜罗人才并举,这才是治世良方。”
李国华道:“童大人之言,实乃出自肺腑。不过,我也曾考虑过这件事,多次上书皇上陈情。皇上性格温和仁慈,方正守成,很容易让保守势力钻了空子。再说了,上书皇上削藩,这需要一位承头的官员,我这个丞相啊,也只能和稀泥了。”
童渊道:“丞相勿忧,搜罗人才的事交给下官罢!下官作为吏部天官,相信还是有眼力的。”二人秉烛长谈,谈了很久。童渊起身告辞后,李国华不觉困意来袭,很快进入了梦乡。
正在这时,一位貌美的翩翩女仙飘然而至,她全身白色绫罗,手执一部书籍,呼唤着李国华名字道:“李国华,前来听命,”李国华被这带有巨大磁性的声音惊醒了,他起身相迎道:“原来是九天玄女娘娘驾到,下界凡臣李国华参见娘娘!”
九天玄女道:“李国华,你的重担到了。我这里有无字天书一部,你领得此书后,切不可外传。要解其中玄机,可前往祥云观景云国师处,一切玄机便可解开。本仙去也!”
天亮后,李国华睁开了双眼,原来适才都是深入梦境。不过,他的床边多了一部无字书籍。李国华想起梦中九天玄女的交代,吩咐家丁们预备好坐轿,前往祥云观而去。有分教削藩之事靠何人 ,大业一统待时机。未知李国华与景云国师交谈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