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宫言澈进入自己营帐,就看见行听坐在床边,运功疗伤。
宫言澈静静的在一旁等着,待行听结束后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行听没有隐瞒,点点头:“前几日和南满的人交手了,他们换了主帅。”
“换了主帅?”宫言澈坐下,“早该换主帅了,换了谁?”
行听道:“南满的二皇子!”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宫言澈并未放在心上,“他伤的你?”
行听点头:“他下了一计,属下不察,就中计了。”
这让宫言澈的眉头皱了起来,以前南满二皇子来东满,心计可不是这般。若是与行听比起来,两人应该也算是不相上下才对。
看着自家王爷紧皱的眉头,行听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属下怀疑,这背后应该是有人指点。”
宫言澈点头,行听的怀疑与他的想法一样。南满在这几次战役中都输了,尽管最后一场战役他们赢了却跟输得一样。
如今南满士兵粮食出现问题,而且前几场战役屡次都输给了东满。南满不换将帅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曾想,换的竟然是南二皇子。仔细想来也是,南习公主与南二皇子为兄妹,南习公主遇害,南二皇子理不该袖手旁观。
“南满二皇子背后的那个人,先不用去管他,能得南满皇室中用,又可以让南二皇子乖乖听话,此人应该不简单。”宫言澈习惯性的手指微曲,轻轻敲打着桌面。
行听:“是!”
宫言澈:“本王不在的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
一说起这个,行听就很是恼怒:“王爷有所不知,自从王爷假昏迷离开军营后,那些皇上派的将军一个个要挣破营帐来看王爷是不是真的受伤。”
宫言澈挑眉,心想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放纵了。
行听又继续说:“属下也听从了王爷的吩咐,让他们进来。他们看了假扮王爷的人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有的人找个错处罚了,有的人悄悄解决了,有的人报给朝廷。什么人犯什么错,就该受惩罚。”宫言澈收回手指,眼睛微眯。
这就是权势,就是地位,就是能力。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宫言澈起身,往一旁的床榻上走去,边走边说道:“准备一下,本王该‘活’了。”
行听一喜:“是,王爷!”
与此同时,皇上趁着宫言澈身受重伤,假装自己不知道,还特地下了一道圣旨,要求在五日之内解决好与南满的事情。
“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宫言澈一派的将军义愤填膺,他对皇上的不满大大增加。
他们照常在营帐中开会,一听到这道圣旨,无论是不是皇上一派或者宫言澈一派的,都议论纷纷,惶恐不安。
五日之内没有解决好就是抗旨,可现在的王爷……
“本将军看,王爷也不过如此,区区南满就讲王爷打伤的如此严重,本将军看,以前那些战功,怕都是假的吧!”说话的就是当初与南满一仗,逃跑的皇上一派其中之一的那位将军,人称巴将军。
“休要血口喷人,王爷岂是你能污蔑的!”
“就是!你可别忘了一切都是因为你!待王爷好了以后看他怎么处罚你!”
“说起来你还是罪魁祸首呢!东满多少将士的鲜血就是葬送在你手里的!”
大大小小的将军士兵突然职责巴将军,他们没有忘记,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的兄弟就不会死,王爷就不会受伤,皇上下旨他们就不会不知道怎么办。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行听带着几位士兵走了进来,营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行听大人,巴将军满口胡言就算了,还污蔑王爷!”一位早就已经看不惯巴将军的将军说道。
“你……”巴将军指着告状的将军,满脸通红,没关系,他背后有皇上!看这些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够了!”行听吼了一声,“你们这样就不怕被王爷看到嘛?”
大伙们都惭愧的低下头,唯有巴将军昂着脑袋,鄙视道:“行听大人不过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如今怕是没有那个份量来教训我们。”
行听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谁知他的这番态度落在巴将军眼中变成是在怕他。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一位将军,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将他打得趴下,现在居然还敢得意。各位将军们在心里暗自诽谤着。
就在这时,浑厚、低沉的声音自帘外传来,声音逐渐逼近:“那本王的份量够吗。”
谁敢说不够!
当宫言澈活生生的站在众位将军面前时,每个人的脸上无不带着惊讶的表情,甚至是忘记了行礼。
唯有巴将军,一脸的惊恐后怕。
“王爷!”行听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这一声刚好把将军们唤回来,纷纷行礼。
宫言澈双手负背,走到桌前,说:“上次与南满一战,本王还没有进行奖赏与处置,本王一向赏罚分明,各位将军如有对本王的决策有任何异议大可提出来。”
宫言澈环视一周,见他们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就继续说:“巴将军,一不从军令,二在关键时刻当逃兵,三间接害死诸多东满士兵,四擅闯本王营帐未遂,五诬陷本王,对本王不尊,以上种种,光是第一条就够你吃不消了。”
他说话时不愠不火,就像被害的人不是他一样。
巴将军打了个哆嗦,直冒冷汗没有说话。
行听接着宫言澈的话说下去:“第一条你就可判死罪,第二一百大板并发一百两白银,第四五十大板,第五死罪,至于第三……”
行听着实不知道第三条该怎么罚,看着自家王爷求救。
宫言澈转身过去不看他们,沉着声音说:“来人啊,把巴将军拖下去在死去的士兵坟前仗打处死罚款,一样都不许落下!”
其他的将军把头低得更低,但凡有良心的人,在兄弟坟前,应该也会有半分的悔恨之情吧。
营长中的士兵正要把巴将军拖下去,他却突然发了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皇上的人!你就不怕皇上将你处死嘛!”
行听摇了摇头,到死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真是悲哀。给几位士兵使了个眼色便不理他们了。
喧闹的声音逐渐消退,营帐中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都下去吧。”宫言澈的声音略显疲惫。
行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发苦,他知道王爷对那些士兵感到惋惜……
都说阎王无情,可谁知,言王才是最有情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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