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里的邪神

    
    在具备超自然力量的世界里，人类对于凡俗和超自然的区别往往以力量强弱来做判断。
    但事实上这是一种颇为粗糙，甚至毫无道理的划分方式。
    因为如何仅仅以力量大小来做区分，那么人类在科技进步后的造物——从枪炮到核武器的威力可是丝毫不小！甚至远远碾压大多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于是一些人类改变思路，以“科学无法解释或者可以解释”来划定超自然事物的界限。
    但这也仅仅是一种暂时性的偷懒划分而已。
    因为科学是在不断进步和拓展的，因此在今天不能解释的事物，明天也许就找到了答案。因此这种划分方法也是被动的。
    而在邪神眼里是没有“超自然和凡俗”这样的区分的。
    对于这些“蠕动的混沌”、“盲目又痴愚的永恒”、“超越一切规则之外的存在”们来说，一切在生命体眼中的“超凡”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最日常的平庸而已。
    吃掉了玉京城部分的万民旗，如同啃巧克力一般吃了整个龙椅，此时还拿着三件特殊物品的罗申已经开始消化掉了这些“超自然”的一些“本质”。
    很难用文字来形容这种事物。
    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也许人类们可以大致将其想象成“食物”和其真正在微观世界中的物质构成的关系。
    表象上，人类喝掉了果汁，吃掉了鸡蛋三明治，但在吸收和利用的过程中却不可能是在血管中流淌着糖浆、肌肉中充满了鸡蛋或者面包。在人体吸收利用的过程中必然是一套复杂而自然而然的机制，通过咀嚼、搅拌、研磨以及唾液、胰腺、胆囊、肝脏和胃部各种分泌物的协同合作，最终将这些物质通过肠道的微观环境吸收，转化为人体所需要的‘糖原’、‘蛋白质’、‘碳水化合物’。
    罗申消化了黄金龙椅，得到了几条“信息”。
    是的。
    信息——或者说‘规则’，这便是罗申从SCP物品中吸收的营养物质。
    而“信息”或者“规则”已经是人类语言中最为贴近其本质的词汇了。
    至此罗申也才算是真正了解到黄金龙椅的实际能力并非仅仅是它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功效，其核心实际上是名为【代价契约】的近似于某种自然规则的力量。
    也就是说。
    大新王朝历代被龙椅限制的皇帝实际上是与龙椅签订了一种默认的契约，而正因为是这份“契约”的力量束缚，所在才表现出种种皇帝们所需要付出的违反常理的“代价”。
    黄金龙椅的能力根本不是预设规则，使其坐上去的人变成傀儡！
    而是用“坐上皇位”的代价换取坐上去的人所应支付代价的契约型物品！
    王莽以及他的后代们都完全搞错了这件物品的真正用途！
    超自然物品并没有说明书。
    在个人的摸索中显然是极有可能出现各种问题和认识偏差的。
    但当罗申消化掉了黄金龙椅后，他便得到了黄金龙椅真正具备超凡力量的源头，以及那力量的本质——【代价与契约】。
    “所以说，我可以使用这种力量来做什么事呢？”罗申随便闯入一户民宅后找到了一家人。
    这是玉京城内的一家中产家庭，两儿一女加上夫妻二人，还有伺候的老妈子和两个不大的丫鬟。
    罗申轻易的制服了这一家人后将他们拖到了院子里开始尝试使用这种对于他来说也是完全新鲜的力量。
    “我该以什么样的代价来达成怎样的契约呢？”罗申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东西之后看到瑟缩发抖的一家人后眼前一亮！
    他抓过这户人家的一个儿子，将他踩在脚下，这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拼命的挣扎也根本无法撼动那看上去小小的精致脚丫。
    “那么，现在这个人的命是我的了——那我以放过你们儿、兄弟的性命作为【代价】与你们达成【契约】：你们所有人必须裸体！”
    下一秒。
    罗申看到了自己身体中延伸出了数条无形的丝线连接向了院落中的几人。
    而这些无形的丝线在触碰到众人的瞬间便展现出了效果。
    夫妻二人和另一个儿子几乎立刻被丝线所连接，随后便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虽然表情上极为难堪但仍旧毫不犹豫的将所有衣物脱到精光。
    三人瑟缩着抱着自己的身体蹲在了院子里。
    罗申笑了。
    他头顶的呆毛抖动着，直接读取了那个女儿内心的羞愧和挣扎以及老妈子和两个丫鬟内心抗拒的活动。
    那些代表【契约】的丝线根本无法穿过他们的身体和他们相连接。
    罗申走过去，将其中一个丫鬟拖到脚边，手掌化作妖魔般的刀刃般的利爪，再次说到：“现在这个人的命是我的了——那我以放过这个女孩的性命作为【代价】与你们达成【契约】：你们必须狠抽自己二十耳光！”
    瞬间。
    契约的“丝线”再次产生，连向众人。
    啪！啪！啪！啪……
    院子中，另一个丫鬟不断的抽打起自己的脸蛋来，动作凶狠而有力，几乎几下便将脸颊整个抽的肿起。
    代表契约的线无法连接其他人。
    罗申的笑容渐渐放大。
    靠着读取内心活动的能力，他能全透明的去进行这个实验。
    这种【代价契约】的能力其实十分简单，无序任何程序或者口头上的认可！只要求内心的承认！
    这对夫妻和另一个男孩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兄弟立刻裸体，男人觉得这并非是不得了的代价，那妇人也同样觉得儿子的性命要更为重要。
    但那个在礼教社会下长大的妹妹却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哥哥付出这样“失去贞洁”的代价。
    尽管她的父母可能稍加逼迫，她便会那样做，但在没有逼迫，仅凭内心选择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不去拯救自己的兄长。
    同样的。
    那个丫鬟的性命在这一家人和那个老妈子眼中也毫不重要，甚至比不上二十个耳光的分量。
    只有两人相依为命，一同睡在柴房里数年的另一个丫鬟愿意付出二十个耳光的代价。
    至于那些大新朝的历任皇帝们……
    他们则是在坐上龙椅后在不知不觉中签订了“坐上龙椅需要付出XXX”的代价。
    事实上这跟皇位毫无关系！
    只是干脆的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代价而已！
    所以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自己所认为的“傀儡”。
    而是从内心深处为了“皇位”——实际上是为了坐上那把椅子而愿意付出相应代价，签订了契约的“交易人”而已！
    也就是说在王莽之后数百年间，这大新朝的历任皇帝都为了“坐在那把椅子上”这个代价去杀害了忠于自己的臣子、对其产生真爱的妃嫔、将他们自己认为是陷阱的皇位传给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的代价！
    可笑的是这些人都认为自己被龙椅“控制”成了身不由己的傀儡才做出那样的事情。
    竟从来没有一个人明白：正是因为他们在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从内心认定了他们的忠臣、爱妃、儿子都没有皇位来的重要才默认签订了契约啊！
    他们后来的行为也仅仅只是偿还他们本来就承诺的【代价】啊！
    今天，罗申笑的可太开心了。
    “人类，可真是有趣呢……”他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