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的权利构成分成三部分——
正如之前所说,第一部分是皇室,享有声誉却不具权柄,君主立宪制,皇权的意义可能就是国民心中的吉祥物,暗中或许有支持者,但在明面上极为势微。
第二部分是总理,也是明面上的一号人物,总管大小事务,不过明眼人皆知,总理也只是传声筒而已,涉及到重大事件,还是得听幕后人的意思。
第三部分,就是所谓幕后人,军方。
暹罗三军以陆军为首,海空两军形同虚设,也被陆军所掌管。
如此便可以想象,陆军司令在暹罗的意义。
“颂帕山为什么会来?”邓子晴呢喃自语。
刘伟苦笑,你是军区的人都不知道情况,我又怎么会知道?
秦东道:“反正,肯定不是受邀宾客,否则郑文殿下与阿赞吞挺不会大惊失色,再联想一下……阿赞吞挺做了这么多事,并且光明正大与皇室交好,这位颂帕山真的一无所知吗?”
这里面的门道,细思极恐。
真正牵扯到了暹罗权柄的争端。
等三人重新来到庄园的大草坪时,氛围与早前俨然发了生了质的变化。
帕山到来的消息,显然已经传遍整个庄园,被众人所知。
在场中人皆是暹罗大富大贵之人,哪里能不明白上层的关系与争纷?
如今帕山不请自来,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
秦东三人刚在场间站定,一路人马已然入园,为首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头虽然不高,却在周身环绕着一股霸气。
在他身后,更是跟随无数身穿戎装之人。
庄园外围的安保,也已经被真正的军队所接管。
而在三人离开庄园主楼后。
法堂内,气氛凝固。
郑文呼吸急促,俨然有一种惧怕:“国师,帕山不请自来,是否因为我们的事情,被他察觉?”
“哎。”阿赞吞挺叹息,脸色也并不怎么乐观。“老国王多次病危,这时候最是敏感,我本想你最近不会到来,没想到你还是没忍住。”
“那我能如何?帕山狼子野心,父亲病危,我甚至害怕他会暗中插手,不让我接替国王之位,近来他与我那妹妹、妹夫多次见面,其心可诛。”
郑文面容间愤懑不已,气得浑身颤抖。
“我皇室被架空多年,饱受羞辱,从我爷爷便开始布局,到了如今……时间差不多了!第一军司令已经确定要支持我,外加上国师在金三角的准备,大事可期。”
“帕山此次前来,俨然是要给我脸色看……”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送上门来,国师便将他拿下,我立即发动人手,掌握权柄。”
此言一出。
不仅阿赞吞挺神色巨变,一旁的阮将军与坤其,亦是脸色精彩。
“师父,您若张口,我必将冲锋陷阵,战于前列!”
阮将军一句,将众人情绪带动,几人皆是蠢蠢欲动。
阿赞吞挺倒是没有被几人左右思绪,沉吟许久才道:“帕山到来,必然是有备而来,我听闻他身旁也有一位高人辅佐,就是不知道这人今日来了没有?”
“国师,你对那人没有把握?”郑文道。
阿赞吞挺不屑一笑:“我若出手,无人可以抗衡,只是我的修行到了紧要关头,若是全力出手,早前辛劳,皆会前功尽弃。”
“国师!!”郑文声色凛冽几分,“我郑文保证,只要国师助我登基,掌握权柄,国师便于我有再造之恩,到时的国师之名,才是名副其实,被万民崇拜敬仰。”
话到此处,已经很明白了。
郑文上位,少不得阿赞吞挺的好处,这本就是早前说好的事情,只是此时重申,更能打动人心。
阿赞吞挺深吸一口气:“先会会他吧。”
“殿下先去,我随后就来!”
郑文有些错愕,国师到此时还未表态,显然动手的意思不大。
他知道国师的脾性。
若是继续纠缠,国师也不会改变主意。
“国师,我父亲待你如兄弟手足,我自幼更是奉你为师,多的话郑文不想再说,只希望国师能念我皇室之情,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
郑文拂袖而去,径直出了大门。
只等他离开,阮将军错愕不已:“师父,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帕山可是送上门来了……”
阿赞吞挺凝视着他:“我如何作为,还须你来指手画脚?”
阮将军一愣,连忙退后两步,单膝跪地:“师父,我绝无此意。”
“哼!”
阿赞吞挺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又一次陷入了沉吟。
倒不是他不愿出手。
皇室与他的关系,延绵几十载,皇室能真正掌握权柄,他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可此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杀了帕山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可帕山在暹罗根深蒂固,倘若他死了,帕山的子孙就会彻底撕破脸皮,将皇室赶尽杀绝,乃至动用重武器对阿赞吞挺绞杀。
当然,如今帕山送上门来,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以雷霆手段将其灭杀,皇室立即动手,铲除远在首都的帕山家族,事情便能解决。
然而还有一个问题……
阿赞吞挺方才之言,可不是推脱的借口。
他的修行的确到了重要关卡,积攒了几十年的阴煞之气,俨然到了将要突破的时机,再给他三个月,阴煞之气圆满,修为将会达到另一种层次。
这是他几十年的心血,但凡与帕山身边的高人开战,都会令好不容易积攒的阴煞之气削减。
重则前功尽弃,轻则也要平添三五年之功。
因此,阿赞吞挺犹豫了。
现在是好机会,可会让他本身受创。
若能再等三个月,他修行完备,后续还有更多时机可以动手。
他心中犹疑不定,迟迟做不了决定。
眼看耽搁的时间太久,他看向阮将军:“叫你那些师兄弟都藏好,不要漏了面,给我招惹事端。”
“是!”阮将军答道。
他一见便知,师父恐怕真的不会动手。
可以想象,倘若真能帮皇室打下江山,军队中必将有他一个席位。
貌似在金三角,他呼风唤雨,可那毕竟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而金三角物资匮乏,大把大把的金钱无处可使,谁愿意一辈子待在那穷乡僻壤?
但他显然不能忤逆师父的意思,只能退去。
只等他离开后,阿赞吞挺也要出门。
到了这时,隐忍不发的坤其才道:“师父,方才那人,便是毁我肉身降得秦北!他背后是滇南军区,如今竟然找上了门来!!”
“什么?!!”阿赞吞挺猛的回头,眼神登时凛冽起来,杀意凛然。
“就是那人毁了你的肉身降……”
“不可思议!”
“我竟然没有看破他的修行……”
实则,还有后半句话,阿赞吞挺没有说出口。
那人,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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