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来初点头,忽然道:“凤珵少将什么时候走?”
“应该和校方谈几句话就走吧,不会留太久……”
凤来初暗衬,对其他人道:“我有些事,出去一趟,晚上会回来。”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霍青看了她一眼,“去吧,别忘了早些回来。”
凤来初先行离开了,单兵系的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叶同轻声道:“来初和凤珵少将,长的真像。”
“来初也真是连掩饰都懒得做,”代爽静静的说:“凤珵的那个堂弟,凤家主当年失踪的那个孩子,不就叫……凤来初吗?”
霍青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道:“那又怎么样呢?无论来初是谁,他都是单兵系的小学弟。”
几个人笑了起来,“老师说的对……”
另一边,凤来初来到了学校的行政大楼上的天台。
原本应该在校长室喝茶或者坐车离开的凤珵却已经在天台上等着了,他的手臂搭在栏杆上,看着明亮的天空,高处的风把他的漆黑的头发吹起,他还穿着那一套军装,不过解开了外套扣子,整个人从禁欲系转到了充满潇洒魅力。
此时听见脚步声,他回身,与凤来初面对面。
阅兵式的主席台上,凤来初摸着扣子的举动,其实是两个人小时候的暗号。
暗号的意思,是上天台。
凤珵大凤来初十岁,他们两个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凤来初刚刚出生,在凤珵十岁的时候,他还抱过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弟弟。
凤珵从小就和凤家的其它兄弟姐妹不亲,他少年老成,天资绝纵,不屑与他们为伍,独独十分喜爱凤来初,在凤来初还在凤家的那段时间,论起谁最宠她,凤珵是当仁不让,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惊呆了习惯凤珵冷脸的凤家上下。
在凤来初可以能跑能跳的时候,总能看见凤珵少年任劳任怨的跟在身后。
可惜这种宠溺只持续了几年,家主之争,凤来初流落到入世,凤珵找她找到发疯也没有找到,整个人渐渐变得冷酷。
看着风华绝代的少年一步一步走过来,凤珵冷如霜雪的眉眼此时柔和的不可思议,当时看见凤来初做出那个幼时的暗号,他就肯定这个少年就是凤来初!天知道当时他用了全部的控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当场失控。
时隔多年,终于……又找到你了。
“来初!”凤珵想要伸手拉她,被来初警惕的躲开。
凤珵一怔,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来初……你,你不信我?”他不敢置信的说,又想起来什么,点点头道:“对,你做的对,在见到凤叔叔之前,谁都不要信!”
他含笑看着凤来初,充满期待的问道:“来初,你还记得我吗?”
凤来初离开凤家的时候尚且年幼,也不知道还能记得多少事,每每想起凤珵就心痛不已,他不敢想象来初用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
凤来初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和,不复冷漠的黑发男子,有些无奈的想这真是个傻问题,她连两个人之间的暗号都还记得,又怎么会忘了他这个人?
“当然记得,珵哥哥。”
凤珵的笑容越发明亮起来。
他们并没有说很多话,凤珵在临走之前留下一句他会把消息带给凤长歌,就离开了。凤来初便等着看凤珵是否会信守承诺,来验证他的善意。
单兵系的别墅位置比较偏僻,与其它系之间隔了一片小树林,再加上别墅后面的未开发的森林,这栋别墅确实像在山间开辟出来的一样。
那片小树林,也是供学员休息娱乐的地方,如同一个公园,里面设有喷泉,长椅等,只不过因为离单兵系太近的原因,没有人来罢了。久而久之,这里倒默认成为了单兵系的人专用的地方了。
阮问笙躺在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支草茎,微闭着眼享受着树荫的阴凉,忽然,他睁开眼睛,皱眉细细聆听。
远远的,有人声传来。
他所在的这里是中央地区,就算有学生来玩,也不会走到这里,但是以阮问笙所听到的来看,这些学员明显是往这里走来的。
不一会儿,那些学员就来到了中心地区,他们穿着浅绯色的校服,是格斗系。
几个学员停下脚步,相互交谈。
一个人说:“走吧,小心点儿,没什么事的。”
“对,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们出手,怕什么!”
“快走吧,不然唐然就要赶过来了。”
阮问笙在树上听的一愣一愣的,难不成他们是来单兵系练胆儿的?
可是,把同样作为人的单兵当做恐惧的对象,出师未捷心先死,能练什么可笑的胆子?!
这种例子以往也不是没有,他都懒得笑话了,不过还好没让人摸到别墅里去。沈叔恰好今天休假回家几天,要是被几乎成天呆在客厅的代爽发现,他的处理方式会给这些学员留下深深的人生阴影。
毕竟,代爽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是从小就浸淫在黑色地带的黑道少爷,对待冒犯了他的人或者事物,是毫不留情的。
于是阮问笙只好坐起身,对底下的人喊道:“喂,格斗系的。”
几个少年被吓得手忙脚乱,抬头一看,咦……是白天的那个四年级的首席学长啊。
“……!!!”
那不就是单兵吗!几个少年头皮发麻,他们这还没到单兵系呢,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回去吧,不能在往里走了。”阮问笙淡淡的说。
“是!我们这就走……”少年们齐齐说。
有一个少年反应过来,对同伴喝道:“说什么呢!你们敢给我走?”
这声音清亮又中气十足,彰显了主人的良好素质,阮问笙下意识看过去。
四五个少年当中,这个学生的气场是最强的,剑眉星目,身材高大俊朗,一看便知道他是这个队伍的核心。
果然,他这一喝,几个学员虽然胆怯,却也不敢离开了。
他抬头对阮问笙说:“学长,我是一年级的谢冕,原来的首席,今天来是想找我们的首席雁来初!”
他说的不卑不亢,阮问笙扬了扬眉,也不恼,“来初不在里面,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谢冕没有想到凤来初竟然不在,但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不明不白的窝囊气,他咬咬牙就当做没听懂阮问笙的驱赶之意,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绝不妨碍学长。”
不是他不懂迂回,而是因为通往单兵系的路只有这一条,小树林的外围有好几条道路,但最终都通往这里,谢冕不能守住所有路线,想要堵住凤来初,就必须在这里等。
今日事今日毕,他谢冕恩怨分明。
阮问笙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躺了回去,留下尚未反应的一干少年,一时间中央地区平静下来,悄无声息。
谢冕拿不准他的心思,向四个随他一起来的学生比了一个等的手势,就这样留了下来。
树上,阮问笙闭目养神,其实他没有什么想法,他受到的是最严苛的单兵训练,这些学员还无法对他的心境造成丝毫波动,他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要留在这里,至于代爽今天会不会勤快的来这里接来初……反正他人事已尽。
……
阮问笙毫无预兆的坐了起来,感到了有熟悉的气息朝这里快速而来,底下的学生们都抬头看他。
阮问笙却在说完话后就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只听见树叶的沙沙声中,英秀的少年走出来。
代爽诧异的看着谢冕等人,“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又来了一个,学员们甚至不敢开口,谢冕也感到了压力,不禁有点后悔,正要硬着头皮说话,代爽却略过他,对阮问笙说:“问笙,这怎么回事?”
谢冕僵着脸,尴尬不已。
阮问笙随意的倚靠在树干上,“被来初挤下来的首席,来找来初的。”
“嗯?”
代爽不满的说道:“找来初做什么,来初还要做饭呢,时间本来就紧,你也不把他们赶走?”他对谢冕等人说:“你们走吧,来初没空。”
语气里的随意和打发是那么明显,谢冕白着脸色,却还是说:“学长,今天我们一定要见到首席!”
他就是赌,赌他们不会对他们出手!
可惜,他赌输了。
代爽可不是阮问笙,闻言他垂眸冷笑一声,“说了让你们走就赶快走,不想走的话……也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谢冕忽然觉得有点冷,这并不是他的错觉,他打了个寒战,其它几个学员也冷的直打哆嗦,沉凝的杀气犹如实质,他们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很快就连动都动不了了,也许很快他们就会死去……
而那个杀意的源头,在他们眼里如同魔鬼……
就在这个代爽肆无忌惮,阮问笙漠不关心的时候,一个人声忽然响起。“手下留情!”
静止的空间流动起来。
代爽喃喃道:“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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