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道身!”
血红的身影看不清真容,被血海所包裹,血海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战斧。
“师尊!”
“杀了他!!”谷钺嘶吼道,他七窍流血,被音爆震碎了耳膜,眼瞳一片模糊也只能捕捉到微弱的光亮。
“杀我?”
“仅凭一道残缺仙王道身?够格吗?”秋正豪冷笑一声,踏星相而前,霸道威压冲破这方天地的临界点,道则与秩序在崩塌。
“本王不想与阁下为敌,劣徒莽撞,还望阁下不要计较!”血影一步向前,虽是残缺仙王道身,但依然拥有仙王之威,不是准王可以比拟。
“计较与不计较,看本座心情,”秋正豪以身为兵,无视仙王之威跨入血海,与血影在血海中交战。
金戈交错,光影无形,溅射向四野周天,
“阁下欺人太甚,你以为本王杀不了你吗?”
“哦?那你还在等什么?”
“若非忌惮镇神碑,凭你,本王覆手便可镇压!”
“大言不惭,????????????????让本座见识见识一道仙王道身有何资本!”
“狂妄,无极之渊!”血影低吼,祭出一方小世界,将秋正豪吞了进去。
血海翻腾,忽然自这方天地消失不见,秋正豪与那血影均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就是现在,灭杀他们!”谷族大军再度压来,谷子烈手持仙王道器,怒火冲天,欲将从满腔怒火发泄在夜天行等人身上。
“铿!”
沧溟剑斩断了束缚夜天行的念珠,静然横立在他身前,
“呼~”
夜天行深呼一口浊气,他伸出双手试图将沧溟剑抓在手中,可入手的瞬间,他只感觉自己仿佛正握着一座巍巍山岳,使尽浑身力量,仍难以撼动分毫。
无力举兵!
“无知之辈,圣剑沧溟乃是以洪荒一脉的古地为基,炼化九方小世界而成,重比千山,非那一脉传承者可以举兵!”谷子烈杀来,不顾及任何后果,以仙王道器镇杀一切。
“关键时刻,这镇神碑为何没有反应?”
秋正豪被血影吸纳进了仙王小世界,与外界隔绝,无法感知到这里的境况,便无法操纵镇神碑抵御。
巫霆踏前,屏息凝神,仙王意志涌现,浩瀚的力量涌向仙坛深处,欲催动修罗神兵。
“你们没有机会了,受死吧!”谷子烈满目狠厉,杀意森然。
“铿!”
千钧一发之际,那重于千山的圣剑沧溟忽然爆发出惊世之光。
“老巫,退开!”
夜天行双手握剑,挥剑向前,
只见乾坤一剑惊天地,剑锋无阻碎星河!
“铿!”
仙王道器碰撞在一起,撕裂天地的剑意席卷周天。
纵横剑气所往,瞬间将神卫大军融化,仙光淹没尸傀,一切凭空蒸发。
“咔嚓!”
谷子烈手中仙王道器破碎,器灵被剑气斩灭,一尊准王就此化为灰烬。
只一剑,这天与地瞬间被清空不少。
夜天行目瞪口呆,握剑的双手发软,全身力量在方才一剑中被抽干,就连仙坛内沉寂的力量,也在那一瞬间被清空。
“这,就是真正复苏的仙王道器吗?”他瞪大了双眼,全然不敢置信,他集结全身力量所挥出的这一剑,竟能将手握复苏仙器的准王抹灭。
仙王道器,亦有差距!
“这怎么会这样!”
“你做了什么?!”谷翔明近乎咆哮,
谷族天骄瑟瑟发抖,手持仙王道器的准王高手,竟被一剑抹杀。
“他为何能挥动那柄剑?!”
“为什么?!”谷族祖地,仙王在咆哮,
“荒体血!”
“这家伙,是洪荒体!”
沧溟剑身,一道道细致的沟壑此刻布满了鲜血,正是这些充斥沟壑的洪荒体鲜血,激活了圣剑沧溟身上的禁制符文,
唯有洪荒一族嫡系血脉才能激发的禁制。
“这股气息,与擎天如出一辙!”
“擎天,是你回来了吗!?”洪荒祖地,一道巨大虚影????????????????隔着星河遥遥相望,感受着那股血脉相连的气息,体内的热血在沸腾。
……
“破规矩,见鬼去吧!”
谷族祖地,仙王高手终究是按捺不住,就算是打破规矩也要镇杀夜天行。
“叛逆都该死!”
又有仙王复苏,仙王道身投向星河之上,
王道之威席卷,九天十地皆颤。
星云退散,星河激起狂澜,混沌大手抓向这方世界,骤然握拢。
“唉,事到如今,还要执迷不悟吗?”
星河中响起苍老的声音,混沌中惊现一名白发老妪,拄着一根木杖,步履蹒跚,
她抬首而望,空洞 眼眸忽涌千般愁绪,叹息间,手中木杖轻扣,便听茫茫星河有晨钟暮鼓之声响彻,星河逐浪,花开人间。
握拢的仙王大手被斩灭,老妪摇头一叹,“够了,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谷玥芙,你什么意思?你想包庇这群叛逆吗?”
“叛逆?”谷玥芙苦笑,“同为谷族后人,就因非嫡系,凡有不如尔等意愿之处,就该背负叛族之名吗?”
“谷玥芙,我看你是活够了!”
“当然,我的确是活够了,景松死时,我冷眼旁观,景洪死时,我缄口不言,志鹏一脉被灭族时,人微言轻,谷星璇死时,我有心而无力……!”
“剥灵根,夺机缘,断造化!但凡支脉有天骄降生,威胁到嫡系子孙的地位,尔等后生便赶尽杀绝,烙上奴隶印,任由而等欺凌,你们可曾想过,我们同是一族?!”老妪愤然,声末震如雷,
“我为庇佑后世子孙,苟且至今,可依旧难逃灭族之祸,今时今日老朽若再冷眼旁观,正如杨门小辈所言,谷族将断送于这一世!”
“所以,你要反?!”
“玥芙从无反心,只是腐朽陈规,万载前就该废除!”老妪呛声,扫视幽泉涧下,那一个个被深埋地底,以秘术炼制的尸傀,曾几何时,他们何曾不是一族的精英,更有甚者,本该成为这今天地的良才。
“瞑目吧。”
木杖长扣,晨钟暮鼓之声长鸣,那一双双麻木空洞的眼神,忽地掠过一丝清明,束缚灵魂的诡咒被剔除,那一道道早便该散去的残缺神魂,得以解脱。
“执迷不悟,你同他们一起上路吧!”怒喝声响彻星河,三位仙王联手杀来。
“这一战,早该到来。”
“做个了结吧。”
老妪眼眸逐渐明亮,手中木杖缓慢褪去表面的木质,露出一个颜色暗沉且斑驳的剑柄,剑柄上满是繁杂的符文与岁月沉淀下的累累伤痕,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边缘的战斗。
木质散尽,月华满天,那剑不是想象中当如剑柄斑驳,而是剔透如深秋之月,璀璨如银河之辉,那是一柄无比锐利的长剑,未曾在岁月中蒙尘,只眨眼间,霜寒锋芒便铺满了整片星河,
天,被霜寒锋芒撕裂,所有人头顶上,是一片被切割的星河,璀璨的月华刺眼,无尽剑锋在星河中涤荡,
“这把剑,生平第一次,饮同族血。”霜寒月华中,老妪的声音早已消失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迹从她的脸上褪去,昂首而立的是一名手持长剑的绝代佳人。
“谷玥芙,你做了什么?”
????????????????愤怒的咆哮,在满是月华的星河中响彻,一尊谷族仙王已然被拦腰斩断,交织的仙王道痕蕴藏着诡异的力量,仙王之躯正自内部土崩瓦解,透体剑光将其五脏六腑彻底撕碎。
星河下起了血雨,血水穿过重重壁垒,进入了断绝的空间层,
“谷玥芙!”惊悚不甘的怪吼响彻,男子露出真容,脸上布满了蠕动的符咒,那符咒里透着生机,像是活物,但下一瞬间,那符咒却突然碎裂,紧接着,男子仙王道身破碎,年轻强壮的身躯顷刻老去,血气枯竭,而后生机断绝。
一道惊魂自腐朽的肉身中逃出,狰狞可怖的眼神,欲要将眼前的绝代佳人啃食。
“你们的生命,在千年前便已走到尽头,为了踏入仙王续命,坑杀了多少族中天骄?”佳人愤然,杀意满星河,
一枚可以令准王彻底踏入仙王境的尸丹,需以数之不尽的天骄为炉,以身寄养尸蛊,直至精气耗尽,生气断绝,每一枚尸丹大成,都意味着有诸多临仙天骄为之丧命 。
轰隆!
“天在悲鸣,为逝者发声,今日此举,顺应天道!”佳人神威浩瀚,以道身压前,仙王领域隔绝一切凶芒,抬剑铸起一方剑域,与两尊仙王于其中厮杀。
“谷玥芙,你清高什么?别忘了,你能够晋升仙王,靠得是族中赏赐的九转玲珑玲珑丹,若无那枚九转玲珑丹,以你的天赋还妄想踏入仙王境?!”
“痴人说梦!”
星河破碎,仙王道则纷飞,霜寒剑意掀起一层又一层剑浪。
“不怕告诉你,那枚赏赐给你九转玲珑丹是假的,本质上依旧是尸蛊所炼,只是为了以假乱而已,不然你真以为,有九转玲珑丹,族里会赐给你?”
“奴隶就是奴隶,永远成不了主子,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你体内流淌的血脉,便注定了你这悲惨的一生,都将牢牢掌控在我们的手中!”
“鸣鼓!”
谷族深处,忽有虫鼓敲响,声音极诡,
“每一只尸蛊虫,都对应着一个特制的虫鼓,只要鼓在,你永远都逃脱不了!”
“这是命!”男子畅然狂笑,身开领域,踏星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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