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不是判断错了吗?”周飞飞问。
“宋红强也和李立平这么说,但是李立平并不在这件事上和宋红强进行讨论,而是坚持宋红强已经被开除了。不能回来。”
“这不是明摆着,我就是不待见你,就是不想让你回来上班啊。”于硕喊道。
“仇恨就是这么埋下的。”陈林说。
“可不是嘛,宋红强一提起李立平,就恨的咬牙切齿。”李春来说。
“在失去工作的几个月里,宋红强四处找工作,去饭馆做过杂工,去大市场做过搬运工,还帮收菜的老板做过工,全都是卖力气的活计。
挣不几个钱,一天下来,累的要死。”李春来补充道。
“凭他的能力,没在附近的其他工厂找份工作吗?”周飞飞问。
“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其他工厂了,据镇里的居民说,以前有一家印染厂...”李春来停下来,瞅了一眼张未来:
应该就是崔百连已经倒闭那家,由于经营出现问题,再加上污染严重,被关闭了。”
“那么,就是说,宋红强被辞退后,就没有工作了,收入来源没有了,生活陷入困境?”周飞飞问。
张未来回答道:“倒也不是非常困难,不过确实一家人节衣缩食,过得很不好。”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李立平这么做,宋红强能不恨他吗?”周飞飞说。
“就是啊,宋红强在我们对他进行问询时,说道当天晚上他在哪里,他有点闪烁其辞。”李春来说。
“哦?”陈林急忙追问道:“怎么?宋红强的不在场证明有疑点吗?”
李春来说:“宋红强的不在场证明,证明人是他老婆。”
“唔,这样的话,他的不在场证明确实可靠性存疑啊。”陈林说。
“那么,宋红强的孩子的供词呢?”陈林问。
“没有。”李春来说:“我们没有能够取得宋红强儿子,宋晓刚的口供。”
看着疑惑的陈林和大家,李春来解释道:“我们多次去宋红强家里调查,宋晓刚全都不在家。
宋红强和他妻子的解释是,宋晓刚在念高三,学习任务重,即使是周末,也没让他回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凶案发生时并不是周末,宋晓刚应该也不在家。”陈林说。
“是的。”李春来说。
“我们已经讨论和研究了4名嫌疑人中的3个了,还有一个现在在县拘留所里。”陈林拍了拍手,把大家从下午的困倦中惊醒过来,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忙碌了这么多天,都很疲倦。现在是下午,犯困是难免的。不过,大家还是要打起精神,我们还有一个嫌疑人,需要进行调查。
但是现在有一个难题,就是这个嫌疑人根本就不配合,不愿意开口。”
陈林环视了一下所有专案组成员。
镇警局的局长刘畅说道:“陈警官,这个刘海涛是惯犯,经常因为偷鸡摸狗,调戏妇女而被抓进来。
他每次进来都是那副德行,我们对他也挺没辙的。但是好在这个人怕挨饿,饿他几顿,他就受不了了。他就能好好的说人话,能配合警官的问询了。”
陈林犹豫道:“可是,这样会被判断为孽待嫌犯吧?”
“不会不会。”刘畅高兴的叫道:“他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谁待见他?所有警官都不愿意帮他买吃的,饿几顿还不是正常现象吗?”
陈林稍微沉吟了一下,很快就下决定道:“好吧,就这么办。”
审讯室里。
刘海涛低着头,嘴里在碎碎的念叨着:“好饿,我想吃饭,好饿,好饿。”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刘畅:“刘局,给我点吃的吧,我好饿啊。”
陈林见他说话有气无力的,有点可怜他,但是为了案子,只能先硬下心肠。
刘畅盯着刘海涛:“你现在愿意接受我们的问询了吗?”
“问询?关于什么?”刘海涛不愿和刘畅对视,把头撇向了一边。
“关于那天你去李立平家盗窃的事。”
“冤枉啊,刘局,我不是去偷东西的。”刘海涛皱起眉头,喊冤道。
“好,倔脾气又上来了是吧。好。”刘畅气的一甩手,转身就走。
看到刘畅走了,刘海涛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林:“大姐,给我点吃的呗。”
陈林冲他笑道:“你把刘局气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刘海涛疑惑道:“哪里有好处了?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快饿死了。
我现在只想赶快吃点东西,不然我真的会死的。”刘海涛可怜兮兮的说。
陈林对他的怜悯却消失了,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刘海涛是在装,装可怜,装无辜。
对警察的问询顾左右而言他,是惯犯常用的伎俩。
陈林冷哼一声,也离开了审讯室,她对站在门外的警察吩咐:“把刘海涛再关进拘留室去。”
“我们今天早上把他从县看守所弄出来的,时间看起来还很充裕,但是如果他仍然这样狡猾,不好好接受问询,我担心我们没有办法从刘海涛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县局派来的警官王德标说。
陈林也皱起了眉头:“这个刘海涛看起来和刘畅局长说的一样,油盐不进的一个人,还特别狡猾。”
李春来问道:“刘局,这个刘海涛老进局子,看样子是对警察的办案方式有所了解了,您能不能仔细介绍下这个人,我看这个卷宗里对他的描述还是不够细致。”
刘畅看了看陈林,见她也期待的看着自己,只得清了清嗓子,沉吟着说道:
“刘海涛啊,小时候是一个挺好的孩子,他的父亲我认识,叫刘志坚。
这个孩子在小学,大概4、5年级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肇事的车跑了,到现在也没抓到肇事者。
刘志坚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也非常不容易。由于工作比较忙,忽视了对他的教育,刘海涛的学习曾经很好的。但是自从和学校里那些翘课、逃学的孩子们混在一起,学习成绩就很快下降。从那开始,他也像那些在学校里混日子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逃课,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去游戏厅玩,初中毕业后就不想念书了,刘志坚花钱让他进了县一中继续读书,才过了半年,就因为骚扰女同学被学校警告。后来又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
刘志坚因为这个没少揍他,但是打骂渐渐的就不管用了,慢慢的就管不住了。
刘志坚好说歹说,终于又花钱让他进了县里另一所高中,学校在立青镇南边的一个镇子上,叫景烟镇。
好不容易上完了三年高中,刘海涛再也不愿意念书了,刘志坚只得把他安排到了县里唯一的钢铁厂,就在他眼皮底下上班。”
说道这里,流畅叹了口气:“工厂里上班时我还见过他,挺有礼貌的孩子,老远看见我,远远的就喊叔叔。
可是后来,志坚他出车祸去世了,这个孩子就彻底放纵了。
过了没多久,他就因为猥亵妇女被抓了进来,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因为偷东西,欺负女孩,或者打架而被送进警局。
一开始他进来后,还挺知道交代过错,知道后悔,后来来的多了,就慢慢的皮了,见到警察也不胆怯了,反而嘻皮笑脸的和警察要烟抽。
我是一步一步的看着他,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可是...”
刘畅懊恼的捶着头:“我想管,但是我没立场啊,我是警局的副局长,我不能徇私啊,以前和我很亲热的刘海涛,渐渐的也开始恨我。
这个小子把他父亲车祸的赔偿挥霍一空之后,经常吃不上饭,偶尔去我家蹭,我妻子看不惯他,总是冷言冷语,他后来也不去了。
我也没办法,以前每次他被抓,离开的时候,我都给他点钱,让他买衣服,买吃的。
后来我也给不起了......”
陈林听着刘畅的话,也不禁黯然。
“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吗?”陈林问。
“有一个。”
“哦?”陈林好奇。
“是他的舅舅,在外地,好像是在挺远的一个地方...”刘畅思索着:
“想起来了,郎州,很远。”
“跟没有一样。”陈林说。
“是啊...”
周飞飞感觉这一天过得怎么这么快呢,上午开车去市局,接了马多力和林夕蓝,到市局时已经中午了,吃完中饭,往回走,到了立青镇,下午4、5点钟了,又快吃晚饭了,这一天过得。
林夕蓝又不放过他,非让他陪着去现场再做勘察,马多力体谅他开车辛苦,让他在车上休息一会,这才缓了一缓。
由于到达时,已经是下午近5点了,林夕蓝和马多力再次进入到凶案发生的现场进行勘察。
天黑之后光线不好,旁晚时灯光的作用也比较差,一直干到晚上8点多,林夕蓝和马多力才离开现场。
他们回到车上时,周飞飞已经睡醒了,林夕蓝在副驾上,狠狠掐周飞飞的大腿:
“我们俩这么辛苦,你到好,在车上睡的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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