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亲人的面容, 训他的上尉, 同寝的舍友,高数高物的知识点,高考的试卷,单手换弹夹的诀窍, 自己卧室的陈设,他的笔记本电脑, 机器人试验的报告……
沈休文害怕这些本来真真切切的东西,就如被病毒侵蚀的数据, 将逐渐脱离他的掌控。那是他之所以为他的根源,他不想失去!如果他忘记了现代, 或者以为那仅是一场关于前世的梦,算不算就是另一种死亡?
这样的死亡比突然的离世更考验灵魂的强悍程度。
他该怎么办?他该做点什么?
“公子, 快卯正了,您要起来吗?”沈川在房外轻声问道。
沈休文打算今日进宫求见皇帝, 所以昨晚怕睡晚了, 跟沈川提了一句, 让他早上六点前叫醒他。
“我醒了, ”沈休文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随后跃身而起道, “沈川, 早膳看看有什么豆饼之类拿两个来, 其它的我先不吃了。”
“好的, 公子。”沈川给他端来洗漱用水,领命而去。
沈休文简单梳洗了下,走到外屋,脚步又似有下意识地朝院中左厢房而去。他推开门,只见宽敞的练武房地上光影明灭,又倒映出一个浅淡的他的人影。
他的心猛然一跳,不知自己看到的是他自己,还是原身。
沈休文一咬牙,抬步进屋,目光在墙边武器架上掠过,并不碰那些刀枪剑戟,而是深吸口气,站在窗前,使了一套军体拳。
酣畅淋漓地打完,他的心豁然开朗。他是名军人。坚韧不拔、勇敢坚强才是他身为部队男儿应有的本色。
他魂是异乡来,身在此为客,把时光浪费在纠结上根本是舍本逐末。这眼下的分分秒秒,对他来说都是幸存时间,他的人生应该更有意义,而不是在意自己的魂还能“活”多久。就算他最后只记得他来自现代,而毫无具体的记忆支撑,他也还是他!
“公子,饼拿来了。”沈川过来道。
沈休文随手抹掉一把额汗,走回乐武堂,又洗漱了一遍,让沈川帮他弄好头发,咬着豆饼就直接出门了。
沈川跟在他身后,瞧着自家公子落拓不羁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潇洒有型。
在大门外,一位十岁左右男孩将他的马牵来给他。沈休文随意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是沈树的儿子?”他瞧着两人模样有七八分像。
男孩闻言脊背更直了两分,朗声应道:“回二公子,是,小的叫阿泉。”
“阿泉,泉水的泉?”沈休文问道。
男孩挠头嘿嘿一笑道:“回二公子,是的,我爹说想让我像山泉一样干净机灵。”
沈休文笑道:“你爹的期翼挺好的。沈泉,你要是想到我身边做事,待会就去和大管家说一声吧。”他若是想做事,总是得多点自己的人手。眼前沈泉眼神清澈,倒是挺顺眼的。
沈泉高兴得想要蹦起来,没想到自己替他爹给二公子送一次马,就得到这么大机缘。他克制地道:“多谢二公子!小的待会就去找大管家!”
沈休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抓住马鞍,一踩马镫,提身跃上马背,又对沈川道:“他就归你管了,你们好好相处。”
沈川忙道:“是,公子。”
沈休文便独自沿着长街往皇宫方向先行策马而去。快到御道之时,他下马牵着绳子,步行到了皇宫侧门口。一番登记后,将马匹交给内侍照看,他被请到倒座间等候。
皇帝才下早朝,听报沈休文大清早地来求见,心里倒有点意外,便召他进来叙话。
沈休文直接被引入皇帝寝殿后,对着正在用早膳的端木镕行礼。
“休文参见皇上,皇上圣安。”
端木镕舀着碗中的羊肉粥,温和道:“免礼。沈休文,这么早找朕,有什么事?”
沈休文脸上带笑却又很认真地道:“皇上,您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我想好了。”
皇帝目光落在他眉眼上,听着他继续说话。
沈休文跪下,朝皇帝诚恳道:“休文请皇上恕罪。若是皇上允许,我想遵从父亲之意,去他那边。”
皇帝轻缓地用了几口粥和菜,过了会,问他道:“怎么不想留在京城了?”
沈休文回道:“回皇上,我昨天跟您说,留在京城也是我的愿望,其实今天我依然也有这个想法。”
他又道:“只是,休文昨夜竟梦到母亲。母亲叫我要孝顺父亲。我清晨醒来,想着梦里话,就决定以父亲的心愿为先。”
沈休文这话自然只是假编的借口,事实是他想明白。对皇帝来说,臣子的忠固然该大于孝,但若是臣子首先就是个不孝之人,其实又何谈忠心耿耿?臣子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抛弃,那岂不意味着也可以随时背叛自己的君主?
所以,要让皇帝相信臣下为人的品格,还是得先在家做好一个孝顺的孩子。他若是不孝,也就不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了。
所谓至孝者才能至善至忠。不管如何,这话是相当有道理的。
原身也算深受沈茂同父恩,他于情于理都应该替他守住孝顺的名声。
端木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调羹扔在碗中。瓷器相碰,叮地一声轻响,让气氛似乎瞬间有点压抑。
沈休文抬头看了皇帝,又将头低了下去。
端木镕用完膳,起身走到他面前,并没有叫他免礼起身。
“你倒是会说话。”他有些玩味地笑着道。
沈休文紧抿着双唇,没有应答。
可是,沈休文接下来的举动却叫她有点意外。
他只是和她父皇对视了一眼,却又什么都没说。他还瞧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和善的笑意。等他回转头,环顾四周时,他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浑身忽然透出一股明显的傲气。
沈休文盯了一眼罗朋,随后又取了一支箭,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弓。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想,他这也太托大了。
罗朋和李恕等人则在暗笑,这下子,沈二就算不想出丑,也要闹个笑话。
杨和鸣和谢彦卿倒是都若有所思,继续看着沈休文的动作。
沈休文并没有急于立刻撒放长箭,而是回想了下刚才射第一箭的感觉。他仔细望向箭靶,又闭上眼睛迅速计算了一番拉力、方向、角度等。
他尽管内里脑速飞转,但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位恐怕是真有一手硬本事。
果然,沈休文如行云流水般,将剩下的九箭不紧不慢地一一射出,最后都射中了箭靶。虽然好像都不在靶心上,但用一把有问题的弓射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是不错了。
待到内侍将箭靶送过来给皇帝和大臣们审看,大家更惊讶地发现,沈休文的十箭竟是射出了一个字——“中”。而且,更让人赞叹的是,他每一支箭之间的间距都十分均等,像是尺子量过似的。
这需要何等的眼力,何等的射艺功底!虽不在靶心,却比在靶心更难,更为出奇!
这沈休文也是绝了!他刚在乐艺考上露了锋芒,又在射艺上几乎压倒了先前表现最出色的谢彦卿。
皇帝看过箭靶后,忍不住问道:“沈休文,你的弓没有问题吗?”
沈休文看了下手中的弓,笑了笑,声音和缓道:“回禀皇上,此弓掉了个垫片,中心略有失准。我本想换用备用弓的,只是想到此时若不是在考场,而是在战场上,说不定就没有备用的可换,也不一定能有时间来修理,如果那样,我难道就放弃射敌了吗?答案是,否。所以,我选择了继续用这把坏掉的弓,想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皇帝听了眼睛一亮,大笑道:“真不愧为我大宁上柱国的儿子,能有此忧思,将来必定能似你父亲一般,也成为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你这能力,检验得好,朕认可了!”
沈休文微笑应道:“多谢皇上!”
皇帝高兴,直接赏赐了他一把御制新弓。
沈休文一时风头无两,只是他自己很稳得住,又收敛了之前的那份傲气,无形中倒收获了不少好感。
排在他后头的李恕也是一边对他牙痒痒,一边也佩服他的本事。
随着女子弹弓考试的结束,后面男子组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也全部考完了。压轴上场的杨和鸣中了八箭,也得了个甲等。
最后,总计男子甲等六人,包括谢彦卿、大皇子、二皇子、罗朋、沈休文、杨和鸣。女子甲等的两人,是大公主和俞云。另外,除了,二公主人走了弃考,三公主只射中三个弹丸,他俩没有成绩,其余人皆为乙等。
时已傍晚,众人在清凉殿中又用了晚膳后,直接开始第三题书艺考试。皇帝让每人以清芬园内任一景色为题,书写一幅自创作品,限时一个时辰。这段时间内,众人可以自由活动,只需在结束前上交卷子即可。
沈休文本打算自己找个清静的地方休息一下,没想到一群世家子弟涌过来找他一道逛园子找灵感。不止他们,二皇子和大皇子也都向他发出了邀请。
沈休文内心是拒绝的。不,不约,他都不约。
一番自认为还算比较委婉的推谢后,沈休文找个更衣的借口就闪身遁走。
把本该轻松闲适的消暑盛会,搞成劳心劳力的文武考试,这也就是当皇帝的才能任性干的出来的事。
虽然他得了两个甲等成绩,但心里还真没什么欣喜兴奋的感觉。想到他这个理科生,待会还要绞尽脑汁,编出个诗词来,他就觉得隐隐地头有点痛啊。
沈休文从厕轩出来,却发现大公主端木福在不远处廊桥上朝他招手。她挥手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只在胸前轻轻摆动,兼之她又穿着一身绣花红纱宫裙,让沈休文一时觉得自己像看到了一只可爱的招财猫。
“沈休文,快来,快来。”端木福见他走来,甜甜地喊道。
沈休文含笑快走了几步。
“大公主,你找我?”他笑着问道。
端木福眨眨眼睛点点头,她抬手让身边的宫女们走远点,自己向沈休文又靠近了两步,甜甜地道:“我来还你东西。”
沈休文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东西?”
端木福从袖中掏出一块青珏,提着那锦绳递给他道:“这是你的吧?”
沈休文惊讶地微微张了嘴,他接过来道:“是我的。”
不过接着他又道:“你的手指受伤了?要不要紧,有没有抹药?”
端木福脸上焕发出快乐的光芒,笑着道:“是你的就好。我没事,就刚才拉弹弓时用力了些,已经上过药了。”
沈休文温和地看着她道:“那就好,女孩子可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啊。”
端木福连忙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沈休文笑了,看看玉佩,问道:“大公主,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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