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里的狂笑小丑

    
    在鱼人街人民铸成的钢铁城墙之外，上身缠绕染血绷带的人鱼将军鲨齿，在指挥整个人鱼护卫军构建构建防御工事的间隙，等来了手下送来的电话虫。
    身为人鱼护卫军的将军，鲨齿有权力，也有责任对这突然的叛乱采取紧急应对措施，但是下一步行动还要国王发令。
    究竟采取什么措施应对这场叛乱，是先镇压后谈判，还是先谈判后镇压，这一切都取决于鱼人岛之王尼普顿的意志。
    鲨齿按动红色电话虫身上的按键，这通电话将连接龙宫城的的连络回廊，会有专门的联络员将电话虫交给国王陛下。
    “我是人鱼护卫军的鲨齿将军，现在有紧急军情向国王陛下汇报，请尽快将电话虫传送给陛下！”
    “是，鲨齿将军！”
    龙宫城一方，联络员用红色丝绸羽绒垫子托着电话虫，往龙宫城议事厅的方向游去。
    往常这个时间，国王陛下应该是与乙姬王后一同在王宫后花园散步，但这几日国王尼普顿与王后乙姬一直在议事厅。
    连络回廊距离议事厅较近，联络员很快就到达了议事厅门口。
    不同以往，那扇常开的镶嵌珍珠装饰珊瑚的金色大门紧紧封闭，门两侧守卫着的也并非是手拿长矛的人鱼护卫，而是两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类。
    “来者止步！”白西装伸出右手，阻止了联络员继续前进。
    “我是龙宫城的联络员，这里有给国王陛下的紧急电话！”联络员说着就要进去，却依旧被白西装横伸的胳膊挡在门外。
    “把电话交给我，我会送进去的！”白西装冷冷地说道。
    “这是给国王陛下的电话！是紧急的军情！你没有权利阻拦我进去！”联络员大声地说道，语气激烈。
    如果拦住他并让他转交电话的是人鱼护卫，那他自然照办，但现在拦着他的可是人类！
    “是这样啊！”白西装沉默了片刻。
    在联络员以为会被放进去时，白西装打晕了他，拿过了联络员手中的电话虫。
    “这恶心的鱼腥味！”那白西装厌恶地抽出自己胸口在白手帕，擦拭沾染了鱼腥味的手掌，同时把电话虫递给了自己在同事。
    在仔细地检查电话虫身上不含炸弹之类的危险物品后，白西装推开了金色的大门将电话虫送进去。
    “大人，关于人鱼移居陆地后……”
    议事厅内，国王尼普顿沉默地坐在一旁，乙姬王妃则带着亲和的浅笑，轻声细语地和面前身着深绿色西装的光头老者交谈。
    cp0的进入引起了光头老者的注意，他伸手示意乙姬王妃停止说话，把目光转向了白西装。
    “什么事？”
    “大人，是给人鱼国王的电话，说是紧急军情。”cp0回答道。
    光头老者沉吟了片刻，捻了捻自己一年前烧光又养到现在的胡子。
    “尼普顿，既然是给你的电话，那你就接吧！”光头老者微侧过脸，示意cp0将电话虫递给尼普顿。
    于是，cp0走到鱼人国国王身边，直着身子将电话虫递到了他面前。
    这傲慢的态度引得尼普顿怒火中烧，却也只能强压怒火。
    “是陛下吗？”
    “是我，说吧，将军。”
    “今日，遵循您的命令，臣在1号广场发现了太阳海贼团的罪犯们，并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但他们的抵抗十分激烈，又不择手段，我们虽一直占据上风，但仍未能够逮捕他们！”
    “臣无能，让他们逃进了鱼人街，并煽动了鱼人街的鱼人群众，发动了叛乱！”
    “你在说什么？”尼普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鱼人街反了，陛下！”
    电话虫的声音是大家都可以听到的。
    光头老者听到这，嘴角上挑，嘲讽地看向尼普顿。
    “他们违抗了您的命令，保护了太阳海贼团在罪犯，并纠集武力反抗王国军。”
    “不可能！”尼普顿坚定地道：“虽然鱼人街居住的是鱼人，但不至于……”
    “陛下，他们隐秘打造的钢铁列车，正横置于人鱼护卫军之前，他们从海贼们手中收缴的火炮长枪，正对着我们的战士。”
    “没理由的，他们没理由造反！”
    电话另一头，鲨齿看到自己派出交涉的战士被赶了出来，站立在钢铁列车之上的莫布朗正慷慨激昂地演讲，煽动群众。
    诸如国王默许海贼聚集人鱼街非法活动、王国军对在人鱼街的犯罪视而不见，毫无作为、迫害人鱼岛的英雄太阳海贼团……
    国王看不到的理由，鱼人街的叛逆已经陈述痛骂一个小时了。
    “他们要求改变鱼人街在特殊政策，要求区域自治，并且取消王国对太阳海贼团的通缉，陛下。”
    ‘改变经济政策，区域自治，妄想！’尼普顿眉头紧锁。
    鱼人岛就像位于红土大陆下方在一个巨大鱼缸，它天然封闭。
    因为人类歧视鱼人，它所有的贸易都依托于非法商人和海贼。
    所有去往新世界在海贼，会先在香波地群岛那个销金窟花费自己大部分的财富，然后又在鱼人岛花费一波，往往在驶出鱼人岛时，船上剩不下一枚贝利。
    因为来到鱼人岛需要经历海底一万米的激烈海流，船只一般需要大修，甚至直接报废。甚至不少海贼因为支付不起维修船只的费用，停留到了鱼人街。
    改变鱼人街的经济政策会摧毁鱼人岛对外经济贸易，而一旦鱼人街区域自治，那些彪悍的鱼人在获得合法武装后，无疑会和海贼发生激烈战斗。
    到那时，海贼就不会迫于国王军的压力只待在鱼人街了。
    ‘那些鱼人们就不能为鱼人岛忍忍吗！当鱼人岛足够强大时，我自然会对海贼强硬起来的’
    至于，取消对太阳海贼团的通缉……
    尼普顿用余光扫了一眼安然坐在座椅上在老者以及侍奉在他身后的白西装。
    “陛下，陛下？”
    电话那头的鲨齿轻声道，将尼普顿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
    “臣已经在鱼人街外围开始修建工事，进攻的火炮和炸弹也在往鱼人街运来。”
    “下令吧，陛下！”
    下令？
    下令平叛。
    这还是尼普顿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事儿，他父亲到是经历得比较多，有三次。
    规模最大的那次是在他父亲病去的一年前，一个在伟大航路名声鹊起的鱼人海贼团在那一战后彻底覆灭。
    直到现在，尼普顿仍还不时梦到上一任国王，他的父亲，牵着他的手，漫步在血肉鱼人街的场景。
    那天鱼人街的土地是五颜六色的，最多的颜色自然是鲜红还有藓绿，腐化的血肉发黑，不知名的菌菇和微生物在上面繁衍，则显出惨黄和青色，残肢和内脏被粗略地扫在街道两旁，堆积成肉山，肌肉与脂肪里蠕动着密密麻麻的海虫幼体。
    稍微完整些的叛乱者尸体被海盐腌制被悬挂于街道两侧。
    他们低着头，死鱼般发白的眼睛注视着生者，散发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如果那些人民把枪炮对准了他们的国王，那么在那一刻起，国王也就无需将他们视为自己的人民了。”
    “王权不容侵犯，枪炮对准自己国王的叛逆，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只有鲜血，才能巩固王权。”
    平叛的前夜，前国王曾在书房对年轻的尼普顿如此说道。
    尼普顿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不错的国王，在历代鱼人岛先王之中更能排到前几名。
    他把海贼和非法贸易牢牢封锁在了鱼人街，使鱼人岛的上层那些阳光充裕的地方繁荣安定。
    在与世界政府搞好关系的同时，又插上了白胡子的旗帜，借用白胡子在名号震慑了那些无法无天在海贼们。
    鱼人岛物产丰富，经济贸易兴盛，外交上左右逢源。尼普顿又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博来了海骑士的名头。
    就连一年前，太阳海贼团的船长，费舍尔·泰格在登上玛丽乔亚之前，都曾请示过尼普顿，他的国王。
    提高入境要求，扩充王国军，与鱼人英雄费舍尔·泰格交好，甚至征召鱼人进入护卫队都是尼普顿为了缓和人鱼与鱼人矛盾所做的努力。
    但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尼普顿也只能下定决心。
    就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王权不容侵犯。
    他张开嘴，缓慢、坚定地下达了命令。
    “将军，政务大臣会前往鱼人街与鱼人街的叛乱者进行最终谈判。谈判期间，不要放下对镇压叛乱的准备工作。如果谈判失败，我准许你进攻鱼人街！”
    “我会通知其他护卫军队伍向你的方向集结，集结完毕后统一由你指挥！”
    “同时密切监视鱼人岛上其他鱼人居住区的动向。”
    “陛下你是担心其他鱼人给与鱼人街支援？”
    尼普顿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鲨齿将军的问题。
    “我相信多数鱼人街的子民只是一时被叛逆蛊惑了，所以攻入之后，约束士兵不要造成太大的伤亡。”
    “是，陛下！”
    挂断电话，尼普顿转头看向挂着莫名微笑的五老星，又看了看自己紧张的妻子。
    随后，鱼人岛的国王，尼普顿积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人，鱼人岛定会为世界政府将太阳海贼团的叛逆全部捉拿。”
    “世界政府会记住鱼人岛的贡献。”五老星稍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下一次世界会议，鱼人岛会再次进入名单。”
    说完后，五老星又转头对乙姬王妃露出了微笑。
    “夫人，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所说的人类与人鱼和谐共处的理念，我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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