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萌宠:陆少请自重

第275章 你听过熬鹰吗

    
    莫非暄盯着屏幕上的内容片刻之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程以沫。
    “都这么多年了,薄言那小子还是对你这么死忠呢?”
    莫非暄的语气听起来那么轻松而随意,如果忽略此刻的场景和他们的立场的话。
    眼下他这话的语气和表情,就像是朋友之间的随口闲聊一般。
    程以沫的情况,不太好。
    她的一条小腿,在车祸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拉伤了,一直得不到任何治疗,一条小臂在抵挡伸缩棍抽打的时候,恐怕也有了骨伤。
    还有被面包车上下来的那几个男人殴打时受的伤。
    肋骨恐怕受到了牵连,就更不用说头上的外伤以及身体上的各处软组织挫伤。
    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疼。
    所以她一直没怎么吭声,紧咬着唇。
    并且,一分钟都不敢睡过去,程以沫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除非到了自己的身体受不住的时候,昏过去的时候。
    不然,绝对不能闭眼,绝对不能睡过去。
    她也不打算和莫非暄聊什么,眼下的处境,不是能闲磕牙的时候。
    她和莫非暄之间,也从来没有闲磕牙的友善。
    程以沫为了让自己能清醒一点,更清醒一点,一直在暗中的默默评估自己现在的伤势。
    好像这样,就能看到多一点的希望似的。
    此刻,听到莫非暄这话,程以沫略略抬起眼帘,朝他看了一眼,没做声。
    莫非暄悠闲地坐在一张靠椅上,双腿交叠着,格外优雅的姿势。
    哪怕在这旧厂房棚户的环境下,他也依旧是一身优雅。
    莫非暄轻轻晃了晃腿,然后就将手机屏幕朝着程以沫的方向,晃了晃,说道,“想不想知道这上面发了什么?”
    程以沫垂下眸子,无动于衷。
    莫非暄对她的无动于衷似乎并不在意,又或者说已经习惯了。
    他站起身来,拉着靠椅到了床边来,目光晦暗不明地扫了一眼程以沫被拷着的手。
    这棚户里的床是那种老式的特别沉重的铁架子床,床头是那种栅栏式的,一根根粗钢管排列成床头架。
    此刻,程以沫的一只手就被一把手铐铐在床头架上。
    插翅难飞。
    尽管是这样,莫非暄还是不敢怠慢,坐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坐到床边来的时候,程以沫那只没被铐上的手,就极其迅速地攻击了他。
    用得是极为凌厉的手势,直奔着他的喉结过来。
    那力道,摆明着是奔着弄死他来的。
    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呢。
    但现在,程以沫好像没这个力气了。
    莫非暄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程以沫垂着眸子,目光安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那是薄言的微博页面。
    被置顶的头条上,寻找目击者。
    “薄言这样的公众人物,你一出事,居然反应这么快,毫不犹豫地和警方合作……啧。”
    莫非暄啧了一声,眉眼眯着,然后那晦暗不明的目光又盯着程以沫,“按理说,是我绑架了你,你看,这上头写着嫌疑人,主犯莫某,摆明着就是说我了。也定性成绑架案了,但他们这样堂而皇之的刊登头条消息。借着薄言的公众影响力,怎么?是断定了我不会动你么?”
    程以沫抬起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就像说着,你动啊。
    莫非暄没说话,对视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他笑了。
    伸手捏住了程以沫的下巴。
    这是个冒险的动作,这个女人早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在雨夜里在他身下挣扎的柔弱的姑娘了。
    她凌厉得浑身都带刺。
    但莫非暄还是做了这个动作,捏着她的下巴。
    认认真真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沫沫,你听过熬鹰这个词么?”
    程以沫凝了凝眸子,沉默着。但这个词,她是听过的。
    莫非暄见她不答,特别亲切地给她解惑。
    “因为鹰的习性凶猛,如果不熬熬它的话,它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所以熬鹰是人与鹰之间的意志较量。”
    “双方僵持着,不给鹰吃喝,也不让它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直到它的意志被彻底击垮。”
    “因为鹰这种动物,有野性,心志比天还高,它的领地是整个茫茫的天空,如果不击垮它的意志,身体上的疼痛,不会让它屈服于任何人。”
    “但凡让它睡着,它梦见了向往的蓝天峭壁,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就这么熬着,直到它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自由翱翔了,它会变得温柔顺从,这就熬成了。”
    莫非暄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程以沫的脸,眼睛里的笑意竟是带着几分温柔,“我们现在就是这样,不是么?双方意志的较量?”
    程以沫一甩头,别开他捏着下巴的手指。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一直不睡觉,就是因为防着我么?怕你一睡着了,我就对你做什么?”
    不得不说,莫非暄的确说中了程以沫的心思。
    但是听着莫非暄这话,程以沫却是笑起来了,她咧开嘴,露出了个嘲弄至极的笑容。
    “莫非暄,别摆出一副你什么都懂的样子。你爱当畜生,你自己当去,我不是鹰,我是人。你想动我?眼下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好像也没什么能选择的余地。”
    她的声音非常的沙哑,像是砂纸磨过一般粗粝,“只不过,温柔?顺从?你不如做梦来得痛快。到我死在你面前为止,都不可能。如果你是打算和我斗意志力……想要和我比意志力?你会一败涂地的。”
    “是么。”莫非暄唇角的笑意落下去了,他冷眼问道,“我斗不过你?我能在这样畸形的家庭里这么多年……”
    难道我的意志力会不如你?这话莫非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程以沫已经冷冷打断了他,“但你疯了。不是么?我却没有,这就已经足够证明了,我比你强。我受的挫折哪点都不比你少,但我没疯,我依旧是正常的。就像我先前所说的,你爱当畜生你自己当,我是人。”
    程以沫停顿了片刻,短促地喘了两口气,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不仅嗓子疼得厉害,胸肺更是疼得剧烈。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之后,依旧是把最后一句说出来了,“是了,你早已经是畜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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