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醉仙楼里,一个个身着锦衣的达官显贵,儒袍的士子,俏容的佳人不断出入。
赢轩坐在房间里,旁边的萧飞鸿一脸拘束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人都带来了?”
“是,在下已将他们安排妥当。”
“行,这些人我也不管。一旦出事我只找你!记住了吗?”
“在下记得!”
“轩公子!”
庭院外,传来汪欣雨的喊声......
“你先去吧!”
“诺!”
赢轩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着汪欣雨雀雀跃跃的奔跑过来,赢轩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汪姑娘有何事啊?”
“明日在九仙坊会有一个宴会,到时候全汴京城的名门子弟、大家闺秀都会过去,父亲也让我去瞧瞧,所以......”
还没等汪欣雨把话说完,赢轩就无语的白了一眼汪欣雨,接了下句“所以你就提前一天逃了出来,想在我这借宿一天呗!”
闻之,汪欣雨陡然一笑,一双眼睛弯的形似月牙,笑道“嘻嘻,轩公子你真是冰雪聪明!”
“千万别,上次让你在我这里干了半个月,汪阁老的那个弟子秦桧亲自带来过来把你领回去,事后人家可是警告了我一番哟~”赢轩做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那一日赢轩见到秦桧,见他言行举止看似老练,但和汪阁老那般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油条比无疑还差了不少。赢轩便推断此刻的秦桧对岳飞还不足以构成威胁。等他真有能量将岳飞扳倒,至少也是要接下汪伯彦位置以后才有可能。
“哼~轩公子你可是秦国的公子,就算是王上也要以礼相待,秦桧大哥平时那般老师,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般?不借就不借嘛~哼!”
汪欣雨朝赢轩做了一个鬼脸,转身便要离去。
见汪欣雨转身要走,赢轩朝她喊道“汪姑娘!”
闻言,汪欣雨当即转过身,一脸欣喜的看着赢轩“轩公子可是改变主意了?”
“汪姑娘误会了,在下听说宋国年轻一辈人才辈出,希望能够有幸一见。只是想问问汪姑娘,不知是明日几时?”
“戌时!(晚上七点)”
说完,汪欣雨嘟着小嘴,气呼呼的离开庭院。
身旁,元宝见赢轩笑眯眯的看着汪欣雨离去的背影,问道“公子,你打算去那九仙坊呀?”
赢轩颇有意味的笑了一下,道“咱们来这汴京城也快有三个月了,不去见识见识宋国的年轻一辈,不觉得可惜吗?”
“这有什么可惜的呀,您这一年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再有九个月就要回秦国了,到时候和这些人隔了好几千里,老死不相往来,何必搭理呢。”
“哈哈哈~就是乘着这九个月时间,我要好好看看宋国的苗子,有没有发育成大树的资质!现在这些人或许还尚无作用,但在十年二十年后,宋国的庙堂可就是由他们说话了!”
“元宝,你去吧阿泰叫过来!”
元宝原本还杵在那回味赢轩这些话的意思,听到赢轩要叫阿泰过来,顿时幽怨的看着赢轩,道“公子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办不是一样的吗?”
“你?好吧,你代我去九仙坊找柳坊主要一份明日宴会的名册。”
“好的公子!”
看着元宝脸上带着喜色的离去,赢轩无奈摇了摇头。
要说对自己最忠诚的人,赢轩无疑认为是元宝,其次才是张仪、阿泰之流,至于萧飞鸿,甚至连忠诚的谈不上。
但凡是赢氏嫡系,都会由赢氏公族挑选奴才从小陪主子长大。陈钰是公族挑选出来给赢克的,破军是公族挑选出来给赢浩的,而元宝则是公族挑选出来给赢轩的。
其实元宝能够从公族的选拔中被挑选出来,资质并不算差,只是赢轩的前身每日只知读书写字,对于身边跟着自己的这块璞玉从未雕琢,十年后的今天,也就变成了一块顽石。
赢轩故意在元宝面前宠幸阿泰,便是要让元宝有些危机,让他学会懂得对人留心眼,学会去耍手段,去收买人心。
这些天,元宝的的确确有了一些变化,思想却还是有些单纯。
“罢了!”
赢轩对元宝终归有些失望,但两人毕竟有了十年的陪伴,加上对赢轩的忠心耿耿,留在身边伺候衣行住食也是可以的。
当天晚上,柳念娇就派人将名册送了过来。
赢轩在房间里仔细翻看,薄薄的一本,男女共计一百三十三人。而每个人名字的旁边,都对他的家世身份作出了批注。赢轩粗略一阅,皆是名门子女。
“看来这个宴会不是简简单单的切磋才学技艺,还是个相亲大会呢......”
次日,赢轩在宴会前半个时辰便开始精心打扮,白衣,折扇,玉坠,佩剑等等一一配在身上,一副世家子弟的打扮离开了大院。
九仙坊外的一条长街上,寻常百姓早在前两日就收到通知,这个时辰的时候早早就收摊走人,一般的百姓也就不在踏足这条街道。
一个个名门子弟驾马而来,提剑跨骑好不潇洒威风。
“户部尚书之子,李庆!到!”
“渤海侯之子,杨宗保!到!”
“户部尚书长子,李霄云,到!”
“兵部尚书长子,尹华浩,到!”
“汪阁老之女,汪雨欣,到!”
“颍川君之子,赵元龙,到!”
......
众名门子弟不似后世明星争红毯出场似的,毫无顺序的一一登场了。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一百三十三个名门子女皆是到场,入座了早早安排的席位当中。
坐在主位的是颍川君赵光义之子(原名赵匡义,因与其兄姓名冲突,改为光字),毕竟他在场之中,他是王室血脉,身份尊贵,让众人信服。
坐上主位后,赵元龙左右目视,皆无虚座,微微点头后,站起身来直接发言“各位来此,应当知此宴会在我汴京城已有百年传统,意在将年轻一辈聚集起来,谈经论道,品茶比技!让我们年轻一辈之间能够互通有无,增递交情!”
“相比在座应有不少人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宴会吧!”
闻言,类似李霄云、尹华浩之流相视一笑,五年前,他们这些人的的确确也参加过一次。
“然!这次宴会非比寻常!乃是我大宋立国以来,第一次举办!今日我们的题目只有一个,那就是利国良策!”
“啪!啪!啪!”
赵元龙大声的拍了三个掌,便将两个侍从抱着一个物件走了进来,将它摊开在地,便见一个丈余长宽的白纸出现在地上。
“今日但凡各位提出可行的方案出来,皆会出现在这张纸上,并且留下名纬!待后日早朝,本少君便请父君代为呈给王上。这张纸上的所有内容,也会被百官议论。”
“但凡这一张纸上任何的内容被朝廷取用实施,并且取得作用。相信各位应该能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所以,还请各位畅言!”
当赵元龙将话说完,整个宴会的出现的两个极端的表现。身为男子各个满脸振奋,而女子都纷纷坐在末尾,窃窃私聊着自己的闺中趣事。
户部尚书的第二个儿子李庆和赵元龙等几人相视一眼,突然发声!
“近日来,汴京城中出现了一些酒楼,引起城内一片奢靡之风。本公子还听说,他们打算在宋国各郡都开设分楼!这种奢靡之风一旦举国蔓行,后果不堪设想啊!”
众人闻着,皆是知道李庆所言为何。身为其兄的李霄云眉头微微一皱,正准备将李庆的话给截下来,以免到最后惹祸上身,却不料赵元龙抢先一步,笑呵呵的问道“那庆公子以为该当如何?”
“不若让朝廷特设一条奢靡税,比如像醉仙楼这种日近斗金而成本极低的酒楼,以酒色堕人心志,实乃可耻!不妨建议朝廷额外征收一成营业额作为奢靡税。”
“这一成营业额不算多,但宋国权贵却可以看到宋国对待醉仙楼的态度,便不敢再到醉仙楼中大肆奢靡消费。”
当李庆的话说完,在场的气氛陡然间变得生冷。
醉仙楼身后的老板是谁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李庆如此说,无非就是因为是*的一员,要为孟飞报仇。
李霄云脸色阴沉,朝着对面的李庆低喝道“二弟,不得胡言!”
平日里,李庆深知李霄云为人处世的手段,极为畏惧。面对李霄云的这一喝,神色立即发白。
赵元龙立即轻笑道“今日本是为了制定利国之策,自当畅言无阻。哈哈哈~李兄急躁了!”
见赵元龙在帮自己撑腰,李庆的腰顿时直了直,又道“大兄何必生气,小弟有那句是胡言?那醉仙楼的生意利益绝对百倍不止。一家酒楼尚且日进千金!他日将酒楼开满我大宋那还得了?大兄!这可是我大宋世世代代累计的财富啊!”
李霄云正欲点醒李庆,便听见坊外传来一道嗤笑。
“倘若如你这般做生意,各国遏制他国牟取赚取本国利益。各国贸易还能做到互通?那时候,宋国的经济就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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