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瓶支撑着陈医生微弱的呼吸,另外一张床上是同样带着呼吸器的寒爷,只是寒爷的眼睛是闭上的。
电子荧屏上显示着两人的心跳,证明两人都还活着!
徐警官仔细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陈医生,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和老陈从小就认识,怎么一直不知道老陈还有个双胞胎兄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合理的地方还多着呢,比起这个,出去抓到人不就真相大白了么。”我翻着寒爷的衣服,想找寒爷身上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可是,另外一个老陈,完全不像是个假的呀。”
可能两个陈医生的出现,让徐警官对人生产生了怀疑。我翻遍了寒爷的衣服,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衣服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估计陈医生也一样,不过我不甘心,对徐警官说:“你把他检查一下,找找看有没有手机或者充电器。”
“……”徐警官不确定的哼了一声,有些犹豫不决,沉默半响后,对着陈医生的说道:“老陈对不住啊,是那个女人让我搜你身的,你醒来后别找我,找那个女人记住了么。”
我脑门前画了一排黑线,都什么时候了,话说现在不是救人要紧么。
徐警官思考着到底要不要下手时,突然传来一群人靠近的脚步声音。
“嘘……,你听,有人来了。”我拽住他的手,他放下手中的动作,屏气凝神细耳玲听起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近。
“快快快,大声呼救,千万别错过这个救援的好时机!救命啊!放我们出去!救命啊!SOS!”
“救命!”我跟随着徐警官大声呼救起来,就在这时,门真的被打开了。
室内的灯被猛地打开,刺眼的光让我禁不住遮了一下眼睛,手缓缓的从眼睛上移开,眼前是正在移开手的半张脸!
两张脸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啊呀!你靠我这么近干嘛?我早就知道你相对我的美色图谋不轨……”
“我呸!”我差点一口唾沫吐在臭不要脸脸上。
”哎,别闹了,有人看着呢。”
我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前的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大叔。
他们几个笑呵呵的看着我们,说道:“辛苦两位了,协助陈医生的实验。”
协助陈医生的实验?不对!医院里出现了两个陈医生,真的陈医生正躺在这儿,急需要救援,而另外一个,则是冒牌货陈医生,此刻应该正在做着坏事,再不制止,恐怕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可是……
领头的那个医生又张口说话了,他说:“也辛苦你了,陈医生。”
‘也辛苦你了陈医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对谁说?
“快解释真相啊!徐警官。”难道说,我扭过头,看到徐警官惊恐变形的五官,还有不可置信的一幕!
站在徐警官身旁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陈医生,正在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江院长,现在还没出实验结果,您再给我些时间,一定会给出报告。”
“恩,那大家请出来吧,把病人抬到重症监护室。”
我扭过头,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已经走到寒爷病床前,利落的推走了病床。
“我们也走吧,真是辛苦二位了。”陈医生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然地邀请我们。
“这儿没有我什么事了对吧,我想回家。”我哀求到。
“好啊,需要我派人护送你么?珊珊女士?”
“不用了,你把我送出医院就行了。”
“也好,我和徐警官好久没单独聚聚了……”
我已经听不进陈医生话,感觉整个世界都眩晕了一般,黑色的丝线不停的缠绕着,越缠越紧,勒的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回到家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明水乡是一个山水环绕的鱼米之村,村里人生活条件虽苦,却也衣食丰足。
一弯绿水环绕着小镇,在小镇中央穿过,滋养着岸边的庄稼、牲口。这儿的女人生落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家,明水乡的女人们人见人爱。阿朵是这人见人爱的女人中,最好看的一个,好看的女人,挣得了明水乡媒人的目光,在十七岁那年,阿朵的父母,风光的将自己女儿送入了明水乡的书香门第宋家,阿朵成为了明水乡名门望族宋家二少爷的二少奶奶,还给宋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娃和一个大胖儿子。
可就在阿朵的儿子刚满月,村子突然出现一帮外来士兵,宋家的二少爷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临行前没吱声儿,悄无声息的追随那群兵将离开了明水乡。阿朵还在哺育胖儿子,稀里糊涂的被告知二少爷追随兵队离家出了走,她也像乡里人一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他肯定会回来的,阿朵心里没底的笃定,他肯定要挂念他的胖儿子呢。
说也奇怪,自从这宋家老二跟随兵将走后,明水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旱,乡里河流的水都枯尽了,粮食更是颗粒无收。乡里有规定:逢天灾之时,乡里的大户人家必须拿出家中的存粮救济乡人,等乡里安全度过天灾,借粮人再将粮食加倍奉还。这样一来不仅保证乡里人能安全度过天灾,还能维持大家族的屹立不倒。
可偏偏宋家就在这个关卡口出了岔子。
“老爷,你不能死啊!”
宋家老夫人哭天喊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回荡在整个明水乡,老爷的上等红木棺材被抬出了宋家,宋家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哭哭啼啼的跟随在仆人们后方,阿朵也在其中,她的侍女替她抱着孩子,周围人小声啜泣着,阿朵脸上并没有泪水,她心不在焉的回想昨晚看到的画面历历在目。
潘府的管家前来找老夫人,二人在房中谈话,恰巧被偶然路过的阿朵撞见,好奇心的驱使下阿朵躲到了暗处,隐隐约约听到了白府的管家与自家婆婆起了争执。
“不行!我们宋家的商铺,怎能交予你潘家!”
是自己婆婆愤恨的声音。
潘管家被激怒了:“宋夫人,不用我点醒,你宋家的情况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宋大少爷身体不好,二少爷又去参兵,这几年你宋家生意折损,别以为我们几家不知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你看这又是天逢大旱,这大旱不就是老天明眼要我潘家帮你们宋家吗!你若是答应把你们宋家的生意交给我们潘家,你们老爷的丧葬自然风光无限,想来老爷一过世,你们家那废物大儿子也派不上用场了吧。”
宋夫人沉默了许久,开口说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家人都在想什么,如今老爷不在了,吞并我们宋家的生意,怕是想要借此机会除去我们宋家,你们潘家家渔翁得利!”
“宋夫人,听人劝,吃饱饭,我潘某人好心劝你,你不听,等宋家自食恶果吧!潘某人告辞!”
潘管家愤怒的打开房门,怒气冲冲的扬长而去,房间里传来宋老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宋老爷排场送葬似乎更奢华了一些。
老爷的墓葬是明水乡后山宋家祖坟,那里在几天前就安排好了宋老爷的安睡地,随着主持沉重的下葬声响起,宋老夫人右手突然亮出一把刀,拿刀捅进了一个侍女的肚子,又捅进了另外一个侍女的肚子,最后她将拔出的刀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三人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朵不知道自己当天怎么回去的,这个家突然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支柱,唯一的精神寄托,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两个女儿珊珊和依依尚不懂人事,又都还是女娃。
这个家被宋大少爷掌管起来,与其说是被大少爷掌管,更不如说被大嫂握在了掌心,因为大少爷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家中的一切自然大嫂说了算。
阿朵疲惫的回到房间,发现寻不到了儿子和女儿们的身影。
“珊珊,依依”阿朵呼唤着她的女儿。
“阿朵呀。”大嫂油腻的声音伴随着她肥硕的身躯带着几个壮汉出现在了阿朵的房间。
她抚了抚那条真丝织成的手帕,酸溜溜地说:“这宋家二少爷至今未归,这没准儿呀,在外头过上了柳巷花香的好日子,很不得要抛下乡里这糠糟之妻。老爷和夫人也都去了那边,孤单的很,这宋家数来数去,也就你对夫人老爷最好,要不你就过去陪陪他们?”
阿朵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为了大嫂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想起了大哥那些天对她做的事,大嫂莫非都看到了?
她惊恐的想要躲进房里,正要关门之时,那个肥硕的女人大喊道:“来人,把他放进屋中!”
那女人身后的壮汉奸笑着冲进阿朵的房间,还带着一个满身酒气不醒人事的书童。其中一个壮汉笑嘻嘻的询问那个肥硕的女人,他说:“夫人,二夫人她。”
那女人手帕一甩,说到:“做什么随你,把事儿给我办妥,别捣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吧,大夫人。”
那壮汉最后一个进入房间,反锁了房门,房间外的窗户纸上看到了一群饿狼扑向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房间里传来男人低沉的粗吼和女人的抽搐声音,阿朵被捂住了嘴巴,她哭喊不出声音。
不多一会儿,几个壮汉相继出了房门,最后一个壮汉锁住了房门。
“二少爷的书童在里面呢?”
“放心吧,大夫人,我们收了你那么多钱,这事绝对做的够严密。”为首的壮汉拍着胸脯打着保证。
大嫂甩着手帕,嗤嗤的笑道:“那好,我备了酒席为你们庆功,走吧。”
“哈哈,终于有饱饭吃喽!”
幽暗灯光的房间窗纸上,阿朵在房间里拼命的拍打着窗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人理会她,那几个壮汉在笑声中被那个肥硕的婆娘引上了黄泉路。
“村子里的女人,不遵守贞洁牌坊的规则,理应受到什么惩罚?”
“应该被活活烧死!被活活烧死!”
“烧死她!烧死她!”
人们扔着火把,房子着起大火来。
“阿娘!”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冲出来,嘴里喊着:“我要救阿娘”冲进了火海,就再也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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