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眼皮一跳:他们是谁?
为什么连个婴儿都不放过?
“到现在我都没想通,我为什么能当上圣女,明明当年入选的是我姐姐,可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圣女,而我的未婚夫却和姐姐成了亲……”
苏晨暗暗翻个白眼。
这种烂俗的情节没想到这里也会有。
“那年,是我当上圣女的第三年,原本我都已经认命了,可他,他,他却突然跑来告诉我,他是被姐姐下了蛊,直到三年后的今天才醒过来,本来我是不想信他的,可是……可是……若不是苏将军凑巧来我南疆,只怕他就要死了……”
苏晨精神一振,总算是听到关键时刻了。
“可没想到,我才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他却死了,姐姐……为什么姐姐会那么狠,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没办法,我只能托人将孩子带出南疆,原本想着,过个两三年,我找机会脱了圣女之职,再去中原找我的孩子,可没想到……“
说到此处,名为苏嬷嬷的圣女低着头哭泣起来。把苏晨那个急的啊,就不能把这一段关键给说完再哭吗?
还是阿宁善解人意,“嬷嬷,你是圣女?可是我娘说已经没有神庙了,也没有圣女了啊!”
苏嬷嬷擦擦眼泪,许是这些年哭得太多,圣女此时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之后,倒没剩下多少悲伤之色。
“其实,二十多年前,神庙就已经失踪了,原本不应该有圣女的,可姐姐是自小就被神庙定下的圣女,于是到了她成年那一年,已经消失多年的大长老突然出现在我家,说是神庙仍需最后一届圣女。“
眼瞅着这位圣女这话头又要停下,苏晨忍不住插嘴,“神庙为什么会消失?神庙现在在哪儿?“
也许当初那座在她眼前被毁掉的神庙真的只是场梦而已。
苏嬷嬷眼神幽怨,似在回想,她久才悠悠道,“因为没有圣水。神庙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当年那场突然出现的大火,虽然我侥幸没死,但醒来之后就在这儿了,并且——“
她环顾着庙中,“并且,我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苏晨还没开口,阿宁惊讶道,“嬷嬷是无法走出这庙吗?怪不得我从未见过嬷嬷去过外面呢。“
小姑娘脸上露出可怜来。
她有时做错事被阿娘禁足在家中一天两天,就觉得难受,苏嬷嬷这么多年一直待在这里不能出去,那得多难受啊。
苏嬷嬷摸摸阿宁的脑袋,眼中一片慈祥。
“你的女儿叫青娘吗?“
苏嬷嬷猛一抬头,眼中的亮光让苏晨低下了头。
“是的,我的女儿叫青娘。“
“我见过一个姑娘,也叫青娘,不过要比你女儿大上好几岁。“
苏嬷嬷猛地站起来,几乎带倒她刚才坐的椅子,“她在哪儿?“
“在京城。“
如果还活着的话。
后半句话苏晨没说出口。
苏嬷嬷掏出一张纸来,“她是长这个样子吗?“
这就是她女儿吗?
苏晨伸过头去,阿宁也好奇的看过去。
苏晨看着摇了摇头,反而是一旁的阿宁惊叫了声。
“我见过这个妹妹。“
苏嬷嬷一把抓住阿宁,神情激动,“她在哪儿?你在哪儿见过?“
苏晨蹙起眉来,她忽然想起来,她似乎也见过。
她看向阿宁,阿宁似乎被吓到了,面色惨白张着着嘴说不出话来。
苏晨扯下用力捏着阿宁肩膀的苏嬷嬷,“既然你女儿还是女儿时就失踪了,你怎么知道你女儿?“
“我是圣女,我是圣女啊,虽然我女儿从小与我分开,但我每夜都能看到她,从这么小到这么大……“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看到苏嬷原本死寂的样子突然像是活了过来,苏晨不由动容。
“她如今很好,很健康也很活泼,你要是想见她,我想办法给你带过来。“
苏嬷嬷看向苏晨,“好,我相信你!“
苏将军的女儿,也应该跟苏将军一样吧!
若苏晨知道这苏嬷嬷心中这样想,恐怕会笑出声吧。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
苏嬷嬷似乎猜出她想问什么问题,她低着头想了一下,才抬起头来,郑重道,“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这一次,阿宁被苏晨给哄了出去。
她要问的是南疆的秘密,万一阿宁知道太多,反而对她不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苏晨办完这里的事,可以撒手就走,可阿宁却不能。
没看到当年的圣女也落到今年这种地步,更何况只是普通人的阿宁,阿宁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但真诚又热情,苏晨可不愿意这么可爱的姑娘出事。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密谈之后,苏晨走出这座庙堂时,腿都是发软的。
果然,秘密不是一般人能听的。
这个南疆,她倒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高技能的技术。
神庙,及南疆之神是确有其事,但跟苏晨以往听的版本却都不同。
事实的真相果然都是残酷的。
历来的圣女,必须要有一种能够亲近南疆之神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天生就有的,所以历代圣女都是在女儿时期都已经选定的。
所以苏嬷嬷这位冒牌圣女一走进神庙就被发现了。
神庙的大长老却已经没了办法。
因为圣女必须是纯洁之身,彼时真正的圣女,也就是苏嬷嬷的姐姐,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了,偏偏下一届圣女是要在三十年后才会诞生。
所以苏嬷嬷这个假圣女虽然没有亲近真神的灵力,但却仍被神庙的大长老当做了鼎炉。
所谓鼎炉,只是一个容器的作用而已。
而所谓的真神,其实只是一只野兽。
说到这里时,已经过去多年的苏嬷嬷双臂抱着自己,脸上掩不住的害怕。
“大长老说,原本圣女才是承载真神之魂的最佳人选,我虽非是真神选定的圣女,但却是这庙圣女的亲妹妹,所以我身上也一定的真神之力,所以……”
她想起那几个非人的夜晚,总以为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了。
苏晨眸色深深。
所以青娘,红娘也是圣女的替选吗?
那么多非正常途径生下的孩子,其实是在寻找南疆的真神吗?
她想起那个地道内,那间屋子里,挂着的笼子里的二十多个婴儿来。
“有一晚,我趁大长老没注意时逃了出去,可刚进有门,就被爹娘赶了出去,他们怕得罪了神灵。还好,我遇到了苏将军,是苏将军救了我,也打破了神庙。”
“那大长老呢?”
苏晨问道。
“大长老也死了啊,大长老要是不死,我也不能逃出来。”
既然大长老死了,神庙也毁了,那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里,出不去?
听到苏晨的问题,苏嬷嬷愣了一下,回头看向身上长案上的三尊神像,脸上显出敬畏,“可能因为真神仍在吧!”
真神?
苏晨也看向长案上的三尊神像。
她真心觉得可笑,这种只会祸害人的东西居然还有脸称为真神。
她看向门外,仅是一门之隔而已,这个当年的圣女,难道就只能在这间小屋里度过余生?
“这座庙堂又是谁建的?‘
问完这句话,她敏锐地看到苏嬷嬷的身子抖了一下,“不知道,我不知道,它一直在这儿。“
一直在这儿,怎么可能,看这墙壁,看这青砖红瓦,苏晨断定,最多不过七八年而已。
可是看着苏嬷嬷的神情,苏晨却知道,从她嘴里估计是不能够知道真相了。
不怕,每个人都有弱点。
苏嬷嬷拿出的那张纸上,画的那个小女孩,苏晨和阿宁都见过。
苏晨和阿宁,第一次遇见是在南疆的大门口。
真正的南疆,苏晨第一次看见它的真容时,有一种江南的感觉。
当然,南疆要比江南大气。如果说江南是一位婉约如水的美女,那南疆就是一位爽朗大气的美女。
虽然同样都是多水,但江南清秀,南疆艳丽。
而南疆分明不小,不知当年那些大长老之流是怎么将南疆藏起来的。
就在苏晨站在南疆大门口感慨时,她居然看到了一场当街掳人事件,而被掳者,是一个年仅八九岁的小姑娘。
当然,这个小姑娘长得水灵可爱,浑身灵气。
苏晨当时不过是伸了伸脚,把那个人贩子给绊倒在脚下,她刚把小姑娘搂进自己怀里,还来不及安慰,就看到阿宁冲了出来。
当时,真是让苏晨差点爆了眼球。
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明明看起来瘦弱无比的阿宁打起人来,是又快又准,而且棒棒打得都是关键点,让那坏蛋疼得要死,偏偏又不会打死人。
苏晨那会儿,对阿宁的佩服啊......
而被苏晨和阿宁救下的小女孩,就是苏嬷嬷画纸上的姑娘。
被她们送回去的小姑娘当时紧紧拉着苏晨的衣袖,死活不愿意苏晨走。
那会儿她还以为是这是因为自己救了那个小姑娘,所以她会跟自己亲近,这会儿想来,莫不是因为这张脸。
苏嬷嬷曾说过,苏晨长得真的有些像她的大姐,当年那位本该成为圣女的姑娘。
而此时回想起来,苏晨总觉得那天和阿宁救下的那个小姑娘,有些不简单。
小姑娘被她们两个送回去时,那对父母对待小姑娘的态度,不太像一对普通的父母。
那会儿她虽然有些奇怪,却被忽略了过去。
那对父母对待小姑娘,恭敬中隐着严厉。
有那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别说别人,就是苏晨这个不太喜欢孩子的人第一次看见,就不由心生暗喜,恨不能把小姑娘给抱怀里亲上几口。
可那对父母的神情太过不寻常。
想到这里,苏晨加快的脚步。
那件事已经过了好久天,那个小姑娘应该还住在那里吧?
话说,当时那个地方还是小姑娘主动告诉她的,看来,即便不是亲生父母,那对假的,也应该不会伤害小姑娘才对。
走过一座七孔拱桥,再穿过一片竹林,苏晨记得那户人家当时就是住在竹林后面的。
当时苏晨还感慨过,那户人家好会选址,先的地方是又清幽又漂亮。
来到苏晨印象中的地方时,苏晨瞠目。
她脑袋里印象非常深刻的那座三层精致的小竹屋,压根就没有。
是她记错了,还是她在做梦?
苏晨在这附近又走了三四圈,却没能找出一座竹屋来。
当时她们过来时,这附近好像也就这一家。
不可能搬家连房子都给搬走了吧?
苏晨在地上也没能找出那座竹屋的痕迹。
莫不是她真的记错了?
苏晨想了想,决定打阿宁跟她一起来找。
毕竟南疆多水多桥多竹,说不定真是她记错了。
等她拉着阿宁穿过同一座桥,走过同一片竹林时,苏晨再一次惊住了。
三层竹屋小楼,仅从外表就能看出精致的房子,正好好的矗立在那儿呢。
苏晨默默看了眼阿宁。
这竹屋莫不是能认人?
难不成嫌弃她年龄大吗?
竹屋周围是一圈竹子做的篱笆,阿宁站在门口喊道,“屋里有人吗?“
当初她们见过的小姑娘从屋里冲了出来,一脸笑容。
苏晨却觉得有些奇怪。
这小姑娘仿佛知道门外站是她们俩似的,看来这竹屋有地方能从里面看到外面。
难不成第一次来看不到这房子,就因为人家看是她,所以不想见她吗?
这个念头一起,苏晨就觉得扎心。
明明当初小姑娘可是万分舍不得她走的。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小姑娘冲进苏晨怀里。
“你是来看我的吗?“
阿宁捏捏小姑娘的小脸,嗔道,“你都不叫我姐姐。“
小姑娘露一个甜笑,“阿宁姐姐,昨天我还见到你了。“
阿宁惊喜,“真的,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
“在集市上啊,可惜人太多了,我叫了好几声阿宁姐姐,你都没听见。”
阿宁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是不是在周铁匠那里?”
昨天周铁匠的生意很好,她过去找周铁匠打刀,也就那个地方人最多最吵,小姑娘要真在那里叫了她,她倒真的会听不见的。
小姑娘用力点头,“是的是的。”
那认真的神情真是可爱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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