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起时,就看到他伸手在空中一抓,竟将那些被束缚的热气吸了过来抓在手中,将手轻轻放在矮几上时,矮几上便出现了一滩水气,在暗色的矮上缓缓流淌。
破茧将上官莫雪以风兵草甲形成的冰抓在手中时,感觉其中有一抹透入骨髓的冷意由手牚心的劳宫穴直透手臂,若不是用内力压制,这抹冷意就会顺着手臂游遍全身。
他把手不着痕迹地放在腿上,用内力将那抹寒气逼了出来。
上官莫雪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笑道:“你的魔术果然不错。”
张明明等人当然不会将二人刚才的“表演”看成魔术,只知道刚才他们好像是暗自试了各自的手段,至于谁强谁弱,却是看不出来。
萧真源是猎魔者,却是不那种会魔术或是会异能的猎魔者,他倒是觉得上官莫雪与破茧的表演很精彩,即便一点也没看懂。
上官莫雪对站在那里的萧真源道:“好了,上菜吧。”说完站了起来,弯腰扶起了上官长云,又对破茧几人抬手道:“请!”
上官莫雪请了上官长云坐在主位,再肃手请破茧四人随意。这张桌子可以坐十人,现在还空出了几个位置。上官莫雪看着正在绕圈给大家倒酒的萧真源笑道:“麻烦你了,一起吃吧。”
萧真源一听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看到他给自己指的位置,心里却是怔。
上官长云坐在主位,上官莫雪就坐在他的旁边。然后隔着两个位之后便是破茧四人,而上官莫雪给萧真源指的位子却在他与破茧之间而且是挨着破茧的位置。
对于桌上怎么坐,破茧几人中除了荀梦龙知道一点外,另外三人都持无所谓的态度,可萧真源作为水云间这样高端场所的经理,又怎么会不明白排坐的讲究?
即便上官莫雪下手没有人坐,可他将自己安排在破茧的上手位就似乎有些不妥。正在他想换个位置时,就听上官莫雪说道:“来,大家随意一些,尽量吃好喝好。”
这样一来,萧真源不好再动,只能坐在破茧身边。
上官莫雪优雅地举起酒杯,小小的啜了一口并没有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感受着它的味道,过了一会对着破茧道:“破茧,来,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俩先喝一杯。”
破茧相信,上官莫雪不可能无怨无故请自己吃饭,更不会是想检验自己的能力,那么唯一的目的应该是来缓和自己与他们家的矛盾。可是,自己与上官世家的矛盾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他也端起酒杯,向上官莫雪轻轻一晃,两人都喝了杯中的酒。
破茧不知道这是什么红酒,只觉得喝下去时有些苦涩,可过了一会后,那种苦涩背后有一种无法比拟的香气。那独有的香气停留在口中,是一种醇厚的味道。
萧真源见他二人干了杯中酒,心道:“牛嚼牡丹啊,红酒不是这样喝滴。”他站起来,为两人倒了两指高的红酒。
这次,他们都没有一饮而尽。
破茧与张明明一伙都不怎么喝红酒,不代表没见过别人喝,尽管品不出这种红酒的年份或是品质,装装样子还是会的。
聊了一会与乱七八糟的事,上官莫雪将身子向后仰了仰,道:“听说你去了湖西,本想在那里请你吃个便饭,后来一想却又不太合适,而且你对我家戒心定是不小,只能在这里摆上一桌。”
破茧心想,在你们的地盘上,你当然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
上官莫雪端起酒杯,手腕轻动,看着延着杯壁游走的红色液体,道:“今天请你过来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与我家里的事一概与我无关。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所以最终家里把你怎么样,或者说,你能将他们怎么样,我都不会插手。”
他的这段说辞令破茧四人都有些不明白。
路人丁现在才知道,原来破茧这个天煞孤星还惹到了上官世家。在他眼里,上官世家是明面上的,猎魔者是暗地里的。现在,他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是站错队了。
其它三人与路人丁的心思不太一样,特别是破茧与张明明。
原以为上官世家请客必定是一个鸿门宴,破茧并没有退缩,哪知到了这里却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上官世家未来的家主在这件事上会置身事外?
他们不怀疑上官莫雪说出的话,以他的背景根本没有理由来骗两个几乎威胁不到他的人。破茧也看得出,上官莫雪好像并不是一个阴险反复的小人,而且在这里宴请自己,至少上官莫雪还是有点诚意。
倒是萧真源却是着实吃了一惊。
猎魔者一直都在借助上官世家的力量对付天煞孤星,后来不知为什么上官世家却没有怎么动手,本想再借上官莫雪年轻气盛的性子拖他下水,不论上官莫雪对付破茧是输是赢,整个上官世家都不可能有什么转还余地。
可是现在,上官莫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似是在向破茧示弱了。
萧真源很自然地拿出手机玩弄起来,表现出这些话是自己不能听的样子,发出了一个信息。他本想将手机放进口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或是迟疑了一下,刚好看见上官莫雪喝完了杯中酒,便将手机放在自己右手边上,起身为他倒酒,然后再转了一圈给所有人都添了一遍。
在他给另一边的路人丁倒酒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萧真源给路人丁添了酒,很自然地走到自己位子上,拿起电话一看号码,笑着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说完就走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门。
他的手机响起时,破茧很自然地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的那个号码好像有点熟,不过也没在意。等到萧真源出去之后,破茧看到上官莫雪朝上官长云看了一眼。
上官长云将酒杯放在桌上,用食指轻敲了敲酒杯。
清越且空灵的声音响起,在包房里延绵不绝。
听到这个声音,破茧中陡地觉察到一丝异样,马上站了起身,却发现,身边的人全都不见了,除了张明明三人不见之外,包房内其它景象还是如刚才一点没变。
幻术?
破茧脸色微变,正要有所动作时,手脚却似被紧紧捆住一般,再也动不得分毫。
准大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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