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丁曾以杀人为生,身上当然还会有一个很大的特性——算计!在面对任何可情时,他都会考虑到可能出现的结果以及作出对于意料之外结果的应对。
如果刚才的“官子燕”是真的官子燕,他扭头就走,绝不会在这种被异能者环伺的处境之下强行救人,他会将藏在这里的另一拔人拉出来,乱这里的视线。
路人丁相信,这两拨人绝对不属于“合作者”,而且他现在还能确定,另一拨没有出现的人,应该就是猎魔者。
在路人丁心里,猎魔者与日本异能者同时出现在这里,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而且这场阴谋就是猎魔者导演的。
因为,傅远声已经成为了初级的猎魔者。
至于日本异能者为什么在这里,路人丁相信他们肯定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从“官子燕”这个局就能看得出来。
“老子这是得有多讨人厌啊,两边都想杀了老子。”路人丁内心咆哮着,向对面的那个日本异能者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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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的格斗技巧很差,就算他较为依赖的内力与速度,在路人丁面前都讨不了好,因为,他根本就沾不上路人丁的身影。
而此时的路人丁心中也很惊讶,自己快速刺出两刀,竟然只有一刀才刺中对方。在他原有的计划里,对面那人根本躲不开自己那一刀,哪料对方身子的柔韧程度似乎竟然比自己还要好,而且对方用的武功有很多唐手的招式,也就是现在日本的空手道。
空手道是日本传统格斗术结合琉球武术唐手而形成的,起源于日本武道和琉球的唐手。唐手是由华夏武术传入琉球,结合当地武术琉球手发展而成的,而日本本土人又将九州、本州的摔、投等格斗技与唐手相结合,最终形成空手道。
空手道当中包含踢、打、摔、拿、投、锁、绞、逆技、点穴等多种技术,一些流派中还练习武器术。
对方还很年轻,可能不到三十岁,但他的空手道快速干脆及攻击的杀伤性,路人丁相信,一旦自己被对方重击一掌,肯定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只不过,一个连破茧也抓不到衣角的人,路人丁又怎么可能让他得手。而且现在路人丁并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对方身上,他知道暗藏处还有不少人。
阳光从没有遮拦的砖头砌的门框或是窗框上洒进来,沉积已久的灰尘升腾而起。
阳光偶尔在魍魉刀身耀出刺眼的白光,夺人心魄。
魍魉刀尖直刺,却突然反转为撩。一道白光自下而上,反划开去。
没有刀尖破开衣物的轻响,只能看到微翘的黑色的魍魉刀尖上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刀身疾速移动,那暗红色的液体便在空中散开,如盛开血花。
那人闷哼一声,要不是回缩得快,他就被路人丁的刀划破胸口,即便可能不会斩断他的胸骨,下颌肯定会出现一个缺口。
这人名叫大冢佐川,属于日本和道流,6岁起学习柔术。18岁在皇居济宁馆道场举行的舞蹈演武会中参加琉球唐手术表演,以“唐手术乱取形”(空手道中的约束对打),以及“捕短刀”、“捕真剑白刃”(即华夏空手入白刃)博得好评。
和道流受到“神道扬心流”柔术的影响颇深,其中“别”、“流”、“押”、“引”、“入身”、“转身”等更是柔术的技法特征。
和道流最具特色的是格斗技术,是极少数在格斗中能体现流派特征的空手道,该流派出现了许多空手道格斗比赛冠军。同时和道流空手道也属松涛馆一系,因此在套路上深受松涛馆流的影响,但也有自身的特色。
大冢佐川随日本忍者协会来华夏,目的其实非常单纯,就是要用自己的空手道验证华夏功夫。他当然知道邀请自己的是日本右翼势力“赤炽”,同样清楚赤炽异能者进入华夏不可能是为了旅游,不过他还是来了。
没想到在这边游玩了差不多半个月,赤炽也没有为他安排与华夏高手比试的意思,直到今天才莫名其妙用“装尸体”等到这个机会,而且还是一个令自己感到有些羞辱的机会。
他在网络上看了太多华夏武术高手们的“表演”,当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到无力吐嘈,以为华夏武术已经没落了极致,哪料到今天竟然遇到一个不单是柔术、速度、刀法却都是练到极致的家伙。
连帽还是戴在路人丁的脸上,大冢佐川看不清他的脸,不过从路人丁的身形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大冢佐川险而又险地避开路人丁那一撩,喝了一声,不退反进,想要以捕真剑白刃夺路人丁手中的怪刀。
路人丁冷笑一声,似在笑这家伙不知死活不知所谓,魍魉刀抬与胸齐,却是直推过去。
大冢佐川只想着夺刀,却是看到路人丁推在刀上的左手掌中贴着一张有些发黑的符,“华夏人的鬼戏法吗?”
与华夏一样,日本武术界与异能界并不是同一体系,这就像习武的与玩魔术的一样,行业不同,对对方的所知当然不同。
华夏电影中经常有画符捉鬼的故事,日本鬼电影倒是多,却少有用到符箓的。所以大冢佐川看到路人丁手牚上的那张黑色的符,心里更是大定。
一个用捉鬼符增强自身信心的人,功夫又能高到哪里?
大冢佐川却不知道,路人丁这张符并不是要用在他身上的。
路人丁算不得武术大家,而且在国内武术界也没有一点名气,但他相信,国内百分之八十的所谓“大家”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如果真要以生死论胜负的话,两两相对,他有把握杀死现在所谓的百分之九十的“大家”。
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家伙的功夫比国内大部分人都强,不论直劈还是横扫,这家伙的力道都非常之霸道,配合对方那一身的柔术,在路人丁遇到的人里面,比不用异能的破茧还要难缠。
路人丁个性本就极为轻狂,并没有因此而把大冢佐川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要留意另两路人,在大冢佐川使这空手夺白刃的招式时,路人丁有七成把握斩断他几根手指。
魍魉刀依旧平推向前,似乎没有看到从刀身下穿过来的手即将抓住他的右手手腕。
大冢佐川脸上露出笑意,因为下一刻,他会将路人丁持刀的手捉在手中,他相信,只要以自己的力道拿住眼前这个瘦小的家伙,对方肯定只能任由宰割。
他将目光从即将触碰到路人丁的手上移到脸上,却发现,路人丁的嘴角竟也带有一股奇怪的笑容。
这种笑,不像是嘲弄的笑,更不是苦笑,而是得意的笑!
大冢佐川才不到三十岁,但在日本武术界却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对武术的理解同样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
他与路人丁交手的时间极短,可其中的凶险程度也只有他这样的高手才看得出来。他深信,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家伙对武术痴迷程度应该不会弱于自己,一定能看出来自己这手捕真剑白刃的核心所在!
可是,对方为什么完全没有避开的意图,脸上反而露了奇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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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丁当然可以笑。他的目的并不在大冢佐川身上,而是藏在这个空旷场子里的日本异能者。
他将魍魉刀推向大冢佐川时,心中警意已生,同时感觉有数道无形却能让他耳朵听到的呼啸声传来。
从那些声音之中,他非常清楚这不是日本忍者的手里剑或是三角镖,对方使用的完全是异能,就如同被猎魔者追杀时猎魔者对他使用的那种异能一样。
而且,他还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种牵绊之力,虽说不太明显,但在与大冢佐川这样的高手对抗之中,却足以致命。
但是,他却笑了。
手中黑色的符不知为什么发出异样的黑色光芒,如同鞭炮爆炸时在黑烟中生成的火花,只不过,这种火花却是黑色的,没有丝毫声音。
默默盛开,默默绽放。
阳光还是很明亮,明亮的阳光下出现一朵黑色的花,阳光的光线射在黑色的花上,光芒大盛。
黑色的花像是被输送了给养,再次绽放。
大冢佐川的手还没来得及贴上路人丁的手,便感觉到一种挤压从指尖传来,他心中大骇,将自身的柔术发挥到极到,借着指尖的挤压之力迅速后退。
然而,不论他退到哪里,空间的挤压感仍旧没有消退,而是越来越强,就像是他正呆在一个容器里,而容器里的空气正被机器快速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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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内西华山云凡真人的嫡传弟子,而且是最被师父看重的弟子,即便没“嫡”到什么道术,可保命的手段绝不会比他三个师兄差多少,更何况还是最方便的手段——符!
一张普通的符,绘起来可能得需要三四至一周,而路人丁用的一张隐匿符,二师兄花了将近二十天,感应符花了将近一个月。
自路人丁下山之前,二师兄给了他十多张符,不过保命符只有两张。
路人丁当然不会只有两张保命符,在师父闭关之后,他在师父的房间就找到了一些,这些符并不是全部绘在黄色的符纸上,有几张是黄中带黑的符纸。
他个性乖张,自十八岁起就极少与师父说过话,但他却是清楚,师父知道他不想呆在西华山,所在才在自己闭关之前将那些各类的符都放在明面上,因为师父知道,敢进到他房间的人,只有路人丁。
路人丁拿的符有三十多张,除了隐匿、感应符之外,还有各种类型的攻击符。黑色的符师兄他们是绘不出来的,因为除了普通的符外,其它的符箓都需要消耗很多的精神力,这也是为什么绘制符箓较慢的原因。
他左手掌心贴的一道黑色的符不是保命符,而是一种叫做“反治其身”的符,这种符的特性是将“所有”加诸在自身的外力全部反弹回去,类似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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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花朵在空间消失,无形无质。只有刚才被带起的灰尘以及楼面上没有被带起的尘土、断砖、腐朽的木头,以路人丁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断砖、朽木没有散开几米,便已落下,敲得楼面发出不同的梆梆声。
好像有气流越过门框与窗框,与外面的平缓的气流碰在一起,有尖啸声,还有几处闷哼或是什么重重撞击墙壁的声音。
浮尘还没散尽,空旷的空间里显露出四五个人,或站或靠,或呆在角落或贴于砖柱后面,其中两人面色有些苍白,连站在那里都有些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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