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的时间转眼而过,再次回到自己琉璃院的白明心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喂叹。
她这些日子跟着张允昶到处的跑,这才明白安定下来的感觉有多好。
“终于回来了。”
白明心坐在那里,侍书和听琴忙前忙后的照顾着白明心。
“小姐也真真是狠心,连过年也没回来。”
侍书看着白明心,几乎是喜极而泣。
白明心回到尚书府时,已经是夜极深的时候,门房守夜的正打盹的迷迷糊糊,就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一开门发现居然是白明心回来了,顿时几声嚷嚷下,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尚书府众人,便都被唤醒了过来。
就是白尚书也是忙披了衣裳出来,见到比一年前高了不少的白明心,脸上全是高兴。
“好啊,明心终于回来了。”
在离开了尚书府之后,白明心在生死线上挣扎过何止一次,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过去的就都过去吧,现在有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看着如此激动的白尚书,白明心的心中也是难掩激动,她道:“父亲,明心可是打扰到您睡觉了?”
这一声父亲叫的白尚书当场落下泪来,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打扰,不打扰——”
说着,又快步走到了白明心的面前,扶着白明心的肩膀上下一顿打量,“出去这么久,可有受伤?”
感受着白尚书久违关怀,白明心一笑道:“父亲放心吧,我好得很。”
“哎哎——”
还是平安最先回过神来,对白尚书说道:“小姐这一路赶回来,肯定是累了,再说现在夜已经深了,不如老爷和小姐都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刚巧平安话音一落,白明心就见着侍书和听琴从一旁的侧路上跑了过来,见确实是白明心,两个小丫鬟也是忙上前给白明心行礼。
被平安这么一提醒,白尚书忙让白明心下去休息。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都回去休息去吧。”
白尚书的话,当然没有人敢不听,白明心领着听琴和侍书回了琉璃院,进了自己房间后,才发现窗前的小桌上摆着一瓶开的正好的鲜花,房间里除了好闻的花香,便是白明心惯用的那几个香囊的味道。
看白明心面露感激,听琴忙道:“小姐可快别说什么感谢的话了,这都是奴婢和
侍书应该做的,房间里的一应东西都是干净的,时候不早了,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
于是白明心只得一笑揭过,吩咐她们打了水进来,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就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明心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着话。
被吵醒的白明心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睁开眼睛,笑着嘟囔道:“果然在哪里都不得在自己家里舒服啊。”
“小姐醒了?可要起身用早膳?”
听见白明心的动静,侍书就在外面笑着道。
“起身吧,也不早了。”
白明心坐了起来,由着听琴从一边将帐幔掀开,自己随意的将两只鞋子穿在脚上,拿过侍书递过来的帕子洗了脸,想起自己之前在府里时早上要做的那些事,白明心不禁回过头叮嘱道:“梳头发时不用插太多的发钗什么的,越简单越好。”
侍书笑着应下来,白明心才放心的坐在了梳妆台前。
因为白明心之前特意叮嘱了,所以侍书也只是简单的帮她将一部分头发盘了个简单漂亮的单髻,用了双钗固定住,再往头发上钗发钗时,白明心却不允了。
她回身攀住侍书的手臂,仰头眨巴着眼睛道:“好侍书,咱们是在家里,又没什么外人,就不要往头上戴什么金呀银呀的了。”
白明心卖乖的样子看的一边的听琴直乐,取消她道:“这可奇怪了,小姐原来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怎么如今却不要了。”
想起之前的自己,白明心的脸有些发红,撅着嘴哼了一声,“我还觉得小库房里的东西个个好看呢,也没见全戴在身上啊。”
一边和听琴开玩笑似的拌着嘴,一边配合着侍书给自己穿衣,她原本已经习惯自己照顾自己了,只是侍书一旦露出委屈的神色,白明心就败下了阵,也就任着侍书去了。
不过吃个早饭的时间,整个尚书府的角角落落都知道,他们家之前因为生病不见人的大小姐病好了。
做完了一切的白明心舒舒服服的窝在了美人榻上,也就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过年的时候我还在最北边呢,赶回来都来不及。”
看着侍书有要哭的趋势,白明心忙坐直了身子道。
侍书点了点头,低着头背过身子,用袖子在眼睛上抹了抹,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和听琴可没少操心。
看着侍书都掉珍珠泪了,白明心再不敢招她,好在没一会,就有丫鬟进来,说是白尚书找白明心有事。
白明心虽是已经原谅了白尚书一半,也从心理上不再那么排斥厌恶白尚书,但是白尚书找人叫她去说话还是头一遭,白明心不由的敛了眉。
“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回小姐的话,老爷并未言明。”
白明心点了头,让丫鬟先退了下去。
“小姐——”
侍书和听琴是将白尚书和白明心的关系看在眼里的,白明心这一年多的时间去了哪里她们也清楚的很,此时白尚书找人来叫白明心过去,她们还以为白尚书是要责怪白明心肆意乱为,不由的都担忧着看着白明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
白明心安慰两个小丫鬟道,随即理了理妆容,往白尚书那里去了。
听琴不放心,忙后脚跟了上去,白明心也就任她跟着。
见到白明心进来,白尚书笑得一脸慈祥,听琴见到的白尚书多是板着脸皱着两道比寻常人稍浓重的眉毛发号施令,不苟一笑到令人害怕,甚少见到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
白明心坐了下来,好长的时间都没有等到白尚书说话,不由的抬头看向白尚书,见他没有说话的迹象,只得主动道:“不知父亲找我来为了何事?”
猛然被提到的白尚书些些许的尴尬,但也只是一瞬。
“你去了这么些时候,可有什么收获?”
不能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白尚书只旁敲侧击的问她。
“收获?”白明心一愣,说到收获,自己光顾着报仇了,别的是什么都没想。
可看着白尚书隐隐带着期待的目光,白明心试探道:“对谛听的掌握算吗?”
白尚书一噎,随后立即扬了笑脸,“明心你做的很好,你能将谛听掌握住,那我就放心了。”
沉默了一瞬,白尚书又问白明心,“你出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更张允昶相处的怎么样?”
白明心不疑有他,思考了一瞬后回答道:“挺好的,这一路上若不是他照顾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这倒是真的,这一趟出行的凶险出乎了白明心所料,刚开始还好,到了后来他们知道了有一男一女要对隐刺下手,他们便开始了处处躲避的日子。
白明心的回答目光直率坦坦荡荡,似乎对张允昶并没有男女之情的样子,白尚书这下可就犯了难。
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你觉得张允昶这个人怎么样?”
“张允昶?”
白尚书这话问的奇怪,但白明心还是回答道:“初时我觉得他就是个暴躁霸道,不讲道理的人,到后来才知道他只是不懂表达,人还是不错的。”
白尚书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你说满意,那为父就放心了。”
这下白明心知道那里不对了,她忙道:“父亲,您不会是打算重提两家的婚事吧?”
“为什么不?”
白尚书疑惑的反问,“平南侯府那样的人家,肯为你一等就是三年多,如今你也说张允昶人不错,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不!我不同意!”
白明心突然大声的反驳,也是将身后的听琴吓了一跳。
白尚书有些恼怒,不懂白明心到底为什么不同意,只是他跟白明心的关系才好一点,不想又弄僵了,便强忍着怒气道:“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白明心就又不说话了。
她总不能说她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已经订了婚的程谨之吧?
于是她只定定的看着白尚书,表示自己不同意这桩婚事。
白明心这样油烟不进,不懂的自己是为她好的样子让白尚书很是恼火,只是又不能对白明心发脾气,也就妥协了。
“那这样吧,这件事咱们先不提,等你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了,你再来跟我说。”
白明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更深处的地方,突然就涌出了一股无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坚持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送走了白明心,白尚书将平安叫到跟前道:“你去跟平南侯府的二公子说,他若是有办法让明心同意了他们两个的事情,那就一切都好说,若是明心不同意,我也帮不了他。”
平安有些不安的看着白尚书,自家老爷这不是帮着别人坑自己女儿吗?那二公子要是得了这样的话,说不得什么方法都使的出来。
“老爷,您这么做的话,小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您的气啊?”
“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她知道什么,我这都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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