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们不到这里买法器,反而要自己费力淬炼?”
白三千看了一眼芍药脚下的鞋子,暗示性问道。
“我打架的这把春风剑就是在这里买的啊,跟海棠师姐的夜雨剑是生死剑呢。”
芍药摸了摸背上那把秀气精致的长剑,得意地说道。
“什么叫生死剑?”白三千问道。
“两把剑互通灵性,彼此力量可共用,总之很厉害。”
白三千想起那日降服噬魂怪时,芍药的剑就与海棠的剑合二为一了,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着香薷询问。
“香薷的法器呢?”
“我这根簪子是娘亲留给我的,簪子里暗藏利刃,用着极好,就没有另买了。”
香薷回道,她取下簪头,将里面小巧的利刃展示给他们看。
若念口诀将簪子变大,利刃便也是一把长剑了。
“剑背身上,才能叫人胆寒,香薷师妹连人带法器都太柔弱了,不过我会保护你的。”
芍药将簪子插回香薷发髻上,笑吟吟地说道。
香薷抿嘴一笑,挽住了芍药的胳膊。
“到了到了。”
白三千三步做两步跑上最后几级石阶,上面立了一扇无门的石头门框,上刻“南国”二字。
他兴冲冲地朝里走去,结果刚走到门框那,就撞上了什么。
“这不是没有门吗?”
他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另一只手探了探门框里的虚空,却摸到了结结实实的物体。
“你虽然看不到门,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香薷看着白三千狼狈的模样,捂嘴笑道。
“活该!”
芍药幸灾乐祸道,然后取下背上的剑,敲了左右门框各三次。
“走吧。”说完她就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
白三千问道,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她们身后,伸手探了探,确定门框内确实没东西阻拦后才快速跑进去。
“这是拥有南国法器之人的特权,敲敲门框就可以进去了。”
芍药挥了挥手上的春风剑,熟门熟路地在前面带路。
“如果没有南国法器的人前来挑选法器呢?”白三千又问道。
心里暗自觉得这个南国主人太矫情闷骚,好好的门不安,安个隐形门。
“那就自报家门,看南国主人可否让你进去咯。”芍药回道。
“这南国主人还真是怪,向来都是顾客挑店家,他这个店家却挑顾客。”白三千嗤之以鼻道。
进了石框门,就是九曲回折的长廊,岔道甚多,亏得芍药认识路。
长廊之外也是怪石嶙峋,像是大户人家的后花园,但又没花草湖景。
“南国的法器好,而且数量少。
虽然价高,但也供不应求,再加上这南国主人非同俗流,故他挑选顾客也有情可原。”
香薷看着白三千,轻声解释道。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转过一块两人高的石头,一个巨大的武器架出现在众人面前。
武器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法器,精致的,粗犷的,庞大的,小巧的,锋利的,藏拙的,应有尽有。
但是一路走来,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按照香薷的说法,应该都藏在暗处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芍药师姐,这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如何选购?”
不敢造次的白三千望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器,激动地问道。
他早已相中了架子正中间的那把黑刀,虽然它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大巧不工,白三千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把好刀。
“你试着去取想要的法器,如果它顺从于你,就是属于你的法器了。”
芍药指着武器架子上一排排法器,值点道。
白三千径直走到那把黑刀前面,试图伸手去取,结果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把黑刀都纹丝不动。
“要不换一件试试?”香薷提议道。
“我就要它。”
白三千坚持道,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真气也慢慢凝聚于掌心,包裹在刀柄上。
但那把黑刀比他还倔强,依旧不为所动,稳稳当当地挂在武器架上。
刀身通体黑色,上面没有镌刻任何花纹,朴实得就像一把半成品。
但此刻与它对峙的白三千,却觉这把黑刀就同神秘莫测的深渊一般,令人着迷。
它越不顺从,白三千就越亢奋。
征服与得到,不知不觉支配了白三千的心志,让他不肯舍弃这把黑刀。
他觉得这把黑刀注定会是自己的,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对这把黑刀强烈的渴望。
“虽然南国的法器都是顶级的,但黑刀大多与不详之事联系在一起,要不你换一件吧?”
香薷看到白三千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又出言劝道。
白三千沉默地摇摇头,怎么都不肯另换。
“别管他,兴许别的法器他也拿不动,我们自己去瞧瞧别的,你看那把笛子多别致。”
逛了一圈的芍药过来拉着香薷,指着架子左侧挂着的翠色玉笛说道。
可惜她已经有春风剑了,而且南国的法器一人终身只能买一件,所以她再喜欢也只能多看几眼。
“野性?”
白三千察觉黑刀上熟悉的气息后,蹙眉自言自语道。
不过他很快舒展眉头,嘴角上扬。
妖族最不缺的就是野性了,尤其是灵性极高的猛兽。
白三千虽是圆滚滚的小白兔所化,但心底的桀骜也不比狮虎猿猴少。
不过日积月累的生活,让他身上的野性收敛了大半,不过收敛不等于消失。
“那我们就来比比谁更有气势吧。”
白三千自信一笑,朝那把黑刀说道。
“白三千身周气体的颜色怎么是橙色?”
不放心的香薷一直瞥向白三千,看到他身周慢慢散发出的颜色时,更加担忧了。
“哈哈哈!这不是胡萝卜色吗?
白三千,你是来挑选法器的,不是来买胡萝卜的。”
芍药笑得直揉肚子,眼泪都出来了。
白三千闻言,定睛一瞧,真的是胡萝卜色。
他懊恼地咽了咽口水,身为七尺男儿,怎么能容忍这么鲜艳的颜色。
再加上那把剑依旧一动不动,他更加气恼了,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心底一冷,他抛却了杂七杂八的念头,只想着自己是白三千,对这把黑刀势在必得的白三千。
“变……变色了。”香薷看着白三千,惊讶道。
只见白三千身周的橙色气体,慢慢被黑雾裹挟,最后彻底成了黑色,淡淡地飘在白三千身边。
“万物气息皆能被我所用,你也不例外。”
只紧接着他们听到一声巨响,架子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香薷,快跑!”
眼见着架子就要倒下来了,芍药拉着香薷就跑。
“嘭!”
“哗啦!铛铛!”
“啪啪!”
……
伴随着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武器架倒在跑开的芍药和香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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