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阴冷昏暗的风不度城口突然冒出红光,宛如火光冲天之势。
紧接着,十几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城口飞出来。
不过看他们身不由己的姿势,像是被人扔出来的。
“师姐,这……”
白三千看着他们,觉得很是蹊跷。
“静观其变。”
海棠将手中的剑拔出一小截,低声说道。
那些以诡异姿势飞出来的人,一个接一个摔到了山顶的地上,一动不动。
随着他们的落地,风不度里的红光也消失不见,重归黑暗。
守在城口的那拨人见了,脸色大变。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那些摔出风不度的人突然就腐化成了一堆白骨。
“师父!”
一个褐衣青年率先扑到一架白骨旁,大声哀呼。
紧接着,呼喊“师兄”“师弟”的哭声此起彼伏。
其中还夹杂着对印玉的谩骂与诅咒,难听至极。
“自食其果!我们走吧。”
海棠冷笑道,然后御剑离开了风不度山顶。
“师姐,他们是被印玉杀的?”
跟上海棠的白三千扭头望着身后地上的森森白骨,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知道印玉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强。
进入风不度的这十几个人,实力肯定不会弱。
“被印玉杀的人,都会变成白骨。”
海棠舒了一口气,回道。
“难怪你和上仙都认为印玉不是杀害道与半仙的凶手。”
白三千回想起当初印玉轻易就离开了快哉风,千里上仙也未加阻拦,原来当时他就知道印玉不是凶手。
“他也没理由去害道与师兄,今日情形你看到了,他与道与师兄一样,都是受害者。”
“莫非他隐瞒身份拜入快哉风是为了寻个清净的蔽身之所?”
白三千思索片刻,问道。
“不知道,总之他的身份要瞒着芍药,能瞒一时是一时。
若被芍药知道印玉的真实身份,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海棠想到自己那凭着直觉存活的师妹,不禁忧愁不已,叹了口气。
“明白,如今想来,当初我对印玉的诸多误解,真令人羞愧。”
“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以后长点脑子。”海棠笑道?
“这个时候师姐不应该宽慰我吗?”
白三千委屈道,此时已离开了风不度的范围,天色乍然亮了起来。
在昏暗中待久了,上午明媚的阳光一下子刺得他睁不开眼。
“没空,印玉这件事不会消停的,据说还有上仙牵扯其中。”
海棠说着,加快了御剑速度。
“那印玉岂不是很危险?”白三千担忧道。
“力量微弱如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海棠抬头看了一眼白日,苦笑道。
白三千闻言默然,连印玉这样能一个打十几个的人都身不由己,何况是他这种谁都打不过的半吊子。
此刻阳光灼灼,却也照不进黑暗的风不度。
地狱之大,也无法收下瘦弱如印玉。
两人闲话间就回到了快哉风,芍药已在山门翘首等待,走来走去的,看上去很着急。
“师姐,你去接白三千了?”
海棠刚落下,芍药就迎上来问道。
“对啊,我怕他学艺不精,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海棠借机不露声色地敷衍道。
“芍药师姐,好久不见,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下御刀飞行?”
白三千挥了挥神知,热情地问道。
“没那闲工夫,就这一上午,快哉风有四位仙师辞别师父离开了快哉风。”
芍药拉着海棠,急切地说道。
上午她正听上仙授课,突然有四位仙师前来请辞,座下弟子都不管了。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修炼吧,别一惊一乍地搞得人心惶惶。”
海棠沉吟片刻,平静地说道。
“师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自从白三千来了之后,快哉风就开始走下坡路。”
芍药神神叨叨地说道。
“关我什么事?”
白三千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捣鬼。
“你该不会是煞星转世吧?”
芍药指着他,理直气壮地问道。
“行了,头都要被你们吵炸了,该干嘛干嘛去,这件事师父会处理。”
海棠喝止住争吵的两人,心里却也拿不定主意,看来是有人要对付快哉风了。
郁闷的白三千独自回到房间,印玉离开时带走了他的所有东西,此时房间里空荡荡的。
没了棺材墓碑白骨,他竟觉得有些许冷清。
对于快哉风的现状他倒不是很担忧,就算仙师都走尽了,也还有千里上仙坐镇,他一个人足以顶数十个仙师了。
令他郁闷的是印玉,还有趋向大乱的修仙界。
若他学了本事,成为强者,乱世倒也无所谓。
但他现在身无长处,百无一用,一个不慎就会沦落为乱世牺牲品。
越想越烦的他掏出怀里的秘籍,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这是离开风花雪月天时川穹送他的,说是对他修炼有帮助。
还有两瓶丹药,一瓶是平日服用的,一瓶是受伤时服用的。
翻了几页后,他盘坐在床上,照着秘籍练了起来。
虽然秘籍所记口诀简单易懂,但白三千感受到了自己潜移默化的变化。
所能感受到的万物气息范围在缓慢地变大,变强烈,与自己体内的真气共鸣感也更加明显了。
因沉迷其中,白三千直从上午练到傍晚才停下来。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他便径直来找香薷。
“你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师姐啊?”
香薷看到白三千,笑吟吟地嗔怪道。
“最近可好?怎么看你有点瘦了?”
白三千看着瘦削的香薷,关切地问道。
“好着呢,你来找我做什么?”
“来看看你啊,顺便一起去万里老头那蹭饭。”
风花雪月天的吃食虽然精致,但白三千总觉得味道不如万里老头那简单的鱼丸汤。
“他已经不在快哉风了。”
香薷蹙眉回道。
“怎么他也走了?”
白三千有些失落,他本以为万里不过是个隐居的老头子。
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快哉风,多半跟外面的风风雨雨有关了。
准确来说,似乎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牵扯其中,只有他像个局外人。
“走吧,我请你吃饭。”
香薷扯了扯他的衣服,仰起头笑眯眯地说道。
“鱼丸汤。”
“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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