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魔法

    
    东瑜还记得夜岚就在身边，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可惜没听到任何回复。昏昏沉沉中，她感到被气流拖到了漩涡底部。
    漩涡……时间……有那么一瞬，东瑜觉得四周的漩涡是人的声音的集合。
    “记住?时的禁忌：不能使用魔法。不能被认识的人看见。还有，两个小时之内必须回到这里。”老头的声音回荡着。
    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很多声音，全是熟悉的，嘈嘈杂杂，听不清内容，偶尔有那么一两句简短的，从喧闹声中跳出来，钻进脑海里，掀起一段记忆回放，然后重新归于声音的大潮。
    还有人的影像，一片一片，像照片一样闪过，全是她见过的人，熟悉的，陌生的，笑着的，哭着的，有些甚至她只见过一次已经印象全无的，也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这是?时？像一段倒着走的旅程。
    耳朵里轰轰隆隆的，不知何时，声音的大潮分了岔，丝丝缕缕缠绕着，却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东瑜分清了脑海中的声音。
    “东瑜，东瑜……”首先听清的是耳边夜岚的呼喊声，“东瑜，你能听清吗？”
    东瑜重重地点点头，抬起迷蒙的双眼，看清了夜岚的样子。
    夜岚一脸急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像在问一个孩子。
    东瑜莞尔一笑，“听见了呀。”
    夜岚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他身后，是一条极深极拥挤的街道。
    猝不及防，东瑜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夜岚也有同样的遭遇，两人很快被两边的人夹在一起。他们所站的，正是拥挤的街道的中心。
    “这是哪里？”东瑜才从?时的副作用中回过神来，就被拥挤的人潮挤得不分东西南北。。
    “我也不知道。”夜岚紧紧护着她，顺着人潮向后退去。
    人群的目的地似乎是一致的，他们都静默着，努力往前移动。
    虽然有夜岚的保护，但人实在是太多了，身后的人把全部的重量都挤过来，不知谁的胳膊肘乱伸，捣了东瑜的后脑勺一下，接着她的脚也被踩了好几下。
    “啊！”她有些恼怒地叫出声。
    夜岚凭着身高的优势发现他们所处的主道上人越聚越多，旁边的小道上似乎稍微宽敞些，便护着东瑜一点点往一旁走去，“跟我来。”
    东瑜什么也看不见，只得跟着夜岚的引导，横穿人流。
    跋山涉水一般，两人终于脱离了人潮。
    两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颇有些历尽千辛万苦终到岸的感慨，同时也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狂热地往前挤着是要去干什么。
    “师傅，麻烦问一下，他们这是去干什么？”路两旁是两排小吃摊，东瑜选了其中一个和善的大哥问。
    “干什么？小姑娘，一看你就不是魔都人。连魔都最热闹的‘实验性魔法’都不知道。”
    “实验性魔法？”东瑜确实不知。
    “对啊，是魔法协会为了采集一些什么数据举行的，凡是参加实验的人都能得到丰厚的奖品。”小摊师傅看着两人，“看你们也像魔法师，怎么不去试试呢？”
    东瑜笑笑，“师傅你怎么不去呢？”
    “我？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小摊师傅笑得坦坦荡荡，“我呀，就是个凡人，做好我的跳舞小面就行了。”
    “什么跳舞小面？”
    “就是会跳舞的面啊。来，尝尝我的独家手艺。”
    东瑜看看夜岚，眼神中有话要说。
    夜岚明白她的意思，看看人潮，摇摇头，“我不去。”
    “太好了！”东瑜欣喜不已，“大哥，给我来一碗跳舞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