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我得罪了副院长?”
林夕颜叹口气道:“你知道刘年龙是顾老鬼的什么人么?”
周枫答:“您是说斩首的那个刘年龙?我不知道......”
林夕颜:“刘年龙是他的义子。”
周枫吃惊不小。
林夕颜继续说:“据我所知,二三十年前,顾洺真和刘年龙的父亲也就是咱们德王城禁军统领刘浓是私下拜过把子的,顾洺真是兄,刘浓是弟,只不过这件事隐藏得很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周枫不解:“拜个把子而已,至于遮遮掩掩的么?”
林夕颜柔声说:“越这样越蹊跷,他们不想公之于世人,或许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计,至于是什么打算我还不清楚。”
林夕颜顿了顿说:“刚才我说道哪儿了?哦对了,他俩结拜之后顾洺真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刘年龙便算他小半个儿子,也称他为义父。”
周枫:“那刘年龙被斩的时候他怎么没救?”
林夕颜反问:“去救?怎么救,先不说法场高手如林顾洺真能不能劫下,就算劫了法场跑出德王城他也唯有浪迹天涯,顾洺真甘愿放弃几十年得来的一切么?更何况在这个人眼中,所有人包括他那个拜把子兄弟也一样,都是利用的棋子而已,为了一颗棋子是不值得放弃整盘棋的。”
从林夕颜的眼神中周枫深深体会到,她还知道得更多,只不过没有去说,周枫也没有问。
沉默了一会,林夕颜说:“其实归根结底他对刘年龙还没太多感情吧,不过既然义子死了,你这个惩奸除恶的大英雄定然也成了顾洺真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枫思索着,他还是不太相信林夕颜说的,虽然对于这位导师,周枫一直都是十分信任的,但现在林夕颜的语气难免有一些私人成分在里面,仿佛她从心底里就厌恶着顾老鬼,又或许两人有些难以言明的仇恨。
这种感觉很复杂,复杂到现如今笑语嫣然的林夕颜也有些歇斯底里,她向周枫述说着,又像是对着周枫倾诉,这种埋藏在心底许久秘密要不不吐,要么就是不吐不快。
林夕颜一直说了好一会,直到拂晓的模糊晨光慢慢靠近,调皮的月亮坠下星空。
林夕颜还在说着顾洺真的往事,好像她一直都在凝视着“黑袍老人”的一举一动,是他不堪人品的见证者。
说着说着,林夕颜的泪水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周枫急忙递上手帕。
林夕颜擦干泪水,也感觉自己的情绪太过波动了。
她道:“徒弟,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周枫答道:“如果师尊要听实话,是,我没有亲眼看过这一切,但我相信您,所以我只能相信大部分。”
林夕颜倒没有生气,只是说:“这也不怪你,我要是你甚至都不会听我唠叨完,不过你要千万留心这个顾洺真,他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周枫点头。
天色已经见亮,林夕颜知道今天聊太久了,便婉言让周枫回去,自己也准备洗澡休息。
周枫刚要出门的时候,林夕颜突然说:“周枫,师尊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更不许对别人说。”
周枫停住,正色道:“请讲。”
林夕颜说:“我小小时候就是暗流培养的死士。”
周枫:“.......”
.......
走出林夕颜的营帐,周枫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顾老鬼了,原来这个整天板着脸的副院长,居然是林夕颜的杀父仇人,不仅是父亲,林夕颜一家上下三十几口人,全被“暗流”所杀,这次行动的指使者,就是顾洺真。那时林夕颜还在襁褓之中,咿呀学语的她早已忘记双亲的面貌,就这么被带回了“暗流”。
暗流为什么要杀林氏一门,又或者该说顾洺真为什么要屠尽林夕颜至亲,这我们不得而知,如果不是林夕颜十八岁那年阴差阳错发现旧时档案,她可能一辈子都会把顾洺真当做救下被遗弃在桥洞中自己的“恩人”。
这件事林夕颜从来没有说过,三十几年一直深深埋在心底,她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将“暗流”扯到人间的机会,也希望自己族人的冤案得到昭雪,渝州学院不需要阴暗的一面,这种肮脏血手得来的钱不能继续花下去。
“你恨院长么?”周枫问。
“不恨,”林夕颜说:“暗流现在早已不是院长管辖的范围,而且三十年前他还不是渝州学院的掌权人。”
“院长知道暗流的所作所为么?”周枫又问。
林夕颜道:“院长虽深居简出,常年闭关,但学院里发生的事,没有一件他不知道的。”
“那他身为学院最有影响最有实力的人,为什么不管管呢!”周枫拳头攥的咯咯响。
林夕颜拍了拍周枫的肩膀,满含深意的说道:“傻小子,唯一可以压在实力上面的,是权力啊。”
顾洺真背后的靠山,是比德王更大的皇室正族。
天应王朝,表面上光鲜亮丽,臣民衣食富足,更深处早已溃烂不堪蚁咬成窟了。
.......
周枫走回自己的营帐,轻轻打开帘布,刘萌萌的微咳传了过来。
他快步进入,来到女友身边,轻抚着刘萌萌酒红色长发。
“你醒了?”周枫温柔的问。
刘萌萌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疲倦中带着惊喜的周枫。
刘萌萌发自内心的一笑,伸出双臂抱住周枫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周枫把她推回放躺,略显责备的说:“迷药的药劲还没彻底过去,快躺好。一起来伸胳膊伸腿,小猫一样。”
刘萌萌道:“嘻嘻。”
她突然发觉自己的后背有些不舒服,伸出手过去摸摸,一下冷汗直流,吓得惊坐了起来:“我..我衣服谁动过了?那贼人对我做什么了?!”
周枫忙把她扶好,说道:“幸好我过去及时,他只解开了上部外衣,你又穿着胸甲,什么都没看到。”
刘萌萌一阵犯恶,但也庆幸没有发生更让自己害怕的事。
(本章正在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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