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阁内热闹非凡,守静别院另有一般清幽之境。归云山避世修道,最讨厌的就是凡尘俗气,丹辰这样安排可谓机智。
“丹老对你我礼贤有佳,咱们兄弟二人总要做些回报才是!”
杨彦杨淼共事多年,杨淼的心思杨彦一秒钟便能看透:“你的意识是……抓鬼!”
杨淼悦之:“知我者杨彦也!”
杨彦有一点想不通:“五术宗中混入阎王殿的人,这里边肯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杨淼道:“近年来,阎王殿行事嚣张,完全不把各路宗派全不放在眼里,任由其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威胁到归云山。阎王殿对玄冥学院动手,必定事出有因。”
杨彦问道:“我们需要怎么做?”
杨淼道:“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只要盯紧那个小子,就不难查处其中秘辛!”
杨彦道:“需要通知丹老吗?毕竟是在玄冥学院的地盘上,得到丹老的支持我们行事会很方便!”
杨淼沉默了一会,道:“暂时保密。”
北仓十三镇,太仓城内,沧澜军中军大帐。
慕青一觉睡到午时方才醒来。
眼波横秀。乍睡起、茸窗倦绣。甚脉脉、阑干凭晓,一握乱丝如柳。
“将军睡的安好?”
“千月?你何时来的?”
千月正为慕青收拾着一众梳洗用具:“来了有一会了,见将军睡的香甜未忍心打扰。”
慕青扑哧笑了:“亏的你口下留情,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若被你叫醒岂不痛栽!如今兵临城下,沧澜一应官兵枕戈待旦,睡好觉的机会不复存在了!”
千月道:“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四海升平、兵士卸甲的一天。”
战争残酷,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希望战争,经历过战争的人,希望兵戈消弭。没有任何一位士兵想把热血泼洒在冰凉的土地上,生命可窥,死不复生。
“焉得铸甲作农器,一寸荒田牛得耕。”,慕青的父母都是死在敌人铁骑下的无辜亡灵,她痛恨战争:“战争面前生命贱如粪土,时至今日,母亲那双奋力想要抓住生命的双手还能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慕青的一生肆意且破落,饮过烈酒,交过损友,始终学不会如何巧妙的游离再难,以及如何安度一生。往事不容易忘却,一旦它在脑海中回响起来,带给你更多是眼泪,触及伤心逆鳞,她默默无言,“贪婪永无止境,当权者有了欲望,生灵之不幸。神创造了世界的同时,也创造了不平等,当权者不为百姓谋生计,不为天下某太平,手中的刀剑带来的就会是再难。”
慕青剑指北辰,蓄势豪言:“我沧澜铁骑终有一日会踏遍天均大陆的每一寸土地,让天下归一,永享太平。”
千月为慕青挂上佩剑,慷慨言词:“千月誓死追随将军,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疾风吹劲草,板荡识诚臣。”,北仓十三镇战局焦灼,北仓、北辰、紫宵在烈火上烤着,三家都寝食难安,越是要紧十分,越是没人敢越雷池一步,三军对垒半月,硬是半点兵卒不出。
北辰帝国、紫宵帝国不敢动是因为怕,怕一个令千军万马颤栗的人!而沧澜帝国不动是因为他们在等,等一个能统帅千军万马的人。既然慕青到了北仓,那她绝对不允许安静持续下去。
“战争先动未必失先机,既然你们畏首畏尾,慕青只好率先下河摸鱼了!”
“千月,即刻召集三军将士,是时候亮剑了。”
“得令!”
千月提剑跨步走出营帐。
不时,帐外军雷彻响,杂乱急躁的脚步生如暴雨连珠般一刻不曾停歇。细小的微尘在仅存的光线中,争相踊跃,蔓延进了帅帐。逾时,铁器与盔甲的碰撞声减弱,战马的嘶叫声减少,尘埃落地,帐外嘈乱的声音瞬间偃旗息鼓。
“报将军、北仓大营所有驻军已集结完毕!请将军登台点将!”
慕青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露出了一抹狡笑。
点将台下,沧澜军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去了大战前夕心中莫名的恐惧。号角吹起,擂鼓震天,慕字大旗在风中洌冽招展。慕青身披银铠,进入了十万军士的视野中。
“慕青?”
“慕将军是慕将军!”
……
“她就是传说中的不败战神、慕青?”
“怎会是个女子?”
兵士的议论声中有激动、有怀疑、有失落。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北仓十三镇每年都会从全国各地征调万名兵士戍边,慕青的名头虽然响亮但不尽然所有人都认识她,没见过她的士兵被颠覆了眼球,心中不免存有几分疑虑。
“跟个女人打仗,我沧澜难道没热血男儿了吗?”
“就这身板要能扛得住爷爷一巴掌的力道,我就去吃屎!”
哈哈哈……哈哈……
种种流言蜚语进入慕青的耳朵里竟都失去了回音,慕青虽然恼怒但她不糊涂,能够镇守一方的诸侯,岂能没点开刀立威的手段?
慕青高声说道:“本将姓慕单名青,沧澜帝都人,官居正一品,敕封镇国大将军……”
慕青讲话时练兵场虽然安静了不少,但仍有少数士兵在交头细语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也怪的不他们,自古以来战场上少有女将,今日一女子上台指挥千军自有人不服气。
看着台下略显混乱的场面,慕青不紧不慢、阴柔的说道:“示之以形,禁之以势,使之望而不敢犯,犯而无所得。天均四大帝国何故畏惧我苍澜铁军?皆因我军军纪严明,作战舍生忘死,而今日点将令吾大失所望!”
阴冷的眼神,令千月冷汗直冒,慕青的秉性千月再熟悉不过:“有人要倒霉了!”
顷刻!十万军士与慕青的冷眸对目而视。
“千月!”
“末将在!”
“士不严,谁之过?”
“校尉、夫长之过!”
“好!刚刚哪个部私下窃语可看清了!”
“看清了!”
“叫!”
千月背身高声喊道:“顾弦之、楼澈、秦怀宇出列!”
慕青道:“将军讲话部下视之儿戏,军纪散漫,不成体统,责顾弦之、楼澈、秦怀各仗五十,以儆效尤!”
深渊中,四边宁静,狼烟飘渺,纵然得到了短暂的安宁,也唯恐后月,阴晴未保。十万士兵在慕青阴冷眼光的扫视下,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漫漫黄沙和着几千年来都不曾吹尽的东风,散落在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
啪!啪!一声连着一声,沉重的呼吸声于静谧的练兵场上回绝。军棍虽未打在自己的身上,但在场的所有士兵都能清晰的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慕青的五十军棍敲碎了她外表现下看似柔弱的筋骨,五十军棍打完,场上十万士兵再无敢多言者。一目扫过十万兵士神情肃穆,大失先之匪相。
“日月更迭,四季往替,许多新兵刚刚入营不久,对慕青不甚了解。可能是不败战神的名头太过响亮,再者自古以来少有女子为将,自然认为一介女流担不起这响亮的名头。说实话本将并不喜欢这个名头,因为这个名头是用我无数沧澜男儿的鲜血换来的。”,慕青的目光停留在十万兵士的身上,迟迟不曾离去。
“沧澜军是我沧澜百万大军中的军中精锐,向来以虎狼之师闻名天下,可惜今日看来,言过其实。大战当前,军纪散漫,放在战场上都是敌人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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