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的曙色中等待了大约半个钟头,才看到旭日露出小小的一角,辉映着朝霞,赛似刚从高炉里倾泻出来的钢水,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那时恰好有一股劲的山风吹来,云烟四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犹如织锦上面的装饰图案,每幅都换一个样式。
紫雪嘴角微露笑容,满足的说道:“于此景中度过余生,当没有遗憾。”
良景辞人,两人来到演武场时,各宗派,皇庭的人已经来了大半,人声鼎沸。
“今日分庭对抗,可有信心胜出?”
“三分天命,三分运气,四分把握。”
紫雪转身,如碧波清澈的眼神,溢出几分邪魅:“胜了请你喝酒。”
凤鸣朝阳,帝羽的背影融化其中,那折剑已变成一柄人格的尺子,喋血只会使青铜浸添一份英雄的光镍,他摆摆竖起的一根手指:“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紫雪嘴角微风轻动,含着几分浅笑,走到了属于她的位子上。
山谷幽深,山石险峻,丘壑峡谷,瀑布水流潺潺,云彩洁白纯净的就像棉花,飘荡变幻如同浪花,整个演武场都变成了一片五光十色的天地,仿佛到处都是美丽的琉璃,每处席位突出于云海之上,如同散落的浮萍。
赵礼首神情肃穆,于演舞台前凛凛而立。环顾四座,宾客无一漏席,丹辰精神矍铄,静静的期待着接下来的比武。
艳阳渐渐高升,赵礼首直言正色道:“紫气东来苍山秀,一剑西来晓风寒。玄冥学院新生会武,第二阶段分庭对抗,现在开场!”
洪钟回鸾,三院学员身姿挺拔,目光炙热的锁定住演舞台,一腔热血涨得面色红润,似乎迫不及待要蹬上演舞台,一展侠者之风。
四座宾客表面看上去满不在意,但他们却紧紧的盯着三院学员,重注投下,只等待着把他们中的翘楚收归己有。
赵礼首白色锦袍御风而起:“接下来点到名字的学员按字号一字列队,等待就下来的安排。可都明白?”
“明白!”,台下学员的回答铿锵有力。
赵礼首指挥道:“持旗手上台,天字北宫立旗、地字东宫立旗、黄字南宫立旗、玄字西方立旗。”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避邪恶,调阴阳。
蓝旗为天字,旗手持旗最先登台,蓝色大旗上娟秀玄武,“时暧(日逮)其曭莽兮,召玄武而奔属。”洪兴祖补注:“玄武,谓龟蛇。位在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
青旗为地字,旗手随后跟上,青色大旗上娟秀苍龙,苍龙身似长蛇、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犄角似鹿、有五爪、相貌威武。“东方龙角亢之精,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来立吾左。”。
赤旗为黄字,红色大旗娟秀朱雀,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执衡而治夏;其神为荧惑,其兽朱鸟,其音徵,其日丙丁。朱雀是四灵之一,也和其它三种一样,它是出自星宿的,是南方七宿的总称:井、鬼、柳、星、张、翼、轸。
金色为玄字,金色大旗娟秀白虎,天之四灵之一,源于远古星宿崇拜,是代表少昊与西方七宿的西方之神,于八卦为乾、兑、于五行主金,它的象征含义又多了军兵、庚辛、义德,汉后道教将其吸纳为护法神,称监兵神君,“王者德至鸟兽,则白虎动。”。
旗手就位,风吹气,卷起漫天枫叶,战意袭人。青、蓝、赤、金四旗聚周天星斗之力,苍龙、白虎、玄武、朱雀四首之象,浮空印出,一张无形屏障结实护在了演舞台上。
赵礼首,一步踏出,手凝法印,试灵碑金光大盛,一串串学员的名字相继闪烁而出。
台下帝羽呼吸紧促:“终于来了!”,四下看去,所有学员都目光炯炯的凝视着试灵碑,他们的神情比自己紧张许多,或许是因为墨雨涵封脉作弊的原因,帝羽胸腔中的自信默然奔涌了起来。
彩练当空,阳光正浴,燕雀高飞,赵礼首威严凛凛道:“天字旗下学员:凌霜雪、上官思雨、武关、洛璃、明月楼、云千珏……以上念到名字的学员请立即前往天字旗下列队。”
凌霜雪将腰间的佩剑向上提了提,吸住一口气,昂首走上台来,与赵礼首相顾对视,无言而笑。
天字旗下学员就位,赵礼首根据试灵碑给出的名字继续分配道:“邓恩、叶影、冷文卿、萧征、莫风……地字旗下列队。”
邓恩每每出现,吸引人的总是他矮小身材背后透出的戾气,望之寒意透骨三分。
柳擎眉目紧锁:“本届学员之中,此子恐难逢敌手”,他看着柳芳绝的眼神中有些难言的没落。
柳芳绝道:“命若萤火蜉蝣,浮云朝露,或许注定只是拥有背影。”
试灵碑金芒暗下,新一批学员的名字叠出,赵礼首念道:“轩辕弘、颜兮儿、顾梦、赵成子、任水寒……玄字旗下列队!”
看着天地玄三面虎虎生威的大旗下,学员各个挺胸而立,帝羽深呼吸了一口气,朦胧中自己的名字是那样的刺耳:“帝羽、石青旋、丘黎、阮亭、苏沫……地字旗下列队!”
黄字旗下学员较之天地玄三旗下的学员,气势弱如微尘,演武场上的宾客也很少有人把目光放在这里,他们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群即将被淘汰的学员身上。
天地玄黄四队学员列队完成,丹辰眯起眼盯着帝羽扫量了良久:“怪哉,试灵碑绝对不会出错,这小子为什么被配到了黄字旗?”
清风习习,几缕山花暗香顺着天涯望海阁,门窗间的缝隙飘进阁内。青衣素裹,墨雨涵一个人在阁楼中帷幄全局,学员分配的最终结果与她事先所预测的相差无几:“不出意外帝羽会以黄字第一名的成绩出线!天字旗第一名:凌霜雪,地字旗第一名:邓恩,玄字旗第一名:轩辕弘。东风已到能否借势而起,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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