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我继续以大姨妈造访为由房门不出,卧床不起。看ΔΔ书阁ん.『kan→shu→我妈和婆婆都很担心我,说若是病理性疼痛可以通过吃药来缓解,我说是我吃过冷饮宫寒导致的,多休息应该就会好。
找搜每天会把三餐送进来,我吃得很少,但不想让葛言知道,便每次都把大半食物扔进垃圾桶里。
我和葛言按照原有的方式生活,他早出晚归,睡前我们各看各的杂志或者手机,随意聊着天,但气氛却不同往昔。我没有要刻意冷落他的想法,但潜意识里总是不愿和他多说话,更不愿有眼神交流。
而他大抵是感受到我的态度,也没有刻意迎合讨好。我起初觉得他和我保持距离比咄咄逼人叨叨不休要好,可随着手术日期临近,他一如既往的疏离态度让我越发不满。
他放弃和我交流,不过是要斩断我想为腹中胎儿讨价还价的后路。我心里也明白他做出这种决定是为我好,是迫不得已,但我心里仍有埋怨他的情绪。
期间绾绾约我吃饭,林方雪也打过电话说聚聚,我都以感冒卧床为由婉拒了。绾绾知道后买了两瓶进口维生素来看望我,她说感冒得多吃维生素,这样能好得快些。
我努力绽出一抹笑容,自查出怀孕后,整整十天我没和人交流过,更没和任何人说过我心里的痛苦彷徨。此时我最亲近的朋友就在我面前,我很想把我的压抑、苦恼说与她听,但怕话题太仓促会吓到她,便说:“谢谢,我会好好吃的。你气色看起来不错,是有好事发生了吗?”
她笑着捂住脸:“有那么明显吗?”
我点头:“非常明显,感觉眉梢都能跳起舞似的。”
她笑得有些娇羞:“确实发生了点好事,周寥说服了他爸妈,他爸妈答应不干预我们,不要求我辞职,也不管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婚后也不和我们同住。更让我高兴的是,葛言主动说把我妈接来一起住。”
我由衷地为她高兴:“这么说来,你们结婚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应该是。”
“那就赶紧的呀。”
“周寥也催我呢,我打算国庆带上周寥回趟老家,见见亲戚邻居啥的,并把我妈接过来,让她慢慢适应这边的生活。”
“挺好的,到时候可以让阿姨常到我家里来,和我妈我婆婆一起聊天,她有同龄的朋友会适应得更快些。”
后来我们又聊了好久,主要是她说我听,见她那么高兴,我也不忍心拿我的烦心事叨扰她,便没再提我怀孕的事。
国庆节来得很快,大多上班族要么回家探亲,要么结伴旅游,我则维持现状,只是卧床理由从大姨妈造访换成了头痛。
期间周寥说,他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唐赫然和唐冉如期举行婚礼的事,虽然他们没有邀请我们,但我还是让周寥帮我随了一份礼金,算是对他过往帮助的答谢,也是对他们的祝福。
三天后我接到唐赫然的电话,看到电话那一刻我有些愕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接到他的来电。短暂的错愕后我接了起来,说了声“喂”后,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梁薇,我们昨天查看礼金时,发现你和葛言都随了,金额还很大……”
我请周寥代随礼的事没告诉葛言,葛言随礼的事也没告诉过我,现在从唐赫然这里听到还挺意外的。但我没表现出来,笑笑说:“是点心意。”
“我知道,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邀请你们。”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沉重,似乎有些压抑,我说:“你没请我们,我们是觉得有些遗憾,但只要你过得幸福,那我们也是祝福的。”
“谢谢……”
“不用这样,你们在新婚旅行了吧?”
“嗯。”
“去了哪里?”
“法国。”
“那挺好的,好好陪新娘子吧,国际长途挺贵的,就不说了。”
半响后,他说:“好。”
我刚准备挂断,他又突然说:“梁薇,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我很认真诚恳的说:“当然,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我们才能特别理解你的处境。唐冉会介意我的存在我是非常能理解的,若我是她,我也会提出和她一样的要求。我没有质疑过我们之间的友谊,只是另一半和朋友选起来,另一半是有优先权的,这件事放在大家身上,大家都会这样选。你没做错,我们几个也没有怪你,所以你好好幸福就好,不要自责,更不能把坏情绪转移到唐冉头上。”
“谢谢……”他又重复了几次,然后挂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葛言就推门而进,他看了我一眼:“谁打的。”
“唐赫然,他说你送了礼金。”
他点头:“毕竟他以前帮了你和旭旭很多,算是感谢。对了,听说这个时期的女人最喜欢吃酸东西,我买了酸角糕回来,交给赵嫂装盘,她马上就送进来。”
这个时期的女人,是孕妇的意思。他连“孕妇”这个词都不愿提,都要用其他词来代替,可见他有多想回避这件事。
既然回避,又何必买所谓的酸角糕,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躺倒在床,侧过身去:“我刷过牙了,就不吃了。再说了我对酸的东西没胃口,只是听着都觉得难受。”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别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想了许多事。后来赵嫂来敲门,我听到他说梁薇不吃,让她端去给其他家人吃。
国庆之后的又一周,到了我能手术的日子。
葛言以要带我一起去外省出差为由,把我安排进了手术室。手术前,护士交代需要准备的物品,我们没有准备卫生棉,葛言说他去买。
我一直没表任何态,像个傻子似的任他安排,可听到他急不可耐的要去买卫生棉,迫不及待的想把我送进手术室时,我心里似是炸开了一个火种。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撂下一句“我自己用的东西我自己买”就往外走。
葛言追了出来:“你去休息……”
我甩开他的手:“我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就不劳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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