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儿?一群被剥削,被奴役的人居然还对那些甚至是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大量田产的人报以感恩,居然一点革命的思想都没有?
卢俊义站在颇为空旷的府衙正厅内,十分想不通,感情以自己为首的这些人如今变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根据袁遗的所说,这洺州的这些人百姓们似乎对于土地政策是欢迎的,因为这均摊每亩的公粮比例确实比之前大宋官府低了不少,一亩地一年只需要缴纳四斗,相比之前一亩地可以至少六七斗呢。可别小看这差距的两三斗,要知道平均下来一亩地的粮食收成也就是一石二三斗,差距的这些要是乘上所耕种的田亩数,那就是十来石粮食呢!
一个四五口之家,一年可以多收获十几石粮食,这还是保守的估计,要是有两个以上劳动力的家庭,一年可以耕种五十亩地以上,这可是少缴纳十六七石粮食啊,可以养活几个人呢。
当初也是算了一下,卢俊义已经与袁遗商量过了,百姓吃不完的这些粮食可以市价收购,如此好的政策足以叫洺州的百姓生活质量提高几个档次,不料居然大家都是被动地在跟随执行着。
“简直就是操蛋!”卢俊义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与那个时空在书本上看到的革命场面实在是差距太大了,被剥削阶层居然还要放一马压迫自己的那些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袁遗和众多武将也在府衙内,看着卢俊义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知道自家的主公此刻的心情肯定非常不好,都是坐在那里大气分作两次出!
“这么说,这些大户人家只是损失了一点田地罢了?”卢俊义心里有些担心,这些百姓虽然是不愿意对那些大户痛下杀手,但是这些长期占据人物阶层上端的地主豪绅动起手来可绝不会手软的。
袁遗这才道:“这次叫主公领兵来洺州,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咱们得到了消息,这些大户如今正在私下里联络着,似乎要尽起家中豢养的庄客,准备生事呢!”
马劲呼啦一声站起来,吼道:“这厮鸟们还真是把自己当做个人物了,我说你这个人也是,之前不是杀了不少不开眼的东西,怎么如今却又变成了大善人了?”
解珍、解宝也是满面疑惑地看着袁遗,要说他们两个对于马劲刚才的说法还是颇为赞同的。想他两个当初受到那毛太公一家的构陷,差点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登州大牢里,对于这些终日压榨老百姓的当地大户们那是一百个痛恨!
“我也得到了消息!”卢俊义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寻思着如今盯着自己的人太多了,王黼和梁中书要谋害自己的阴谋是被挫败了,但是这大名府内如今似乎又出现了不少大户互相勾结,并且都是各自依靠关系往外递信,说不定朝廷已经知晓了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了。
不仅如此,听说冀州新任的知州正是那位军略大家宗泽,根据此前遗留在那里的暗营来报,这位老相公似乎也不太安分,一去冀州就开始招募江湖豪杰,编练守卫军士,似有大敌来临的意味。
还有那种师中和刘延庆的两路大军,其中刘延庆一路在南关大败神驹子马灵的大军,前锋已经威逼田虎的老巢威胜州城。据说这田虎兄弟子侄在称王之后的名声不大好,沁源那里盖了不少高楼阁宇,养了不少各地掳来美女,供了许多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大有效仿官家赵佶的意思。
卢俊义有些头大,种种迹象表明这田虎一伙定难成大事,只怕自己要与之形成唇齿相依的想法要泡汤了。这回就看这田虎一伙能不能守住威胜州了。诸如此类不施恩德与百姓的人,若是在自家的老巢被打败,只怕从此以后就是一蹶不振,再严重些,树倒猢狲散的结果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正是基于如此考虑,卢俊义才率领骑兵第二营、第五营、新成立第八营,领兵的人分别是马勥马劲、索超郁保四、孙立史文恭,再加上原先在洺州驻扎的郝思文、陈烈的马军第六营,共计四营,若是算上了亲卫两千骑兵,合计一万五千多骑兵。至于步兵也是四营,杜壆的第二营、欧鹏马麟的第四营、酆泰第八营、解珍解宝第十营。
本次出兵的主要还是想叫这田虎晚些覆灭,好多牵扯一些大宋朝廷的精力,同时也为自己经营这河北之地多些时间。骑兵可以很好地利用速度优势,到时候正好可以打得官兵一个措手不及,不成想现在在局势似乎有些复杂化了。
暗营的递来的消息说渭州小种在进入到了田虎地盘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像样的战斗,而是绕开了布防的田虎主力纽文忠驻扎霍邑的五万大军,以骑兵偷袭了赵城、和川,似乎有一举东进打破索贤、党世隆驻守的隆德府,好一下子切断山士奇号称十万的南征大军的意思!
不只是这些,梁山最近也是不安分,开始攻略济州府,大有不拿下该城不罢休的意思,据说是因为东京的高俅已经向赵佶请命,准备发大军清剿他们,估计是因为钱粮吃紧吧!
“乱了,乱了!整个河北山东是乱了套了!”卢俊义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把在场的文武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很显然,他们不知道眼前这形势是十分严峻的!
卢俊义环视了一周,他理解这些手下人眼中的疑惑,毕竟这暗营如今所得到的情报只对自己一人负责。
原来这袁遗还参与一点,但从其开始主政洺州之后,也开始远离了暗营系统,暗营的人也主动不再消息共享,所以这里的人对于自家势力所可能面对得危机可谓一无所知,唯一能知道的便是刚刚袁遗所说的这洺州城内有人私下里纠集一起准备闹事。
“此事不可大意,我只是暂时驻扎在此处,说要走时便要走,此其一。再有若是田虎那边出了大变故,官军真要是打到了邢州,到时候这些人会不会趁机反扑也说不准!”
袁遗道:“主公放心,我一定小心应对!”
“嗯!”卢俊义点点头,又对苏定道:“四弟速速传令暗营人马,一定要搞清楚这些人到底数目有多少,有没有与洺州以外的势力建立了联系。我倒是有些预感,似乎咱们从前的所作所为都已经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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