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墨镜,嘴角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带着刘不愁离开了常生斋。
“刘不愁,平心而论。”
眼见离古董铺子越来越近,我还是没忍住跟刘不愁当街吐槽了起来。
“我难道看起来真的很穷吗?”
我特地站定身子,用带着翡翠镯子的右手掏出T恤里的翡翠项链。
“你要是穷,那这条商业街可就没富人了。”看在刘不愁这么捧场的份上,刚刚吃的瘪立马咽下去了一大半。
“那小丫头话里话外说我买不起她身上那件斗篷。”我指了指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再次强调,“我这个都够买她一百件了!”
“不过那个叫裴合欢的确实蛮奇怪的。”刘不愁话锋一转,语速慢下来边思考边继续说,“你发现没有,她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包了起来,就连她的手上都戴着幅皮手套。今天外面37度,我保证她早就汗流浃背的了。”
刘不愁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刚刚一直站在吧台跟裴合欢聊天却也没发现她热出来汗,而且她的店里没开空调也没开风扇,来回搬东西的师傅们热的汗如雨下,她跟我们好似不是一个季节的人。
安好从厨房探出头来看着刚进店的我俩说道:“端菜,吃饭。”
“得勒。”刘不愁几个大跨步就跑到了厨房里,紧接着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
饭菜刚被端上桌,电视里的晚间新闻也立马开始了。据我这几个月观察,这是安好的习惯,年纪轻轻的行为举止却像个老干部。
“现紧急插播一条重大新闻,于上周8月21日上午十时,被称为我国最大的博物馆,柏桥博物馆丢失一件藏品,此物为19世纪欧洲贵族的重工蕾丝斗篷,下图为它的外观图。目前盗窃者仍未抓获,现征集现场目击者。”
电视机里放出来的图片引得我一愣。
“这不是那合欢穿的斗篷吗?”刘不愁咧嘴一笑,指着电视跟安好继续说,“今儿华祭店的新租客身上就穿着这件斗篷,连花纹都一样,这下没跑儿了。”
安好不解反问道:“这种天气她穿斗篷?”
“好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刘不愁接着补充道,“她那斗篷下面还穿着件过脚腕的黑旗袍,手上带着皮手套,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欧洲贵族的服饰在西方一般都是特殊定制的,这件古董斗篷也绝对不会有第二件,难道裴合欢就是新闻里所说的盗窃者?
我有些犹豫但也点了点头:“她叫裴合欢,是华祭店面的新租客,她身上的斗篷确实是柏桥博物馆丢失的藏品。”
“合着暗黑系哥特少女还是个梁上君子。”刘不愁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眼底含着一股玩味,“她的本事倒也不小,敢偷国家第一的博物馆。”
“她是怎么躲开博物馆的安保措施的?”我疑惑不解,靠着胳膊挠了挠后颈,“我觉得她不像是小偷,有可能是别人偷了倒卖给她的。”
安好的眼底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他显然也在思考我俩口中的所说的裴合欢,但又很快回过神来:“不关我们的事,就不要管。”
月亮慢慢爬上树梢,夜晚的凉风是从玉人山上带下来的,室外的天然空调让人心旷神怡。
我把摇椅搬到店门口,刚准备享受这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刘不愁却刷着牙凑了上来。
“年轻人,晚上不能躺在室外。”刘不愁嘴里含着牙膏泡沫,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要是不小心被哪路神仙给看上了,就会把你给带走。”
我打了个哈欠反问身旁的安好:“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安好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嘴里叼着根迟迟没有点燃的烟,点了点头。
“没什么可怕的。”我自是不以为然,伸了个懒腰一脸骄傲的朝刘不愁自嘲,“我小时候还被祭祀给酆都大帝过呢,冥王都没收我。”
刘不愁嘴里的牙膏泡沫让他说不出话来,不过但看嘴型像是在说‘你牛逼’这三个字,边说还边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店里的钟摆猛然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瞧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心说也确实该洗漱睡觉了。
“好哥,别忘了锁门,我先上去了。”
安好又是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也进了屋。
我站在镜子面前哼着歌洗着脸,心里不免还在想今天白天遇见的裴合欢。
虽说她的外貌衣着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但也不能跟江洋大盗扯上关系。可8月21号是上周四要是按照时间来看,说她是携赃物潜逃来到宜丁市也说得通。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没法准确判断这件事,所以还是听安好的吧,不关自己的事不要管。
“哐——哗——”
正当我想的出神,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和东西砸落的声音,我定身听了几秒,想都没想立马下了楼。
“怎么了?”
我扶着楼梯扶手刚走到半截,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瞋目结舌。
博古架被摔成两截连着上面的古玩一起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玻璃展示柜也被砸碎了好几个,其中唯独少了之前的春秋古琴。
刘不愁赤裸着上身瘫倒在地,他虚弱的喘着粗气伸着手朝门口方向爬去,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嘟囔着什么。
与此同时,安好闻声也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立马抱住刘不愁把耳朵贴在他的嘴上。
“古琴被偷了。”我迈过地上的碎玻璃走到展示柜前,又急切地询问刘不愁,“是谁偷的?”
刘不愁动了动他惨白的嘴唇,安好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他说偷琴的是常生斋的裴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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