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敬死亡，一杯敬明天

    
    花迟欢被张程功压到在床上，被药效影响，四肢无力，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她困顿无力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正要脱去花迟欢衣服的张程功，也忽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迟欢！”辰陌一把将肥胖子推到地上，试图唤醒昏迷的花迟欢，可她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他要将她抱起时，她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然而睁开眼睛的花迟欢。给辰陌的感觉却非常陌生，她对自己的处境一点都不害怕，还给了有些发愣的他一个充满魅惑的笑容。
    “你就这么带我走了？”花迟欢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肩膀。暧昧地扬起身，像要亲上他，“你难道不知道，这头猪。刚刚都怎么碰你的欢欢吗？”
    辰陌凝起眉头，对迟欢时的温柔转为严酷：“你是谁？”
    “我？我是花迟欢啊？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不是。”
    花迟欢不等他反应，就自己推开他，从床上下来。
    “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注射的药是假的。”花迟欢走到张程功身旁，踢了一脚，“是你家迟欢，跟她哥哥合作演的戏，呐，给这个喜好变态的张总看的。”
    辰陌眉头紧紧皱着，不过没有对花迟欢的厌弃，他只是担心真正的迟欢，和对眼前“花迟欢”的戒备。
    “不过你也别怪你家欢欢就是，”花迟欢背着手转过身来，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睛，可再俏皮的动作，由她做来，总让人觉得妖娆，“这张总变态，她哥哥，不，我们这个哥哥更变态，你是没办法了解，他都是让人怎么调解迟欢的，啧啧。”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花迟欢欺身到辰陌跟前，耳鬓厮磨般攀附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吹起，“留着张程功，你今天救了迟欢，明天。她还是得伺候他，明白吗？”
    辰陌明白了，或许是他骨子里就夹带着疯狂的因子，或许是他为了迟欢真的疯了，他如这个“花迟欢”说的，解决了张程功，瘫痪了酒店的监控系统，带着“迟欢”逃离了酒店。
    一出酒店，花迟欢忽一个跄踉差点摔倒，辰陌扶了她一把，再次站稳的花迟欢就像刚做梦醒来一样，眼里一片迷茫。
    她说：“学长？你怎么在这？”
    辰陌心里又酸又涨，面上却跟着诧异地反问：“这是我要问你的啊。”
    他偷偷地抚上她的发鬓。
    知道自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
    尤筱镜欺负花迟欢的第二天凌晨，花迟欢出门了，辰陌及时地拦住了她。问她要去哪。
    跟妖精一样的花迟欢一直在笑：“当然是，宰了那个贱人啊，你知道她是第几次欺负迟欢了吗，这次是将迟欢按进水里。上次是将迟欢缩在厕所里给她泼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迟欢那怂货不敢报复，我可容不得。”
    辰陌咬牙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去。”
    等辰陌一身血腥味的回来。就看到花迟欢就站在公寓外头，被他“唤醒”后，还是问他：“学长，怎么了？”
    然而辰陌知道。她是在这里等他。
    ……
    花迟欢还是听从她哥哥的话回去了，辰陌终究不放心，当着花迟欢的面将车开走后，又偷偷地倒回来。在花迟欢坐上豪车后跟在后面。
    真正见识到花迟欢是怎么被吴嫂虐待的后，辰陌愤怒了。
    这次，花迟欢是真的昏迷了，那个妖精般的花迟欢没有出现。可辰陌还是杀了吴嫂。
    他想将花迟欢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可有人来了，辰陌怕对方闯进来，自己没时间救迟欢。又怕自己马上逃了，对方来不及救迟欢，干脆弄出声音把外头的人引进来，自己则赶紧离开。
    花迟欢曾告诉过他一个逃跑路线。他当时不明白，花迟欢为什么研究这个，那时候他明白了，那是是她被吴嫂折磨的八年里。数次实验研究出来的，但最后还是被吴嫂知道了。
    可吴嫂已经死了，辰陌凭着那条路线，成功地躲过了警察的追击。
    ……
    花迟欢将刚回来的花子行叫到了花园偏角，监控系统已经被辰陌篡改了，而那几个笨蛋保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监控器看，所以那一瞬间监控画面闪跳的画面。是很难发现的。
    “哥哥，”花迟欢对花子行笑得妩媚而灿烂，“你教了欢欢那么多，今天。我代表欢欢，送你一份礼物吧！”
    ……
    花迟欢从花宅离开时，遇到了赵炎，他说要送她回去。
    坐上车。花迟欢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画面，听到赵炎问她：“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赵炎道，“你报复了所有，终究却失去了辰陌。你后悔吗？”
    花迟欢沉默了。
    半响，她眼睛含泪的露出幸福的笑容：“我没有失去他，他给我留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他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赵炎在等红灯的时候，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花迟欢也跟着转回头来：“警察叔叔，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
    赵炎想起他从酒吧将她救出来带去宾馆暂住那晚，她哭着说：“我其实很想做一个好人，我特别羡慕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可以很天真，可以很傻气。可以将善良挂在嘴边，多好啊。”
    “警察叔叔，你说得多好听啊，那你能保护我。做一个好人吗？”
    赵炎内心无比沉重：“不，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失去了做好人的机会。”
    花迟欢嗤笑，随即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如果有一天，她的时光能够倒退的话，回到那一天，花子行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说你叫什么？欢欢？呵，以后你就叫花迟欢吧，迟欢迟欢，你的欢乐，将永远迟到了。”
    她一定会对他说：“去你的吧。”
    呵呵呵……
    ……
    门打开，花迟欢走进她现在住的地方。
    她没有停，一路走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分别放着两个很大的玻璃瓶，一个放着少了耳朵的其他都很完整的人头，另一个放着一颗心脏。
    花迟欢脑子里回想起辰陌临死前说的话。
    “乖，一切都不用多想，都是我自愿的。”
    “这一切，总要有个了结的。”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吧，却还是做了。
    这个傻子。
    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火做饭。
    她答应学长，要补偿他，换她来请他吃饭的，所以今天，她要做一顿好的。
    花迟欢哼着歌，嘴边挂着得意的笑容。
    然而翘起的嘴角，却有眼泪划过，坠在下巴上，停留了两秒后，掉落——在那枚刻着两个人名字的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