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殿。
李月英替李玉英披好斗篷,系上结领,“真不用我陪你去?”
李玉英摇头,“我去给皇贵妃请了安便过来,我回来的时候,可就要吃你做的牛乳粥了,你可别躲懒,饿着你的小侄儿。”
李月英不由一笑,“放心,饿不着他。等你回来,便能吃上热腾腾的牛乳粥,还有千层糕。”
李玉英满意地点点头,扶着侍婢的手离开。
肩舆特意绕了路,经过长秋宫时,李玉英吩咐肩舆停下。
见到李玉英过来,长秋宫的宫人一阵诧异。
“听说丽妃病了,我来看看。”
李玉英走进陆锦庭的屋子。
屋子里一片凌乱,不久之前,显然有人在这里大砸东西,生气发火。
只是李玉英来地突然,下人都还没来地及收拾。
陆锦庭红着眼,坐在榻上,正眼都没瞧李玉英一下,“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李玉英踏过一地的凌乱,在一旁坐下,“二皇子不过是暂时去皇贵妃那里,丽妃何必气成这样。”
“不是你的儿子,你当会在这里说风凉话!”陆锦庭狠狠盯向李玉英,“你也不要得意,苏清卓今日算计了我,他日便会算计你!”
陆锦庭直到此刻才明白,苏清卓当日说那些话,根本就是有意在引导她犯错,对方才好抓她的小辫子。
“那丽妃,现在打算如何?”李玉英问。
“如何?”陆锦庭冷笑,“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想霸占我的,休想!”
李玉英朝身边的侍婢摆了摆手,屋内便只剩下了李玉英与陆锦庭两人。
陆锦庭眼中闪过防备之意,“你也想来算计我?我告诉你,这可是长秋宫,众目睽睽之下,你若想栽赃点我什么,可得掂量好了。”
“不,我是来提醒丽妃的。”李玉英抚着肚子道:“我现在有了身孕,便能清楚为人母的感觉。
不管我与你之间,将来如何,现在我也不希望看到尚且年幼的二皇子,会出事。”
“什么意思?”陆锦庭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紧张。
李玉英道:“丽妃可还记得大皇子?”
“自然。”
陆锦庭怎么可能不记得?
只怕,整个宫里的人都不会不记得。
大皇子是淑妃所出,却被抱养到了容皇后膝下。
可没过多久,大皇子便夭折,淑妃因此疯癫。
按例,大皇子出生不久便夭折,是不应算排行的。
可陛下偏偏将陆锦庭生下的儿子,排作了第二,这也足以证明,大皇子在牧玉龙心中的地位。
李玉英道:“我这个人喜静,也喜欢听一些故事。不久前,宫里的一位老人,伺候过容皇后,便在无意中说了个故事。
她说,当年大皇子刚去到凤仪宫的时候,容皇后也十分喜爱,处处尽心照顾。
可有一天,当容皇后看着陛下亲近大皇子,忽略了她的时候,便对大皇子的态度变地奇怪起来。
再在那之后没多久,大皇子他……便夭折了。”
陆锦庭的心猛地一颤,“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玉英道:“难道丽妃不知道,这次陛下轻轻处罚一下你,还是皇贵妃求的情吗?
本来,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狠狠踩上你一脚,然后将二皇子夺过去。
可她并没有这样做,反而为你求情,也没有要长期收留二皇子的打算。
丽妃觉得,多年无子,又未登后位的皇贵妃,这样做,又是图什么呢?”
说完,李玉英站起身,朝丽妃一颔首,施施然而去。
陆锦庭却捂着自己的心口,神色变地越来越凝重。
李玉英走出长秋宫,刚想坐上肩舆,忽然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李月英。
“月英。”李玉英走向李月英,“不是让你在宫里等我吗?”
李月英定定地看着李玉英,“姐姐去长秋宫做什么?”
李玉英微垂眸子,“听闻丽妃病了,我去看看。”
“真的只是这样吗?”李月英直视着李玉英的眼,“姐姐明明知道丽妃对你不怀好意,居然还主动去看她?
这样的鬼话,你以为我信吗?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便出宫。”
说着,李月英便要离开。
李玉英连忙拉住李月英的手,“月英,你先不要出宫。”
“为什么?”李月英看向李玉英,“你在我面前,到底还有几句话是真的?
你拼命拦着我出宫,难道是有人想要对侯爷与夫人不利吗?
如果是这样,我就更要出宫了。不管你是不是在恩将仇报。”
说完,李月英拨开李玉英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玉英看着李月英倔强远去的背影,长长一叹。
随即,她朝身边人吩咐道:“回玉明殿吧。”
……
邵玄冬从宜郡王府出来,便直奔苏府。
只是刚走到半途,就被一人拦下。
“小人武卫军校尉,有要事禀报安定侯。”
邵玄冬勒着缰绳,打量眼前的人。
没错,这人他见过,是武卫军的校尉,而且还是苏逸轩新近提拔的一名亲信。
“什么事?”
“还请安定侯屏退左右。”
邵玄冬一挥手,身后的亲随统统后退了一些距离。
邵玄冬下了马,看向那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小人,小人昨夜在入云阁附近见到过苏统领。”
邵玄冬神情一愣,刚想问什么,身后忽然马蹄声响,一名金乌卫卫士,匆匆下马来到邵玄冬面前禀报,“侯爷,宜郡王遇刺。”
“宜郡王如何?”邵玄冬牵着马转向,骑了上去。
“伤口太深,已经昏迷过去。刺客被当场缉拿,是宜郡王府里的一名奴才。可惜,被捉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自尽。”
宜郡王府里,一片肃穆,所有奴才与护卫都被集中一处。
金乌卫很恼火,居然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向宜郡王行凶。
邵玄冬随意扫了那些人一眼,大步走进牧英常的屋子。
牧英常正躺在床上,由两名医师诊治。
“遇刺前,宜郡王在做什么?”邵玄冬问。
一名金乌卫卫官指向旁边的书案,“宜郡王正在写字。”
邵玄冬走到书案旁一看,书案上的文具有些凌乱,还洒了汤渍,也染了一些血迹。
显然对方是突然起意,牧英常根本没反应过来。
再看向那张被墨泼染的纸张,邵玄冬皱了眉。
卫官在一旁道:“属下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刺客是要宜郡王的性命,可他在刺杀宜郡王之时,居然还停下手,将砚台掀翻,盖在这纸上。
可惜,属下等人进来的时候,先是注意宜郡王去了。直到安顿下来,才发现桌上的异常,所以并不知道宜郡王当时写了什么。”
是那份牧康年谋反余孽的名单。
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着急?
明明可以再缓些时候,等金乌卫盘查完,再趁人少动手不迟。
牧英常的奏折也没那快送到牧玉龙跟前,中途也多的是动手的机会。
现在杀了牧英常,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除非……
邵玄冬蓦地朝外面喊道:“让武卫军的那名校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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