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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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肉馄饨，皮薄料足，高汤打底，隐约可见完整的虾肉隐匿其中，香飘四溢；
    牛肉粉丝，量大且足，短粉丝和肉末搭配得恰到好处，旁边还有特制配菜，爽口清香；
    黄金煎包，油亮饱满，包底焦香酥脆，搭配上好香醋，引得人食指大动；
    鸳鸯烧卖，不同的馅料，双重的享受，一次吃个够；
    豆浆油条必不可少，春卷饭团，干菜肉饼，虾饺皇应有尽有，······
    旁边，锅子里的沸水腾腾，翻滚不停，等着劲道儿的面条下锅，笼屉高高摞起，香气扑鼻，淡烟缭绕。
    桌旁，王富贵带着伙计齐齐动手，从准备到制作到下锅，饭食的制作过程全部展现在眼前，保证看得清清楚楚；
    水仙阁的早点生意正式开张。
    同时，这也意味着白溏正式向对面徐家展开的第一场“战争。”
    劫后重生，绝地反攻。
    黑绍感受到白溏紧张的情绪，借由宽大的袖袍遮掩，将白溏的手握住，悄悄安抚。
    白溏抬头，仰望黑绍。
    好高！
    “别担心，一天不行咱们就两天，两天不行咱们就三天，总会有人上门的。”黑绍道。
    白溏回了黑绍一个淡淡的笑，恢复专注的样子。
    黑绍也笑了，不过没被白溏看到，他放眼面前的街道和来往的行人，底气十足。
    朝阳升起，不再是春日的慢吞，绵软，而是乍而跳出，放射耀眼的光芒，映照东方，一缕缕带有温度的光线倾洒而出，穿过薄雾浓云，穿过飞鸟高树，穿过高阁楼台，穿过交织行人。
    金色的光与升腾的水汽交织，朦胧，耀眼，美不胜收。
    白溏的眼中满是细碎的光芒，因为早起而导致的疲惫已经在阳光的包裹下消弭。
    胜景之下，连日里来的准备也好似必然会得到一个好结果一样，终将大放异彩。
    行人渐渐多了，街市慢慢变得嘈杂，吵闹。
    “东家，差不多了”王富贵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笑呵呵走了过来，新潮澎湃，激动万分。
    他可没想到他们这位年纪不大的东家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大大开了眼。
    白溏点点头，让王富贵到一旁稍事休息，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手仍在黑绍的手中，已经起了薄薄的汗水。
    黑绍感受到手中的动静，低头浅笑，不舍得似的，放开了。
    白溏向他点点头，“此番多谢你相助，否则我断断是不敢这么做的。”
    “说这个干什么，你我为友，亲如一家，小事而已，何须言谢。”黑绍道。
    “也对，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该谢还是要谢的。这样，关系才能长久，不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白溏道。
    世人凉薄，即便是由血缘联系的亲人也不见得能在危难之时雪中送炭，更何况是一般人之间呢。
    “好吧，既然你如此在意，你的谢意我便收下，不过，还是那句话，我给你出了这么大的力气，嘴上说说可不行，得有点儿实际的回报才好，你说是不是，也好明算账。”黑绍笑道。
    “那黑绍想怎么明算账？”白溏问道。
    “恩，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在杭州城住的，不出意外也就在这个地方养老了，我帮你撑起家业也算是功不可没，劳苦功高，这报酬··”黑绍摸了摸下巴，挑眉道“不如，白溏为我做一辈子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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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饭？”白溏恍惚，这是什么要求。
    “恩，我喜欢你做的菜，无论如何是吃不够的，吃一辈子也心甘情愿。”黑绍道，看到白溏懵懂的样子有继续解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也不会每天都让你劳累，想吃的时候必然会提前知会你一声，不会吃白食的。”
    白溏了然，“你就算来我这儿白吃白喝一辈子我也不介意，就这么定下了。”
    这就是两辈子了啊，黑绍暗自欣喜。
    “既然说定，咱们该忙于眼下。”黑绍道，指了指前方。
    那边，不少的感兴趣的行人观望，不知道水仙阁此举的真假，想来却又不敢行动，都在等着第一个出头鸟探路。
    “无妨，上赶着不是买卖，我已然给出了便宜，捡不捡就是他们事情了，反正不怕费银子，你说是吧。”白溏笑道，用胳膊肘撞了撞身后的黑绍，笑意深深。
    “行，你就把我当钱庄，想拿多少取多少”黑绍大方道，而后揉了揉肚子，“他们愿意看着就看着，不过咱们自己可不能饿着。”
    说罢，拉着白溏落座，拿了热腾腾的烧卖和煎包，大庭广众之下吃了起来。
    “唉，你们看，那个奉棠轩老板在这儿呢，他吃了。”
    “他跟白家小子是朋友，白家害谁也不能害他，吃就吃了，跟咱们可不一样。”
    “可县老爷也没给白小子定罪啊，是诬陷来的。”
    “那你想去吃，你去，我不敢。”
    “我是想，白来的不要不是傻子吗？不知道门前的告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们看，陆老爷带着儿子过来了，他们也吃呢。”
    “那就应该没问题吧，这不都是在咱们眼皮子做的，应该加不了别的料。”
    “是啊，大庭广众的，我想他也不敢动手脚，闻闻这味道，真香。”
    “我说，你们去不去吃，你们不去我可去了，不要钱的东西还等什么。”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小伙子走了过来，他们先仔细看了看水仙阁前的告示，又看了看围坐一桌正吃得火热的白溏，黑绍以及陆家父子等人，决定先问清楚，在落座。
    “白老板，不知这告示上写的，早午餐免费可是真的。”小伙子问。
    白溏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当然是真的，我开店做生意，怎好说假话，不过这不要钱的东西每样只有一百份，一百份之后就是要收钱的，一个月之后，全部恢复原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我一个人能多拿吗？”小伙子问。
    “多拿是可以，不过必须在我这儿吃完，不能外带”白溏道，“你也知道，我水仙阁先前横遭陷害，生意差点儿毁了，我如今这么做也是为了挽救我水仙阁的名声，招揽人气。”
    两个小伙子互相看了看，也觉得白溏说的合情合理。
    确实，经此一遭，水仙阁的名声确实很不好，若是换了其他的商家，恐怕是要重新选地方再开业或是索性不干了，怎么也得躲了这块儿晦气的地方。
    白溏砸钱救名声，自证清白的行为不突兀。
    “那白老板，我们信你，就在您这儿吃了。”小伙子道，拽着身旁的同伴去挑吃食。
    “多谢”白溏拱手道，而后就不管了，继续同满桌的亲朋交谈。
    有一就有二，其他的担心无用，顺其自然即可。
    “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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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一手下得可真狠啊。”陆征程赞道。
    白吃白喝一个月，这样的诱惑可是不小，没几个人是能忍住的。如此一来，对面的徐家酒楼本月怕是挣不上多少钱了，能保个本儿就算是万幸。
    “不是我敢下手，是我有金山靠着，怎么造都无所谓。”白溏笑道，揽着黑绍，作出好哥们的样子，豪爽之中带着些许的羞涩与拘谨。
    幸亏是都坐着，要不然他可够不着黑绍的肩头。
    说来惭愧，白溏与人相处素来寡淡，讲究泛泛之交，淡如流水的交情，从未与人主动亲近过。与黑绍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多是黑绍对他动手动脚，却从未如今天一般，是他自己主动攀着一个人的肩头，在外面有说有笑。
    这样的突破，对白溏来说，既让他新奇，也让他兴奋，更让他欣喜，还有紧张。
    他只知道，黑绍，在他的心中与别人是不同的。
    友人之间也分亲疏远近，白溏自问，若是面对陆鸣飞，他还是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
    黑绍对白溏亲近极为乐意，舒舒服服享受，只维持淡淡笑容，边吃，边听白溏如何在陆家父子面前塑造他的高大形象。
    “黑绍，多谢你啊，若非有你，我这贤侄恐怕又要遭难啊，多谢。”陆征程欣慰。
    “陆伯父言重了，能得白溏这个朋友，是我三生有幸，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心甘情愿。”黑绍道。
    陆征程点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真讲义气，更加欣慰了。
    陆鸣飞叼着煎包，手托清汤，听三个人互相夸赞，牙疼嘴抽。
    如果他的父亲知道了黑绍是为了将白溏搞到手才如此作为的话，恐怕会脱口大骂黑绍“狼子野心”吧。
    不过，自己的情况也很棘手，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他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
    昨日他已经跟苏洵约好要来给白溏捧场的，怎么现在还不来。
    “鸣飞哥，你看什么呢？”白溏问。
    “哦，没什么，我看看苏洵来没来，他是大人的儿子，若来你这儿吃上一顿，可比好多人都有说服力的。”陆鸣飞道。
    “说的是，多谢鸣飞哥了。”白溏道。
    知府苏圣朗廉洁无比，从不与城中商户有过多的交往，苏洵作为他的儿子，行为端正，洁身自好，也从来不再混杂之地出没。
    若是真的能把他们其中一人请过来，对水仙阁声誉的恢复是极有好处的。
    “别这么说，其实小洵也是很想跟你们多交往的，只是家里管得比较严，很少出来，上次我将你给我的点心带给他吃，他特别喜欢，就连苏大人也赞不绝口呢。”陆鸣飞道。
    “那真是太好了”白溏道，“不过，苏大人清廉，为了避讳，我不能上门拜访。”
    “确实，苏大人严于律己有些过头了。”陆征程道，听语气，应该是曾经和苏圣朗接触过的。
    在座的也都明白，那苏圣朗说好听了是清廉，洁身自好，不好听了就是迂腐，不通人情世故的。
    白溏等人这边聊着，其他的座位上也慢慢有了客人。
    有了那对兄弟打头阵，其他人见没什么问题，也乐滋滋前来占便宜。
    一个月不用花钱吃早饭，那是多大的实惠啊，况且这早点做的可口，没有因为是免费送就偷工减料，都是足足的，让人吃了就忘不了。
    “鸣飞兄”黑绍突然道，“别忙着吃，那边来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