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云隐宗掌门韩士云终于缓缓开了口:“这次悬空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坐在下面的张书道想了半天没说话,一边的刘枫转了转眼睛说道:“这次有个人没从悬空山出来。”
听到刘枫这么一说,韩士云向张书道问道:“怎么一回事?”
张书道也是一脸茫然,连忙说道:“回掌门,我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刘枫没有说自己隐瞒不报的事,直接说道:“当时所有人都很正常的进去去了宝物,然后一个个的从那出口处出来,然而到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我们等了好一会,他也没出来。”
“按理说,最晚一个时辰所有人都该出来了,不出来的也会被传出来,可这……”韩士云疑惑的说道,看向刘枫。
刘枫感觉不妙,连忙说道:“最后一个人出来后我们还在外面等了有一个时辰,加上之前的时间,快到两个时辰了。”但是,事实是他们只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不过,张师叔可能认识这人……”刘枫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张书道。张书道冷哼一声,这小子明显是记恨当时自己在江州给他的难堪。
刘枫看张书道没有说话,嘴角一扯笑道:“张师叔可记得当日江州那个没有云隐令就想上船的人?”
张书道问道:“是他没从悬空山出来?”
刘枫刚点头,却见张书道眉头一皱,声音中隐隐带着怒气道:“我见那人毫无修为,你把他丢在那悬空山是要他死?”
刘枫一时语塞,刘枫身边的父亲刘庆一下站起来朝着张书道喊道:“现在是在说他死不死的问题吗,现在在说悬空山没了!悬空山没了!”
韩士云轻拍椅子上的扶手,待刘庆坐下来后才向张书道问道:“书道,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人?”
张书道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齐先生应该认识。那天是齐先生亲自过来给他的云隐令。”
韩士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齐先生?哪个齐先生?”
张书道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齐元机齐先生。”
听到这个名字,韩士云眉头一皱,不要说这人行踪不定,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了,又怎么能让他说些什么呢,齐元机可不惧这云隐宗。
考虑了一会,韩士云觉得还是应该从消失的那个人着手,于是对刘峰说道:“悬空山的消失很有可能和那个人有关,刘枫你现在带几人去找一找线索,最好找到那个人,他应该没死。注意,找到了也别动手,就说云隐宗掌门找他一叙。”
韩士云还特别嘱咐了一下让刘枫找到了李承唐别动手,毕竟那是能让齐元机亲自去送云隐令的人,来历只大不小。
“是!”刘枫拱了下手点头答应,接着径直走了出去。
“掌门,我……”张书道欲言又止。
韩士云看了看张书道“书道你就别去了,悬空山消失的消息那些家族门派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很多麻烦事要处理。”
……
乾阳京城,皇宫,乾德殿。
乾德殿在赤闱王朝时期本来叫崇德殿,是大臣们上朝的地方。乾阳王朝取代赤闱王朝后,圣帝赵昶入宫时一剑劈开了崇德匾,说了一句‘赤闱妖朝,民不聊生,何以崇德?’,后改崇德殿为乾德殿。
今日是乾阳例行的七日大朝,乾阳王臣及重要官员们都早早地到了乾德殿站好。然而百官从早上站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站到下午,圣帝都没露一面。
虽说如此,他们也只能忍着。这可是圣帝,谁敢有意见?不过这乾德殿内站着的或文官或武将基本都是修行过有修为的人,所以站这儿大半天也没人吭声。
眼见着这太阳西下,天色渐渐变暗。终于,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乾德殿门口,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来者虽不是圣帝,除去百官最前的几人外无人敢侧目。
来人正是当朝大宦,时人称剔喉饮骨的‘獓狠’——魏行严。
獓狠本上古奇兽,遁生于幽冥,以食活物为生,最喜食人,这个称呼其实说的就是魏行严的阴狠。这剔喉饮骨说的是其怪癖。每个被他所杀之人,喉骨都会被剔下焚灰和酒。仅此一行为,足以见其凶狠。
魏行严进入乾德殿后并未说话,就在中央站着,一个接一个地扫视着在场的人。不知过了多久,魏行严终于开了口,声音从喉咙传出,却更像是一个阴毒邪兽说着人话,“上奏者,留下奏本就可以走了。”
说完,魏行严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乾德殿。
众人见此,终于松了口气,站在最后面的几个官员也擦了擦脸上的汗。天知道自己做的事有没有被发现或是越过这獓狠的禁区。魏行严对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殒命与此。要知道,二十多年前,就是魏行严在这乾德殿,亲手杀了燕王赵长平。
司天监监正赵鹄知正考虑着怎么上奏,如何亲口向圣帝说那朝星的事,门外传来魏行严阴鸷的声音。
“司天监监正赵鹄知赵大人,圣上召见……”
赵鹄知一滞,看来圣上已经知道昨晚那颗朝星的事,当即收起奏本走出乾德殿跟在魏行严身后。
跟魏行严走在一起,赵鹄知没有感到一点点害怕,既然圣上赐了他这个姓,就相当于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赤闱覆灭时他就该死了,蒙受皇恩才活到现在。
况且,一大把年纪了,他不是什么修行之人,凡人之躯,半截入土了还有何惧。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穿了几重宫墙,赵鹄知跟着魏行严终于来到一处阁院,内里十分的简单、清,根本没有皇家宫室应有的豪奢。
院内只有一座小亭,一方小池塘,四处稀稀拉拉的种着几颗青葱的树木。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棵十分奇怪的不合群的树,赵鹄知想了想才发现这是乾阳南方特有的树,所以在此才长得如此奇怪。
这就是当今圣上乾阳圣帝赵昶居住的地方。这里没有名字,没有仆人,外面甚至连守卫都没有。这地方是赵鹄知第一次来,他也知道,除了魏行严,这些年基本没人出入这地方。
在外人称剔喉饮骨的‘獓狠’魏行严一进这院落立即敛去一身气势,在院楼门外弯腰恭敬地喊道:“陛下,赵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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