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毒,将军已上瘾

第一百七十二言 拷问

    
    秦梓砚被拖回去的时候,一身清贵的衣服早就破的不成样子了,嘴边还留着诞水,把胸襟都已经打湿了,眼神虽然凶狠,可配上他如今这幅狼狈的样子,还真叫人害怕不起来。
    将人拖到赤羽曾经待过的那件牢房里,赵宇杰这才好心的把他的下巴给他接回去,“喂,好好享受这最后的美好时光吧!之后的日子将会是你最难忘怀的。”赵宇杰把他的下巴接回去之后,还嫌恶的把手在他身上,找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擦了擦。
    几天里,秦梓砚见识了这些囚犯们被各种各样的审讯手段提审,他们每一个人在提审之前都非常的硬气,可是当一番审讯过后,不管是曾经多么硬气的囚犯,都会全部说出来;秦梓砚只在这里看着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凝住了一般,精神接近崩溃,直到那天他亲眼看见一个壮得跟熊一样囚犯是站在进去的,但是出来的时候却是躺着出来的,人虽然没死,可比死了还难受,因为他已经变成痴傻的呆子了。
    秦梓砚很惊恐,纵观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残忍手段。所以赵宇杰来提审他的时候,秦梓砚就决定一定要趁这个机会逃出去;可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因为赵宇杰早就准备,先把他弄晕了再带到刑房去的。
    等秦梓砚一觉醒来之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满屋子的刑具,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那间装满了魔鬼的刑房,秦梓砚开始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有种就放开我。”
    “呵呵,你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吧!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说了真话,可以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你觉得怎么样?”赵宇杰戴着手套笑眯眯的问着。
    秦梓砚的精神早就到了崩溃边缘了,听到赵宇杰这样说,忙不迭的同意了。
    “投放毒人袭击阳城是你跟黑水一起谋划的吗?”赵宇杰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两名施刑者就站在他的身后,一人手执着长厚的皮鞭,一人手里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状玩意儿。
    秦梓砚分神去看那两名施刑者所以慢了一拍才回答,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宇杰已经逼近了,并且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秦梓砚怕他对自己用刑,连忙回答道,“……不是,不是。”
    赵宇杰看他那么惊恐,觉得这话的真实度应该比较可信,于是才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们背后的指使者是旗凉国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吗?”
    “是!是!这一切都是旗凉国的王上指使的,旗凉国召集了很多和黑水一样的炼尸人,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炼出毒人,旗凉国是打算拿我们景漠国开刀;他们派我和黑水一起潜伏在阳城里,为他们清扫障碍,然后来个里应外合。”秦梓砚这几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太多了,每晚睡觉都能听到惨叫声在耳边萦绕,一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就全是那些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囚犯;他不是没杀过人,不是没见过血,可这跟他以往看到的完全不同,说这里就是地狱也不为过。所以赵宇杰问话的时候,秦梓砚才会这么配合。
    “喔?你秦梓砚你确定你说的是旗凉王上指使你们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就是一个国家灭亡的关键,想好了再说,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赵宇杰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如果真是旗凉国王上指使的,绝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人加上那些毒人;再说了,旗凉国的王上也不会天真到相信就凭这些能攻下阳城。
    秦梓砚见他不信自己,连忙就说,“是真的是真的,旗凉国的军队就隐藏在城外的海记山上,只等我们这边得手,放出信号,他们就会开始攻城;我其实是回来通风报信的,景漠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可能帮着他们来攻打景漠的,我虽然算不上一个好人,可是也不去会卖国的。喔,对了对了!我们秦家还是爱国商人呢!”秦梓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不停的为自己开脱,希望赵宇杰能不对他用那些刑讯手段。
    “什么!旗凉的军队就在城外?你说的可是实话,要是有半点虚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赵宇杰听到秦梓砚说旗凉的军队竟然就在城外,顿时大惊,眼睛也瞪得老大的,抓着秦梓砚的衣领,把人都快提起来了。
    秦梓砚被他这样吓着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千,千,千真万确。”
    “来人!把他丢回牢房,另外,多给他一床被子,给他弄点好吃的,另外,注意点,别让人死了,留着他还有用。”赵宇杰吩咐玩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岑浩铮刚进皇宫,就被皇帝拉去了景阳宫的偏殿,一进殿皇帝就发脾气了,“岑浩铮,我告诉你啊,今天这事你不给我解决了,你就别想把倾玉接回去了,现在主殿里祖母、父皇、母后还有皇姑姑、姑父都在呢!一个个都来找我要个说法,你让我还怎么活?幸好倾玉还有点良心,在里边给我说话,不然我非得被这几位给烦死。”
    “不还没死?”岑浩铮面无表情的,嘴里却说着调侃的话。
    “你、你、岑浩铮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表弟,你,你……我死了你小子就高兴了是吧?”皇帝颤抖着手指,恨得捶胸顿足捶胸的,都恨不得把这个臭小子给掐死,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了!上天非得派这么一个妖孽来折磨自己。
    “枫儿,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刘院首,你快来给公主看看。”秦梓枫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床边围着一大群人,可是皇兄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好装作还有点不舒服的样子说,“我,我没事。”
    岑浩铮一进主殿就看见了这情景,以为自家娘子又怎么了,连忙快步冲到了床前,紧张的问,“娘子,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呃,就是突然有点晕而已,是皇兄太紧张了,还把刘院首请来了。”秦梓枫一见到自家夫君,便想扑过去,可刚想扑过去,却想起自己还在装病,便把伸出去的手搭在了脑袋上。
    “哎唷,有些人呐,眼里就只有他媳妇儿,其他的人都看不见。”还没等岑浩铮嘘寒问暖呢,就有人酸上了。
    皇帝一看自己祖母不再揪着自己不放,终于敢露脸了,不过也只敢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生怕大家想起他来。
    “外祖母,你又打趣人了,夫君哪里敢不把你们放眼里啊!要知道您可是我们景漠国最最最重要的的人了,您现在可是国宝级别的啊!。”秦梓枫搞怪般的语调惹笑了一众人,顿时气氛就放松下来了。
    “既然现在枫儿没事了,你们俩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们突然这样做的原因了?”太上皇的语气像是早就洞悉了一切,毕竟是当了这么久皇帝的人,他们弄出的这番动作,太上皇还是能猜出其中的一二分缘由的,只是到底不如亲耳听得完整详细。
    岑浩铮自知这件事是自己提议的,不能让皇帝背锅,不然皇帝就真的要哭了;“是我提议的,让皇上……”
    “浩铮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你就直接喊麟儿为表哥就行,一家人哪来的这么多礼数,麟儿,你说呢?”太上皇兴许是觉得这一家人君臣分得这么清不太好,便让岑浩铮在私下只有一家人的时候,按寻常辈分叫就可以了。
    皇帝正诧异自家这个总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表弟怎么会主动把责任揽过去,突然听到自家父皇问他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父皇,什么?”
    “皇兄,就是父皇问你,私底下让夫君叫你表哥,不叫你皇上了行不行?”秦梓枫知道这件事是他们把自家皇兄拖下水的,害他挨了好久的骂不说,以后怕是还会落个不好的名声,于是主动提醒他。
    皇帝听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样也好,难怪我总觉得我们私底下相处的时候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里啊!你们这一说,我倒是真的找到原因了,这私底下还跟以前一样叫就行了,私底下还叫我皇上,倒是弄得我满身不自在了。”
    “舅舅,关于兵权这回事,是我让表哥收回的,因为要引出暗中操作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为了使他们放松警惕,我们必须先抛出诱饵。”岑浩铮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态度认真得让三老的挑不出来理。
    可长公主和岑元帅就不是这个好糊弄的了,这是他们俩生的,他们还能不了解吗?“铮儿,这事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还非得瞒着我们?枫儿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三个人都沉默了,皇帝还想趁着没被注意的时候溜走,结果被自家母后堵住了,“麟儿,你要去哪里呀?”太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儿子,完全不理会他求饶的姿势。
    秦梓枫坐在卧榻上不知道咋办才好,只好向自家皇兄投去求救的信号:‘皇兄,这咋办呐?’
    皇帝正郁闷呢,刚被自家母后逮个正着,接到自家妹妹的求救信号也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对方太强大,还是不要与之抗衡。’
    岑浩铮被几人围着,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但其实心里也在打鼓,这几个你说冷着脸吧!不行!你说不理吧!也不行!这该怎么办???岑浩铮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秦梓枫见都没有办法,只好捂住肚子,继续装不舒服,“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呀?”
    “皇儿(枫儿)(娘子)(倾玉),你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一看她又不舒服了,几人当即就忘了其他事,异口同声的问道,一时间心里啥想法都没有了,只顾着她了。
    秦梓枫看众人都被她吸引过来了,讪讪的笑了一下,“没事,就是好像孩子在肚子踢了一下。”心里却在狂吐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一个伟大的人,我是一个不惧困难的人,可是……真有点吃不消啊!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就跟看珍惜动物一样,感觉特别稀奇。
    “可……”刘院首听了秦梓枫的话却好像觉得有些不妥,迟疑了一会才走上前开口说了一个音节,可又停住了。
    太上皇听到了刘院首发出的那个音节,以为是秦梓枫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道,“刘院首似乎是有话要说?”
    “太上皇,臣的确有事禀奏……臣只是听到倾玉公主的描述,觉得倾玉公主的情况跟寻常有身孕的女子不同,臣替倾玉公主把过脉,脉象上显示倾玉公主只有三月有余的身孕,可胎儿往往最低要到四个月,母亲才会感觉得到他们的动作。”刘院首直言不讳,此事有关皇家子孙,半点都马虎不得,若是现在不说,以后怕是会更麻烦;这是刘院首从一个小小的御医走到院首这一路上得到的经验,事实证明,这个道理很多次让他躲过了地狱的召唤。
    秦梓枫看到刘院首出来说话,眼睛抽了抽,恨不得给自己一锤子,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个御医?这下完蛋了,这要怎么收场?
    “那你快给公主再把把脉。”太后连忙把位置腾出来给刘院首,拉着长公主站到一边去了。
    “刘院首,怎么样?公主的身体可是有异?”一群人眼巴巴的盯着刘院首。
    绕是刘院首这般见过大场面的人,被全景漠最尊贵的人们盯着,这压力也是杠杠的;天气都有些凉了,可刘院首的额头上竟然还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回禀太上皇,公主的身体并无异样,只是气血有些亏虚,小皇孙也很健康,待臣替公主开些补血益气的食补方子,调养调养就好了。”刘院首用官袍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的舒了口气。
    “哈哈哈,那就好,果然是我皇家的子孙,连在娘胎里都不同于其他孩子,此子以后必定大有作为。”太上皇高兴得不得了,摇着折扇大笑起来。
    太皇太后和太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我儿说得好,此子今后定然不凡;对了,麟儿,你表弟可都快要当爹了,你也要抓紧啊!我听说吴中丞吴大人家的孙女不错,哪天让吴夫人带进宫来,哀家和你母后看看吧!我们替你把把关,连清和枫儿也都来看看吧!”
    “是!全凭祖母做主。”皇帝垂头应答,没有了刚才那种生机蓬勃的样子,倒显现几分稳重来了。
    好说歹说,秦梓枫才能从主殿出来,见自家皇兄垂头耷脑的走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于是一向只坑皇兄的秦梓枫这会破天荒的坑了自己的夫君一会;没错,她就是把岑浩铮留在那儿了。
    “嘿,皇兄,你怎么了啊?诶、先别说,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成亲的事?一定就是,刚才外祖母说到这里的时候,你的脸明显就冷了下来。”秦梓枫在他前面倒退着边走边问。
    皇帝怕她一会摔倒了,只好拉住人往亭子里去,“不要乱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管好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那个。”皇帝语气虽然并不温柔,可秦梓枫知道,他其实有一颗比谁都柔软的心。
    “皇兄,你是想要三宫六院,三千佳丽吗?还是说,皇兄你压根就不想成亲啊?”秦梓枫实在是不忍心自家皇兄再承受更大的压力,他接下江山就已经有很大的压力了,所以其他事上,秦梓枫真的不希望他会受到任何压力了。
    “嗤……你把你皇兄我当成什么人了?已经看见过有三宫六院是个残酷的事了,你觉得我还会想要这些吗?算了,你别管了,皇兄能解决好,回去吧!”皇帝负着手,话里尽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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