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魔尊大人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喧闹的城市，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映入眼帘。
    苏择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目光，呆滞的面容，看起来极为懵逼。
    我挂了？
    就这么就挂了？
    这是回到复活点了？
    苏择望着自己的房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惊讶至极。
    苏择考虑过在死法，可能掉崖摔死，可能被猛兽杀死，可能被人砍死，可能被精灵打死，但是从未想过会被魔法杀死。因为在苏择的认知之中，他应该对于术法有着难以想象的抗性与免疫力。这是来自自身神?时代的馈赠，即使面对同等神?的本命能力也能抵抗的根源本质，且经过堕天仪式的转化，苏择具备术法能力与术法天赋受到难以想象的削弱，但是同时自己的术法抗性，又进一步获得难以想象的提升。
    然而，自己的处/女挂，居然死在魔法之上。
    而且，不止如此。
    这里是苏择尚是凡人时代的居室，也是苏择出身的位面，但是并不是苏择绑定的“复活点”。他所绑定的“复活点”，应该是狗头人洞穴的神殿，当苏择的肉体“死亡”，他的“神魂”应该回到神殿，在神殿获得重生。
    这是巫王系统设置的“游戏规则”，近乎绝对性的规则。
    这种规则的绝对性，苏择所知的大佬之中，也仅有稍稍几位能够打破，但绝对不可能在那个小位面，也不可能是区区一个可笑的魔法。那么，能够绕开巫王系统的“游戏规则”，那必然是因为术法的效果，让苏择的神魂已经不再服务器，无法再链接巫王系统的复生系统，才会从苏择最熟悉的地方，进行复生。
    驱逐术吗？
    这是我的疏忽。
    苏择意识到自己的神魂或者存在本质近乎免疫一切术法力量，但是肉体依然属于凡物，依然吃伤害。这一记驱逐术，不但强制将自己的神魂驱逐出肉体，更放逐出巫王系统所在的位面，逼迫自己的神魂，必须回归故里复活。
    厉害啊！伊修利亚的女骑士长，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的确轻视你了。
    这一局，你赢了！
    我很期待下一局。
    苏择从床上跳下来，懵逼的脸色露出一丝兴奋，并未半点沮丧。被心头涌现的斗志，激发有些兴致勃勃的苏择，走到阳台。他伸伸懒腰，在太阳底下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然后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的经络之间空荡荡近乎不存的元气，露出笑容。
    “这是毫无力量的感觉？”苏择只觉得恍若如梦，他忍不住惊叹道：“明明不久之前，才获得力量。现在重新回归自己的凡人姿态，居然感觉如此的陌生，仿佛作为凡人的自己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情了。嗯！人本性果然是矫情。”
    苏择心生感慨。
    不错，此刻的苏择已经失去力量，他从体质到力量，本质与普通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将苏择此刻的状态，列出属性列表，那么无论是誓约之力、圣痕之力、心法之力，还是巫王职业、魔射手职业与奇迹能力，都处于“灰色”，完全不可以使用状态。
    或者说所有与巫王系统有关的一切能力，都处于不可使用状态。苏择唯一存在的力量，是神魂蕴生“禁元”，“禁元”倒是可以使用，但是太过于稀少，太过于薄弱，薄弱到近乎不存在，根本与没有一样。
    这不是苏择复生的惩罚，而是因为巫王系统本身存在不可避免的“弱点”。
    ——巫王系统的一切，都是建立于“巫王誓约”之上。
    巫王誓约是一种道君级规则，它以牺牲蕴生半神阶以上力量的可能性为代价，创造蕴生近乎无限且具备数种绝对性的低阶力量。正是这种强大的法力规则，给整个巫王系统提供永不耗竭的力量。但是苏择的本事尚不足彻底改变所有的世界，给所有世界都添加“誓约规则”。
    ——这是先天神?才具备能力，且要支付一定的先天神?的先天根源，才能铸造。
    苏择具备先天神?的先天根源，近乎无限的那种，但是先天神?的先天根源，是供养给那些真正大佬，能够给予最高等仙人成长的养分。相比之下，即使是天仙级的道君，也唯有在突破自身之时，才有资格汲取一丝作为“蜕变之引”。
    这样的先天根源，怎么可能浪费给区区“誓约规则”之上？
    既然无法正面为所有世界添加“誓约规则”，那么苏择唯有从侧面想办法。而苏择所想的办法，便是从巫王系统本身的规则寻找办法，在本身由五种誓约规则铸成的“巫王系统”之上，再编织一种道君级的特殊规则，将五种誓约规则彻底统合起来，形成现在的“巫王体系”。
    苏择编织这套特殊规则，便是“巫王矩阵”。
    如今，“巫王矩阵”成为现在彻底铸成的“巫王体系”的绝对核心，比誓约规则更为核心的基础规则。而矩阵的核心规则效果唯有一种，那便是“规则镶嵌”，只要在任何一个位面建成一座“巫王矩阵”，那么“巫王矩阵”便会将“誓约规则”镶嵌到这个位面的规则深处，成为位面规则一部分，视为位面的先天规则。
    只要该位面的所有“巫王矩阵”，有一座不被彻底摧毁，那么镶嵌的“誓约规则”便是绝对无法撼动。但是反过来，如果该位面的“巫王矩阵”全部被摧毁，那么镶嵌在位面深处的“誓约规则”，也随之便会消失，所有必须通过巫王誓约汲取力量的一切，都彻底无法再汲取力量，直到“巫王矩阵”重铸。
    这也是整个“巫王体系”的唯一弱点。
    相比之下，若是誓约者不小心离开“巫王矩阵”所在的位面，只要这个位面的“巫王矩阵”依然存在，誓约者与巫王誓约之间的联系依然不会中断。这种近乎绝对无法分割的联系，理论上谁也无法斩断。
    不过，处于异位面终究会受到影响，离开具备“誓约规则”的位面，身处“誓约规则”之外的代价，便是誓约者不能再无时无刻自动从“誓约规则”汲取力量，必须誓约者主动向誓约汲取力量，补充自身损耗的力量或者装备损耗的力量。
    索性，“巫王矩阵”可以进阶，共计可以进阶三次，具备四等阶位：位面级、同界级、多元级、晶壁级，不同阶位可以将“誓约规则”镶嵌到不同层次的世界规则深处，最高可达到镶嵌到整个晶壁的规则深处，占领整个晶壁。
    但是同样，巫王誓约给予誓约者所提供的“补给”，也仅能保持在同一个晶壁之内。如果誓约者不幸身处异晶壁，即使誓约者与巫王之间的誓约绝对无法斩断，但是也会被晶壁本身所屏蔽，无法在输送源源不断的誓约之力。
    这便是苏择所面对尴尬情况。
    作为一名巫王，他居然不幸跟自己的誓约隔绝了。更为不幸是，虽然失去誓约，苏择自然无法汲取誓约之力，但是按理说圣痕之力与心法之力应该不受影响，但是偏偏苏择是以巫王系统创造二者，才能编织出向《太虚剑意》这么扯淡的“心法能力”与“心法特性”，也将圣痕与《太虚剑意》彻底挂靠在“巫王体系”。
    不用说，前者作为假格的圣痕之力，自然彻底绑定在巫王体系之上，钉死在上面，绝对下不来了；后者，《太虚剑意》倒是可以挣扎一下，但是至少需要达到三级，真正登堂入室的地步，能够真正进行自我蕴生法力的地步，才能稍稍具备一丝脱身的可能性。
    所以，目前想要依靠心法，还是想要不要想。
    “真是麻烦。”
    这时候，一股饥饿的感觉涌上心头，让苏择感觉自己肚子一阵酸爽。苏择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脸色便是难看，他感觉自己上一次承受的饥饿的饿感，仿佛已经是久远前的事情。在异晶壁可以数十天不吃不喝的苏择，回到故乡面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遭受饥饿，
    “这才在外面浪几天，我居然已经不习惯没有力量的感觉。”
    苏择忍不住低语。
    难道要再建立一个巫王矩阵？
    他望了望阳台外的城市，望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闻着浑浊的空气，远眺着被污染遮蔽，已经失去真正天蓝色泽的天空，不由的摇摇头。这里是苏择的家乡，也是苏择的珍宝，是苏择永恒的故里，除了挚爱的族人，这里不该让任何人、任何种族占据，包括自己。
    苏择心有觉悟，心中暗道也是时候做出了断了。
    抱着这样的决心，苏择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他稍稍思索一下，从客厅书桌的抽屉之中，取出一块玉质的菩萨像，再从厨房之中找出一个铁盆与擀面杖，将玉菩萨扔到盆里。这块玉菩萨用的并不是什么真玉，而是人工合成的假玉，不过它的表面打磨极为滑溜，是时被拿去常盘玩与供奉，留下痕迹。
    苏择用擀面杖轻轻一捣，便将它捣碎。
    “菩萨，得罪了。你看我现在有点落魄，想借您一点香火，希望您不要见怪。”苏择说完咬破舌尖，滴了一点舌尖血在上面，吟唱出天使之书的“祈文”。“祈文”吟唱，只见苏择喷射的舌尖血被榨取力量，注入假玉的残渣，逼出一缕缕金色的微烟。
    微烟升起，居然缓缓响起淡淡的梵音。
    苏择微微露出一丝微笑，伸出头对着金色微烟一吸，那蕴藏梵音的烟雾，顿时宛如长蛇，从苏择鼻孔吸入他体内。随后苏择吸取所有的微烟，他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天蓝色的光辉，在苏择瞳孔之中亮起。
    那一刻，庄严的梵音化作轻柔的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