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心有多痛苦,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就觉得一切都没什么。
炼狱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是从什么时候?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但没有结论。
是不知不觉,就在心的深处种了这样一颗种子吧,也不知不觉它已经根深蒂固,扯它一下,心也会跟着抽痛。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精神有些飘忽,连跟着,身体似乎也飘忽起来。
周身像是云雾缭绕着,然后,心底深处的人就忽然出现了。
像是意外,又像意料之中。
是梦境,还是现实?
炼狱放弃了思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静静站在身旁的人一把扯进怀里,搂紧这个略显单薄的人。
搂紧。
然后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熟悉的香味。
他就像自己的一味药材,能让自己安心,也让自己着迷、上瘾。
炼狱轻轻抚着他的背。他一点也无习武之人该有的健硕体魄,反而更像是个柔弱的书生,身段姣好,抱在怀里甚至还有些柔软……
他的身上总有那股淡淡的香味,炼狱凑近在他脖间嗅了一口。
看不见他面具下是怎样的表情,炼狱想,就算是摘了,没见过他的脸,梦里也会看不真切吧。
拉过他的手,放在眼下观摩。他的手修长,白皙,配上葱葱玉指,并无半点习武之人该有的粗糙指节和手茧,似乎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找不到一点瑕疵,让人惊叹。突然见到这人白皙的腕间露出一样透亮的东西,仔细一看,这才恍惚间想起这物件还是自己给他戴上的,不自觉嘴上竟露出了些自得的笑意。玉镯配“美人”,果真称得他更是超凡脱俗。炼狱似乎明白,为何无数人迫切想要得到他了。
往事历历在目,他被多少男人觊觎过,又同多少男人……
止不住的心里悲哀……倘若某天,你得知我不是男人……炼狱眼睛有些湿润,眼眶也有些发红,但下一刻,他突然又坚定了,盯着雨生面具下的眸子,道:“那又如何,男人能做的,我也一样!”
却见雨生突然道:“你说什么?”
╭(°A°`)╮……
炼狱恍惚着的头脑刹那间清醒,这不是梦?!
慌忙推开怀里的人,惊的起身,腰间的伤口却因这动作大力一扯,渗出血来,疼的炼狱闷哼一声。
雨生看似面无表情,道:“听说你受了重伤,我来看看。见你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没忍心打扰……”
炼狱的脸色由白转红,又成了猪肝色,咬紧牙关,身体紧绷,不知眼神该看何方向。
没想雨生走近几步,弯下腰身附在炼狱耳边说道:“果真不是断袖~?”
炼狱:“……”
雨生眼睛弯成月牙,带着狡黠的看着炼狱又道:“也许是我魅力太大,将你也迷住了,唉~”
炼狱:“…………”
看着他这副模样,炼狱觉得是不是应该一脚把他踹出去……但他不是那样的人。何况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他也不必再有所逃避。
于是,他就按着他脑子里的想法做了。不顾伤口,起身,一把拉过那人按到床上,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一吻。
方才还在得意的人此刻已经呆住,然后,就像是漫天的云霞都集在了他的脸上,那模样,动人心魄。
炼狱起身捂着腰部仍在渗血的伤口,满意的看着这人终于安静了。
“哎呦,瞎了老夫的双眼啊!”
炼狱:“……”
雨生:“……”
许是方才太集中注意,竟未发现老头儿进来了……但看这老头儿却没什么震惊,反而笑意盈盈。
房间里一时沉默了片刻,老头儿突然道:“你再不重新包扎,就要休克了。”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雨生一眼,将药箱放在了门口,就将门带上离开了。
“我帮你包扎吧。”雨生有些不自然的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出去吧。”
“……好。”
望着那人的背影缓缓步出房间,炼狱眸子里闪着光,格外温柔。
待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炼狱才惨白着脸色坐在床边歇了歇。带着伤换衣果然很不方便,折腾了不知多久,才换完。这时的炼狱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只觉眼前都有些黑暗,不得不躺下来休息。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又是香,熟悉的香。
炼狱想将这抹香味留住,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香味的源头。
雨生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眼前昏睡的人。手不自觉抚了抚自己的唇,然后脸上又染了一层红霞。任何人看见了,都定会被他这模样迷住吧。
不知怎的,雨生脑子里回忆起他扮作袁亮的时候,炼狱那次将他堵在柱子旁,脸被迫贴的那样近,能看见他纯粹的棕色眸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能听见自己许久安稳的心脏跳的无比混乱,能感受到自己这张处变不惊的脸热的发烫,红透了那薄薄一层面皮。
想起自己**别人换取东西的那晚被他撞见,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里却深刻的写着绝望。本就独来独往的自己没有必要给别人解释什么,也从不怕谁误会,那晚他却怕了。
这个人,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个女人了……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柔弱……现在……
想起自己从被挑了下巴到被搂在怀里,再到被强吻……果真是陷入越来越被动的局面了……
雨生的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可是……
想起自己将要面临的局面……雨生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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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想要亲近你,但我不能因此改变结局。
我不知这样的做法于你是对是错,但我仍然自私的想要你永远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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