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轻拍着墨景郁的背,等他缓了一会儿才说:“知道对大夫来说,最好的谢礼是什么吗?”
墨景郁撑起身子,等她往下说。
楚清晚仰着头,忽地皱了皱鼻子:“王爷,你好高啊。”
他总是坐着轮椅,她居高临下,一下子换了位置,不太习惯。
墨景郁嘴角弯了一下,低头:“如此可行?”
楚清晚说行,脚尖微转换了位置,拉过他的一只手绕过肩头,顺势搂住他的腰,道:“走两步。”
墨景郁这回没墨迹,很干脆地抬脚迈步,但由于长达五年没使用过双腿,动作显得十分不协调,相当吃力。
楚清晚没催他,领着他龟速挪步,继续此前的话题:“我们做大夫的,没有别的奢求,就希望病人在我们的手底下康健。”
墨景郁想答话,奈何双腿的胀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只能把注意力全放在腿上,以免一个不慎摔倒。
楚清晚从他放在身上的重量大概能判断出他的承受范围,接着道:“复健不轻松,阿景可要撑住。”
墨景郁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权作回答。
两人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彼此皆是满头大汗。
墨景郁微喘,正想问能不能出去走走,门便“砰”地一声被推开,林予快步进屋:“王爷,影一……”
话音戛然而止,林予看着眼前站立的墨景郁,像被人掐住了嗓子眼。
他身后紧随而来的影一同样怔住,那表情,仿佛光天化日见了鬼。
楚清晚见他们这呆若木鸡的模样,好笑地道:“要不让人把王府门前的那俩石狮子挪走,换你们过去?”
林予和影一如梦初醒,猛地回过神来,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眼眶却快速红了。
墨景郁轻啧一声,状似嫌弃:“找个地儿哭好了再来。”
林予和影一默契地别过脸,动作统一地抹了一把,旋即转回来,郑重其事地对楚清晚行了个大礼。
楚清晚腾不出手来摆,努努下巴道:“别整这些虚的,你们王爷不能长时间站立,都进屋。”
林予和影一下意识地要去扶墨景郁,后者眼角一撇,让他们别多管闲事的意味呼之欲出。
林予和影一瞧瞧他和楚清晚的亲密姿势,对视一眼,明白了。
楚清晚全然不知主仆三人之间的小互动,把墨景郁扶回轮椅上,折身就要退出去,却被墨景郁拉住。
他道:“晚晚不是外人。”
楚清晚心口一跳,隐秘的愉悦弥散开。
前往瑞城平匪患时,牵扯出了福王和军械案,墨景郁留下影一暗中探查,影一回京,定是有了结果。
此案事关重大,极有可能牵扯朝中重臣与皇子,本该是机密,墨景郁却不打算瞒着她。
这种坦诚相待取悦了楚清晚,但她知轻重,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楚清晚轻咳一声,道:“快到午时了,我回陶然居看看三个孩子的饭菜。”
言罢不等墨景郁发话便离开了屋子。
影一眨眨眼:“王爷,要等王妃……不是,要等楚神医回来吗?”
墨景郁捻捻袖口:“不必,说吧。”
他听了再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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