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的眼神落在王火儿的脸上,略微感慨的缓缓道:“那天,如果不是一阵风,后面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王火儿不置可否,也许,她的家人会在那个时候就失去她,但是后来的事情并不会改变,只要白莲教主想抓她,柳风固然手段狠辣,但是在白莲教主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后续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什么改变,而她和他两个人再次相遇的事情,她被他抓住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他接着道:“我当时本来准备趁着风头之后带着你走,也许在小镇子上,也许是在其他地方,然后我努力向上爬,然后再给你找个名义上的爹娘,随后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去,之后你就是家里的女主人,然后生几个孩子,孩子最好像你一样漂亮,但是男孩的性子得跟我一样,最好有个小女儿,让她嫁一个好人家,一辈子富足,男孩考功名,这样我们的后代就不是泥腿子会被别人看不起了。”
王火儿:“你想的太多了。”
柳风顿住,一笑:“当时想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想得多,直到后来,知道你居然失踪了的消息,我是真的看不起你的家人,你的爹娘,除了你二伯,你家没一个中用的。不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注定当初我没有想太多,因为当初想的,现在不就要实现了吗。”
锋芒毕露,得意的目光与一双淡然冷静的眼睛对上。
柳风一字一顿:“我赢了。”
王火儿看着柳风的眼神,一眼难尽,嘲讽算不上,但却还是惋惜,现在的他不用说,便是身居高位,而作为一个泥腿子,能这么快升上来的方法,除了在战场上拼命,她想不出来其他原因了。
那满身的伤痕,都是老茧,有些已经变形的骨节都可以说明。
有这样的意志,能力,和心气,无论做什么,大概都能成功吧。
但是,却非得还在自己的身上执迷不悟,最后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不知他要如何面对。
王火儿仍旧对于柳风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事情难以平复,可却对他之后注定的结局有些惋惜,不幸的原生家庭,既可以说是造就了他的某些优势,但归根结底,还是深深的伤口,一辈子难以愈合的伤痕。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王火儿轻轻的叹了口气。
谁知柳风的眼神一变,扬起的眉毛下眼神带着坏笑,语气甚是轻佻:“回去你会更累的。”
王火儿一顿,眼神霎的冷眸。
“闭嘴。”
柳风轻佻的笑容更甚,配合的闭上嘴巴,将王火儿一把揽到怀里,往屋子里走去。
王火儿:“……”
……
翌日清晨,柳风早早的起身,连带别院里的下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随便穿着的王火儿,浑身酸痛,披着柳风的袍子,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已经收拾了东西,马车就在外面的门口等待着,柳风习惯性的搂着她进了马车。
“走?”
“上京。”
“什么?”
“没睡醒就接着在马车里睡,饿了就说一声、”
王火儿很快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她不知道,居然这么着急的赶路,上京城……
……
早上的雾气还重,天气也有些冷,好在马车里的被子还算暖和,王火儿干脆就真的躺在里面继续睡了起来。
本来身体困乏,挨上枕头她就有些开始迷糊起来。
等到忙碌之下,准备好一切的柳风进来的时候,才发觉,王火儿真的又睡着了。
他有些好笑。
看着王火儿比起清醒时候柔软许多的面容,柳风在马车一侧静静的,脸上的表情也难得的变得平和纯粹。
忽然,王火儿翻了个身,一脚踢到了他的身上。
柳风:“平时睡觉的时候睡相很好啊。”难道是马车里面不舒服,也是,这里面太小了。
正在思考着到了下个地方是不是要换个马车的时候,柳风没注意,王火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刚好对上他的正脸。
四目相对,一阵寂静。
王火儿眼神呆呆,抬手,挥巴掌。
啪。
寂静中响起一声清脆的把掌声,不是很重,但十分清晰可闻。
柳风:“……”我做了什么吗?
王火儿:“……”额,这个习惯就是这样,实在是没办法。
他的眼神很是复杂,轻抓住王火儿的双手,想说些什么,又很是纠结。
王火儿很是尴尬的咧嘴一笑:“这个,我习惯了,忽然睡醒的时候,要是发现有人在我面前,就会打面前人的脸。”
柳风:“……你这是什么破习惯。”
王火儿尴尬:“嘿嘿嘿。”
柳风想了想,心里还是觉得气不过,望着王火儿娇艳水嫩的脸蛋,他伸出的巴掌转而收拢,略带力气的捏了捏王火儿的脸蛋。
“下次再打试试。”
“你手太粗糙了,弄的我脸疼。”
柳风一顿,出于本能的想收回手,眉毛先一步皱起,凑近王火儿,对着她的嘴就是一口。
完毕。
“手上有老茧,身上有疤,嘴上总不会有什么了。”
“你口臭!”
“……”
看着王火儿那嫌弃的控诉眼神,他顿了顿,转而压上王火儿的嘴给了一个长长的深吻。
完事后淡淡道。
“反正你得习惯。”
“……”
王火儿:算你狠。
刚才她只是故意膈应他,果然这人是最没脸皮的人,自己居然还妄图以此讽刺他,天真……
……
中午时候,王火儿还在睡觉。
名曰,午睡。
柳风:“你是猪吗?”
王火儿打了个哈欠,不理会柳风的话,直接躺在被子上,一裹,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柳风:“……”
过了几分钟,马车里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柳风眼角跳动,声音有些无奈:“居然还真这么快睡着了……”
端详了露出半个脸裹在被子里的人一会儿后,柳风发出无奈的轻笑声。
他轻轻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早上的雾气散去之后,清爽的空气从远方随着微风袭来,吹起他束发的末梢。
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吩咐随从带来自己的马,他掠过车夫的头,身体轻巧的落在马鞍上,两脚轻轻一夹。
“驾。”
马儿踏着蹄子,在马车旁边悠闲的游走,柳风放松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他现在,甚是闲适,眼角眉梢都写着悠闲和风发。
到了山谷的弯路,前面的随从忽然驾着马急忙赶了过来,到柳风面前。
“大人,前面的路被封了。”
“封了?”
“不清楚缘由,但应该是人事,未曾看见山体滑落和道路问题。”
“驾!”
柳风拎着马的缰绳,向前而去。
果然是人事。
但是这封路的人……
柳风看着面前这个根本不熟悉的人,坐在马上往下俯视这人,刀锋似的眉毛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这人。
“这里占时有事,烦请改道,不要耽误官府的事情。”
一个穿着跟县令官服十分相似的人,声音有些不稳的说着,他忍住有些发抖的腿。
心里暗骂。
他娘的,这些人还说没事呢,现在面前这个人一看就不好糊弄,那眼神看在人身上跟刀子似的。
“是吗?”
柳风轻斜着头,眼神一冷,语气冷静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这里的路哈属于县城的管呢,你是哪里的县官,穿的官服腰带都错了,头上的冠怎么没戴。”
“这,……”
“还有,哪个地方的县官会亲自来处理这种事情。”柳风脸上满是嘲讽,眼里满是戏谑:“你的同伙也是没脑子的,居然找你这么个看起来驼背的人来演戏,你难道不知道,官员是不许外貌身形有残缺吗,啊?”
随着最后一声啊,这有些许驼背的人还没来得及跑路,嗖的一声,剑锋到他的喉咙。
“说。”柳风的声音冷厉,周身散发的杀气让人这些许驼背的人双腿发软,他可没王火儿那么淡定,差点就要直接跪地上了。
“我,我说,就在前面,我的同伙都在前面,他们在抢一个过路的富商。”
一边说着,这人的不住的哆嗦,早知道他就不装什么官儿了,直接开溜。
看着这人如此怂的样子,柳风不屑的一脚踢开他,被踢的人哎呦一声趴在了地上。
噗嗤一声。
只看到柳风的剑已经从插入这人的后背,那人嘴角喷出血液,还没死,惊讶的看向柳风。
柳风冷冷抽回剑,丢给在自己身后的随从。
“拿我的刀来,前面出事儿了。”
随从拿来一宛如唐刀弯曲弧度和样式,但更为简朴的刀。
柳风握着熟悉的刀柄,刀的血气和他浑身的杀气融为一体。
驾马向前。
“把人后背的东西留着。”
“是的大人。”
马后只留下一尾烟尘,柳风提着刀向前而去,剩下的随从除了留下收拾那几个小贼的全部跟了上去。
……
“王副将,现在怎么办?”
王丰田面对这些人,看着自己身边都已经带了伤的几个兄弟,脑门上已经急的出汗。
他这次突然有事要回家一趟,只带着几个自己的兄弟,谁知道在这路上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一伙山贼,居然在这官府的要道打劫。
这些山贼有好几十个,他们总共只有六个人,这样碰上之后十分吃亏,现在居然被一伙山贼逼到这样的境地下。
“你们给我掩护,我把这山贼头头拿下。”
王丰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暗自蓄力,死死盯着这个山贼头头。
他看的出来,这个山贼头头有点本事,这伙乌合之众能有这样的统一行为,估计就是这个头头在做怪了。
“我看你们几个有点本事,可是我们人这么多,你们还是老实点,老子我给你们个全尸。”
山贼头子嘴里叼着根草,对王丰田这么说。
话不多说,王丰田几个人开始行动,几人招式都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招招狠辣。
可是架不住这些人多,一个个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
很快,几个人便再次陷入绝地,王丰田已经被几个人拦住,只看得那头子一把大刀砍下。
嗖的一声。
山贼头子砍向王丰田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半个刀尖都已经出来,伤口的血溅射在四周。
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这个山贼头子就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看傻了眼,反应过来后齐齐望后面望去。
只看见在弯道那头,一个骑着一匹高大黑马的人快速的奔了过来。
那匹黑马之后,还跟着其余几个骑着大马的人,带着滚滚灰尘飞快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些山贼慌乱的拿着自己武器准备攻击,却都在马蹄之下宛如瓜果似的被在马上的人拿着大刀随手砍下。
很快,最先的人已经来到了王丰田几人的面前,还有几个山贼拿着刀,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满是恐惧,柳风冷哼一声,提着已经沾满鲜血的刀骑着马靠近。
一个山贼哐当一声掉下手里的武器,跪在地上,哭喊着叫饶命。
“大爷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被生活逼得,上有老小有小,实在是没办法啊,留我们一条命吧。”
几个人见状也跟着求情起来。
柳风冷笑一声:“落草为寇的人连媳妇都娶不上,哪里来的小,你们这种人每次都是这样求饶的话,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是是是,大爷英明,不过我们也是被逼的,就是刚才这个人,他逼我们的。”
柳风一刀斩下,这人停止了聒噪。
剩下几个人看呆了,他们平日仗着人多,在这些路上打劫那些平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
本以为自己几个也死定了,只见在黑马上宛如杀神的这人收回了刀。
“留你们几个活口。”
柳风拎着缰绳一边转弯,往回而去,眼睛余光看到地上那人,讥讽道:“剩下的事情王副将大概知道怎么做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见柳风往回走,那些跟着的人也都跟着回去。
王丰田几人立刻绑了剩下这几个活口。
还剩下那被打劫的富商了,这些人就在这个时候,宛如畜生一般奸淫那些女眷,被他们撞上了。
现在,在一旁的那些女人哭哭啼啼的开始穿衣服。
有些人已经吓傻了,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忽然跑到离开的柳风几人的前面,,伸出手揽住大马:“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护送我们到下一个县城上就好了,我们给你们钱,很多钱。”
柳风根本不理会这女人的请求,驾着大马径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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