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映宏刚开始还很有耐心,随着时间的消磨,脸色也越发难看。
周全学一眼看到了于映宏,连忙赔笑道:“您就是店老板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同事,另外一个不是店老板还是谁?”于映宏沉着脸说。
周全学也不跟他计较,他也知道自己来晚了,这个态度他能理解。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放在柜台上的富春山。来时他就已经查好了,一眼就看了出来。
连忙走过去,饿虎扑食一般,双手抱住富春山,打量着包装盒,如获至宝。
“老板,能便宜一点吗?”
于映宏冷哼一声,长出一口气。李秋美知道,刚才她没有讲价,于映宏就已经不想卖了,现在砍价,自然是不行,连忙拉了拉周全学。
周全学立刻心领神会,咳嗽一声,赔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名酒就是名酒,砍价是降低了它的身份。”
周全学只带了12000块钱,还是自己的钱,准备自己先垫上。谁知一来,这酒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少了3000块钱。
“秋美,你身上还有钱吗?我还差3000。”周全学问。
李秋美无奈一摊手:“我以为这酒不贵,只带了500块钱。”
周全学有点怀疑这位秘书的办事能力了,这么名贵的酒,她居然只带了500块?
脸上隐隐有些怒气,李秋美觉察到了,哭丧着脸:“经理,对不起!”
周全学很快就原谅了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往胳膊上一抹,还有一款手表。
“老板,我身上这个表原来是花5000块钱买的,现在我把它抵押给你,只要3000。”
于映宏拿起来,仔细打量,微微点头:“不错,3000块钱绝对值。”
周全学如释重负,长长呼了一口气:“现在可以买您的富春山了吧?”
“不行。”于映宏一口回绝。
周全学刚才还笑盈盈的脸上突然僵住了,如同吃了一口土,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板,这是怎么个不行呀?”周全学摸摸后脑勺。
“我这酒不卖,刚才我就说了的。”于映宏回答。
周全学不信,酒既然放在店里,肯定是来卖的。说不定店老板还是觉得这个价格低了一点。毕竟天都这么晚了,要宰你一道,你也没有办法。
哎,今天就认栽。谁叫这种富春山现在只有这个店里有呢?
“老板,你是不是觉得钱不够?”周全学没有等于映宏开口,又在身上摸了起来,手指上有一枚结婚戒指。
周全学把它摘了下来,虽然心有不舍,但也没有办法,以后再去定制一枚结婚戒指好了。
“老板,这枚戒指是我两年前结婚的时候花15000块钱买的,现在我抵押10000,您看怎么样?”
周全学把戒指递给于映宏,于映宏细细打量,一看就是好货色,但还是阴沉着脸。
“不卖。”
周全学肺都快气炸了,气急败坏道:“老板,您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瓶酒卖给我?”
于映宏有点无语,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实在不想再说一遍,只好沉默。
周全学以为还是因为钱不够多,就在身上摸了起来。摸了片刻,实在摸不到值钱的东西。
虽然说这身衣服上下值个两千块钱,但总不能脱了吧,就算给别人,别人也不会要啊!
万般无奈时,周全学瞥了一眼李秋美。李秋美碰到他的目光,问道:“经理,你想干嘛?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
“嘿嘿,你骗不了我,你脖子上佩戴的是啥?”周全学窃笑道。
李秋美脖子上带着一块玉佩,是男朋友送给她的,情义无价。
“经理,你不会要我这个玉佩吧?这个玉佩对我意义非凡啊!”李秋美连忙捂住了玉佩的带子。
“我只是借用一下,先抵押在这里,到时候我发工资了,再把它赎回来给你。”周全学好心劝说。
一想,这样也不是不可以。经理工资很高,肯定是能还回来的。李秋美把玉佩取下来,恋恋不舍地递给周全学。
周全学一把抓住,连忙推给于映宏:“老板,这个最起码值一万。我把这些东西都给你,总共45000,买一瓶酒够可以了吧?”
他原以为,事情成功的几率能大不少,可是,于映宏的脸上仍然阴沉着,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我说了,这酒我不卖。”于映宏说。
前一刻,周全学犹如一条哈巴狗,伸长着舌头,等待着主人的施舍。下一刻,他的神色就凝固住了,面如土灰。
还真奇了怪了,这酒价值25000,加上部门经费,已经给了45000,居然还不卖,死老头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跟自己有仇不成?就算跟自己有仇,跟钱应该没仇啊。
“老板,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周全学央求道。
“不是这个原因。”于映宏苦口婆心地回答。
“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酒我只收藏,不卖,就是这么简单,你就算给我10万,我也不卖。”于映宏语气坚决。
看来,钱的攻势打动不了他了,只好采用苦情计。
“老板,实话跟您说,这几天我碰到事情了。我们公司明天会有一个大客户来参观,听说他很爱喝这种酒,我找了所有的地方,只有您这里有。”
周全学不甘心的说着,唾沫横飞,脸上的表情极其夸张,很煽情。说完后,于映宏只说了一句:“关我什么事?”
周全学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了看李秋美,她也一脸无语。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人,看来钱不是万能的。
“老板,你收藏酒干什么?如果只是摆在这里,不能供人喝,那就失去了它的价值。”周全学讲起道理,希望能够以理服人。
“我喜欢收藏酒。”
于映宏一句话,又把周全学怼了回去。
“我们走吧!”周全学垂头丧气地和李秋美一起出了酒铺,心中满是不甘。
他平时很儒雅,文质彬彬,今天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死老头,妈的。”当然,他只是骂给他自己和李秋美听一下,没有让于映宏听见。
两人上了车,周全学坐在驾驶位上,长叹一口气,李秋美问:“现在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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