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成长攻略

    
    第十五章动荡
    “阿绪～”远远地楚辞就看见了墨云颀长的身影，喜难自禁地叫出了声，却忘了他是被月璃央拦着腰飞过来的，更别提去察觉月璃央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了。
    “嗷……月璃央你……咳，没事。”楚辞腰间一痛，扭头朝月璃央看去，只是月璃央此时的表情让楚辞很机灵的收起了质问，尽管不明白月璃央又犯什么神经，但楚辞知道这货是真的不开心，干笑着从月璃央怀里挣扎出来，急匆匆地向墨云跑去。
    快走近时，楚辞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青年停住了脚步，迟疑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新晋妖王。
    墨云的样貌仿佛有了很大变化一般，古铜色的脸上带着凛然的气势，唇角还有尚未散去的冷笑，就连那双眼睛都闪着沉沉的光，不怒自威，一身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直到墨云脸上露出曾经熟悉的笑容时，楚辞才在墨云的眉眼之间找回了独属于楚绪的影子。
    “阿绪？”楚辞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看到墨云脸上好笑的表情后，呲着牙，上前伸手，一左一右地向外扯着墨云的脸颊。
    “啊……疼疼疼，小辞你怎么还喜欢来这招？”墨云轻轻拉下某人在自己脸上作乱的爪子，无奈地叹息。
    “哼～”楚辞哼了一声，并不搭腔，刚刚的墨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妖王，视线在墨云身上扫了一遍后，心知他没有受什么伤，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辞的视线看的墨云只发毛，抬手窘迫地挠了挠脸颊，仿佛能看到当初自己没听司翊的话执意冒险后，今时今日的下场。
    略带讨好地笑了声，“你还好吧身体如何了？”
    “没事，不用担心，我的灵力已经恢复正常了，我现在已经到了神阶，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楚辞知道眼前这货在转移话题，撇撇嘴暂时懒得追究，拜拜胸脯得意洋洋。
    “啧，横着走，跨阶渡劫，你的修为算不得稳，得意什么。”月璃央人未到冷笑先到，盯着脸上凶残的压印缓步走到楚辞身边，拉下某人尚未撤离胸膛的手，“老实点。”
    接着挑衅地看了墨云一眼，楚辞看着变得格外幼稚的月璃央嘴角一抽，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皮笑肉不笑的月璃央。
    “没什么。”一脸诡异的墨云。
    其实在楚辞过来的时候墨云就已经注意到月璃央了，但是从头到尾，墨云就不想搭理这货，毕竟这家伙屡次以楚辞需要静养为由揽着不让他们探望楚辞，墨云翻遍了整个魔宫都没有找到楚辞的身影，这就让墨云很不高兴了好么？见到这货能有好脸色才是见了鬼。
    只是月璃央脸上那凶残的牙印着实眼熟啊，从小到大他胳膊上没少留下过那东西，墨云挑挑眉，看见了楚辞的爪子十分自然地放在月璃央的手心，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却还是问道。
    “这位是？“墨云自然知道月璃央是谁，五界新秀，短短几天就把月璃央三个字传遍了整个大陆，还大喇喇地把渡劫成功的九尾天狐纳在羽翼之下。
    尽管月璃央的做法是为楚辞好，但墨云一点也不想领情，长生岛，他，已经脱离青云宗的月一峰，哪个不能好好护住楚辞，何须月璃央来多此一举？
    “啊，差点忘了介绍，他叫月璃央，是我的......呃，好朋友，对，好朋友。“楚辞跟月璃央的关系，说白了，他并没有多少安全感，担心有朝一日真的分道扬镳，到时候大家都尴尬，就只能敷衍地介绍了，但是他想能混过关，有人自然不想。
    “好朋友？”月璃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楚辞。
    “呃......那啥，当然是好朋友。”楚辞拼命冲月璃央眨眼睛暗示，一边伸出手指轻轻挠着月璃央的手心。
    “......”月璃央压下墨绿色眼睛中翻腾的情绪，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面色不安的楚辞的发顶，见楚辞松了口气，不禁加大了手下的力度，将楚辞的脑袋揉地乱糟糟的。
    “...你干嘛？”楚辞一巴掌拍下月璃央的手，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就去整理头发了。
    月璃央看着楚辞缓缓地笑了起来，他到底活了万年之久，楚辞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楚辞不安，他也同样不安，每每看到楚辞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时，月璃央总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
    他也明白楚辞的孤单，一如当年永远看着兄长背影的希温，月璃央的心从内黑到了外，但他更清楚那种希冀他人相伴时的寂寞有多么难捱，所以，就算在不满，他不能毁了，也不想毁了楚辞身边的这些温暖。
    侧头看了眼同样正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的墨云，月璃央的唇角兀自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抬手拍了拍楚辞的脑袋，在楚辞不满地瞪视中，施施然地离开了。
    月璃央知道青云宗同月一峰的纠葛，也知道银靖和青君的部份事儿，但是他的另一重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那些糟心事要想让楚辞知道，就只能由这只小妖王来说了。
    月璃央本就认为为了楚辞而隐瞒许多事情很不好，如果有一天他家小狐狸恢复记忆了，知道他亲哥为了他受的那些痛苦，不得哭死啊？
    墨云看了看正朝着月璃央背影挥爪子比中指的楚辞，脸上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这家伙在外历练这么久，心性竟愈发幼稚，想起这些天一直在一起的司翊，嘴角一抽，默默猜测，也不知是不是九尾天狐一族就盛产这种品种。
    “小辞，你跟他...”看到楚辞心虚的表情后，墨云轻叹一声，“罢了，你自己小心，那人不简单的。”
    月璃央身份成谜，明明身处魔界，却不带丝毫魔气，身上甚至带着些许极为违和的清正之气，据沐风所言，那种气息只在楚辞这类天道气运加深的人身上才有。
    只是墨云跟沐风的修为天差地别，他只能勉强看到月璃央身上跟楚辞类似的一些东西，却始终看不清月璃央身上具有强烈反差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月璃央对楚辞的小心呵护，墨云也不傻，通通看在眼里，也不想楚辞再有丝毫波澜，这才出言提醒。
    “他？没事啦，他的老底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楚辞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月璃央最大也是最难堪的秘密就是九幽清莲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真有一天两人分道扬镳，不是还有月璃央同根生的哥哥大白吗？怕什么。
    “嗯，你有分寸就行。”墨云皱眉想了会儿，看着自得的楚辞轻笑出声，想起前不久得到消息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有些迟疑地看着楚辞，张张嘴却始终不敢把那些糟心的事告诉楚辞，打破了他难得的平静。
    “怎么了？”墨云的表情楚辞自然没有错过，只是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这般为难，只能担忧地出口问道。
    “那是他亲哥哥，墨云，从前你们隐瞒一切我可以勉强忍受，如今青君生死不知，若青君真有不测，小狐狸什么都不知道，真到了他记忆完全恢复的那一天，你确定他不会再次崩溃？”
    沐风的话犹如魔咒一般紧紧缠了墨云许久，咬牙沉默了片刻，到底下了决心，墨云伸手拉直楚辞的手，“小辞，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关于五界，关于月一峰，关于长生岛，关于你，关于......青君师叔。“
    “师尊......哥哥，他怎么了？”楚辞听到青君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反手握住墨云的手问道。
    “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墨云迅速整理了思绪，皱着眉把楚辞塞到椅子上。
    楚辞的记忆开始在六年前，之后闭关五年，在外游历半年，在司翊的底盘历练半年，如今成功渡劫，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但是楚辞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是通过书册典籍，很少有机会去了解外界，即使是历练也是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的消息更是闭塞。
    也因此很多事情，楚辞根本无从得知。
    其实在楚辞闭关修炼又外出寻找九尾天狐秘境的这些年里，就发生了许多事。
    楚辞结丹时引来的异样雷劫还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九尾天狐出自青狐一脉，而青狐灭族，唯一剩的就是月一峰里的那只曾由青狐族族长收养的九尾狐，而很巧合的是，这只九尾狐恰恰是百岁之内化形的妖修天才，也因此所有人的目光就放在了月一峰。
    月一峰就成了“窝藏”九尾天狐头号嫌疑，加上月一峰峰主青君和其座下师弟双双不在，那只一直对外宣称是九尾狐的小狐妖也神秘失踪。
    各界便多方发难，青云宗也横插一脚，因此花清影带着愿意留守月一峰的弟子们脱离青云宗自立门户。
    原翰辰之前被紧急召回便是为此，只不过原翰辰还是隐瞒了部分真相，这也就给楚辞营造了月一峰花清影平安无事的表象。
    至于那个护送阿伊莎的宗门任务，则是青云宗为了支开原翰辰的伎俩罢了。
    而楚辞之所以刚刚结丹就被沐风扔出长生岛的原因，也是因为沐风察觉到九重已经将手伸向长生岛，为了楚辞能够顺利躲开九重的眼线，提前把某狐狸踢了出去而已。
    之后长生岛借由虎王墨云加上昔年布下的局，重拾往日风光，成为整片大陆上，独立于五界之外的一大势力。
    “...怎，怎么会这样？”楚辞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仅他一人，竟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这么多灾难。
    “小辞，不是你的错。”墨云半蹲在楚辞跟前细细打量他，见楚辞面上毫无血色，却没有丝毫灵力暴走的迹象，不经长舒了口气，抬手想揉揉楚辞的脑袋时，手掌却是顿了顿，转了个弯，重重地拍了拍楚辞的肩膀。
    曾经那个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小狐狸，也终于不得不直面前方的风风雨雨了。墨云不只是欣慰还是无奈地轻笑出声。
    “小辞，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九重也算的上是自食恶果，他当年为了铲除异己，得罪了多少人，月一峰自立门户后，那些人明里暗里施了很多援手，还有长生岛，还有妖族，花师兄没事，修为也大有进益。”
    “真的没事吗？”楚辞手紧握成拳，关节微微发白。“那长生岛呢？沐风大哥和昇阳呢？”
    “没事，统统没事，你忘了九重跟昊天神帝定下的契约吗？只要沐风大哥他们不离开长生岛，九重便出手不能伤害他们。”墨云叹了一声，“不过后来魔界异军突起，九重便没空盯着长生岛了，也因此沐风大哥才能外出寻找青君师叔。”
    “师尊...不，我哥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异域看到他？”青君当时的状态明显是魂体，且看上去在那地方已经呆了许久了。
    “哥？小辞...你想起来了？”墨云一直心事重重，知道这时才意识到楚辞对青君的称呼问题。
    “没有，胥镜给我看过一些记忆，拿到传承后，我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
    “胥镜？”
    “嗯，泣魂镜。”
    “......”所以这小狐狸到底是什么运气？墨云眼角一抽，很快敛了心神。
    “青君师叔......”墨云皱起了眉，“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师尊？”
    楚辞点头，他记得，虽然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但是墨云提起他时总是一副敬重又亲近的模样，因此楚辞对这个人印象格外深些。
    想起银靖楚辞就隐隐约约想起了一双凉凉的手和憨憨的笑容，“记得，他...怎么了？”
    墨云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是蛇族，九重亦是蛇族，妖族中，血脉修为至上，九重的修为和血脉都在他至上......呵，我怎么还替他找起借口了......”
    楚辞整理了墨云话语中的信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道是......他出手伤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