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从月璃央怀里退了出来,眼中的猩红散去,只剩淡淡的迷茫,瞳孔中倒影着月璃央俊美的脸,眼前一黑,便软倒在有着淡薄莲香的怀里,嘴角噙着恬淡的笑容仿佛睡着一般。
月璃央低头拂去楚辞散落在唇边的碎发,轻笑一声,抱着楚辞没有说话。
空气似乎在静默中停滞了。
突然一道银光突然出现有瞬间消失打破了原有的静谧,同银光一起消失的还有九重那具狼狈不堪的尸体。
而这一切的变化月璃央自然没有错过,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勾勾了唇,抱着楚辞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叹。
两人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妖冶的如同遍地的曼珠沙华盛放,明明是十分诡异妖冶的画面,却相拥两人之间流转的淡淡的温馨和难以分割的契合打破,那副静谧美好的画面,让挡在大白身前的原翰辰轻轻一叹。
早在原翰辰跑过来的一瞬间,司翊就十分知趣地走开了,原翰辰也同样担心大白会其他反应,便接替了司翊的位子挡在大白身前。
掩下复杂的神情和难辨的心绪,原翰辰转头对大白说道:“陛下,走吧,师兄似乎已经没事了,这里,大概不是我们应该呆的地方。”
大白闻言眉头一皱,往楚辞和月璃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遍地的红色,咬咬下唇,最终把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复杂的轻叹,摇摇头转身离去。
原翰辰见状,轻扯了下嘴角,侧目瞥了月璃央一眼,抬脚跟上了大白的脚步。
两人在已经化作一堆废墟的清池殿上走了一会儿,大白有些飘渺的声音传来,“这里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原翰辰愣了一瞬,侧目看了眼神异常复杂的大白,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大白这种复杂的心绪。
“...九重只知道我喜欢这里,却根本不知道,我更喜欢的却是跟小渊,小珏.......”大白的视线有些恍惚,顿了顿,“......还有小九......罢了,都过去了。”大白苦笑着摇摇头,抬眼正好看见看到面色难看的凌夕和看着凌夕欲言又止的江缈不由愣住了。
江缈和凌夕那副模样很显然是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似乎......凌夕在生江缈的气?大白眉头就皱了起来。
江缈看着目无表情的凌夕长叹出声,迟疑了一下,走到大白和原翰辰跟前,向后望了望,没有看到楚辞和月璃央的身影,微微挑眉,“小狐狸没事了?“
“还好,月璃央在。”大白侧目瞥了眼凌夕,有些诧异,凌夕和江缈究竟是什么关系大白也不知道,这两位的故事被有心人刻意隐藏,但短暂的相处中,大白也了解到江缈对凌夕的特殊情感,而凌夕似乎十分听江缈的话。
任大白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凌夕怎么对待江缈是这般态度?
“前辈,是...出什么事了吗?”大白皱着眉问道。
江缈顿了顿,正想开口,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灵波,双眼微眯,就看到一道银色的身影从月璃央和楚辞所在方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脸色尚有些苍白的温良。
“泣魂镜?”江缈有些奇怪,这家伙许久不曾出现了,如今出现着实有些古怪。
胥镜的脸色难看得紧,眉宇间还有尚未散去的不满和心悸,听到江缈的问话撇撇嘴哼了一声,“是我。”
看着眼前几个能轻松在大陆上搅动风云的几人,胥镜就更加心塞了,往后一退,走到温良身边,“还会是你说吧。”
温良看了胥镜一眼,点点头长舒了口气,“魔尊让我转告两位前辈,主上此次是记忆突然恢复,加上有人恶意引导才让主上理智尽失,刚刚他见到主上的那一瞬间......”说着,温良秀雅的眉峰就像扭不开的疙瘩一般团团皱起,眼睛中溢满了滔天的杀意。
“...他看到了胥江的魂丝。”感受到周遭空气的凝滞,温良没有迟疑继续说道:“魔尊还说,这次胥江怕是命不久矣,若两位前辈再不动手,他不介意帮两位出手,顺便报了曾经受辱的仇。”
除了一直窝在角落当壁花的司翊,没人注意温良对月璃央称呼的变化。
对于温良的话,江缈还尚未反应,就听见站在不远的凌夕冷笑出声,在众人的目光中,凌夕瞪了江缈一眼,一个闪身向远处飞去。
江缈见状脸色一变,立刻就追了上去。他和凌夕的争执就是江缈突然接到了胥江的传书,胥江没有丝毫避讳,直言自己命不久矣,希望江缈和凌夕可以过来看自己一眼。
知此情状,凌夕气哼哼地一定要过去,江缈不愿。谁都知道胥江手段诡异复杂,但谁也不知道那人究竟会留下什么后手,加之胥江对九尾天狐的恨和对江缈的执着,如此种种,都让江缈心有余悸。
凌夕是他费了万万年的时间好容易找到的人,江缈实在是不敢去赌那千万分之一。
此刻便什么也顾不得,就直直地追了过去,连空间漩涡这回事都忘得个干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缈和凌夕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天际了。
而温良刚说完的那一刻,司翊就走到温良身边按住了温良的肩膀。一点也没在意自家前辈会发生什么,左右大家都是成年人,哦,不,成年狐了,凌夕再蠢也有江缈给他擦屁股,况且那狐狸可一点儿都不傻。
此刻,任谁也比不上他家温筠家族中唯一留下的一个活着的人了。
在温良诧异的目光中,司翊淡然的抛下一个砸的温良头晕脑胀的消息,“温筠没死,你若是此刻贸然送死,温筠那种温吞的性子会怎么想?”
“你...你说什么?”
“嘁,本座说话向来不喜欢重复,不过看在你是温筠家人的份上,我还是再说一遍。”司翊恶狠狠地瞪了眼嗤笑出声的胥镜,恨恨地拍上温良的脑袋,“温筠没死,你以为九幽炼狱那地方?你为什么能够牢牢把握呐?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
“那......”温良不是傻子,九幽炼狱说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倒也不然,他心里知道,有些人对他是极其不服的,然而,近一段时间,不知什么原因,那些刺头们都一一顺从了。温良曾一度怀疑是司翊出手,如今看来......
“行了,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但是不能拿命去搏,胥江那老东西可是欠和温筠许多东西呢。”司翊说着就冷笑地勾了勾唇。
“行了,我们也过去吧,有凌夕前辈出手,胥江那老东西不死也得脱层皮。”司翊扯了扯温良肩,冲大白和原翰辰打了招呼,就提着面容十分难看的温良远远遁走了。
大白看着几人的身影长叹一声,扭头看向胥镜。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月璃央让我说的。”胥镜连忙摆手,“对了,他还让我转告你们小辞没事,只是力竭昏睡罢了,你们不用理会胥江,江缈和凌夕出手比你们出手更能让胥江痛苦。”
在原翰辰抽搐的目光中,胥镜继续开口,“哦,对了,他还说,你们想看胥江的下场的话就去吧,他的仇早就报了,不用你们再出手了。”
胥镜这话一说完,原翰辰的目光就转向了大白,他知道月璃央这话是对大白说的,胥江在如何不堪,那也是大白的授业恩师,大白若是出手,必将活在两难之间一辈子,月璃央.......想着,原翰辰就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回月一峰了。
在大白怔愣的目光中,胥镜松了口气,月璃央他不在意,但是楚辞是他最重要的人,楚辞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楚辞对身边亲人的在意,而楚辞的世界中,大白也是不可缺少的那个人。
所以胥镜比月璃央更希望大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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