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赛沿着走廊朝俱乐部的后门走,他甩着车钥匙的手突然停下来,愣了几秒钟,随后像上了发条般转身往回跑。/p
追到大门口,拦住了岳心和那位女子。/p
“你叫程小灵?”罗赛皱着眉,对那个女子说道。/p
“对啊,我是叫程小灵。”/p
“你爹是仁德医院的院长?”/p
“没错。”/p
罗赛激动地双手一拍,发出脆亮的声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原来这个程小灵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睡了一宿。/p
他将大家都在寻找她的事告诉她。/p
“你家人可都急坏了。”罗赛严厉地批评道:“你说走就走,也不来个消息,太不负责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父母的感受?”/p
程小灵委屈地瞪着大眼睛,也就瞬间的工夫,泪水就占据了眼眶,差点没溢出来。女孩子脸皮薄,又害羞,被罗赛劈头盖脸一批评,自然挺不住。/p
见程小灵要哭,他赶紧收住,态度温和下来,问道:“对了,你的那个好朋友孟玉和你在一起吗?”/p
程小灵急忙摇摇头,伤心地说道:“她没和我在一起。我找不着她了。”/p
罗赛让岳心先送程小灵回家,他在去齐暄家的路上特意去了趟警局,把程小灵已经回家的经过告诉小周。/p
小周说起昨晚发生的事,罗赛听后感到事有蹊跷。这个李树、孟玉、程小灵三个人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关联。而且李树被关在警局,原本说好要一起去鉴定戒指价格的计划泡汤了。罗赛打电话到齐府,把情况简要说了一下。齐暄挂断电话后,立刻赶到警局与罗赛汇合。/p
他们来到赵应同的办公室,不一会儿,赵应同睡得腰酸背痛地从外面走进来。/p
齐暄想要见见李树,那枚至关重要的戒指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赵应同一摆手直接否定了。/p
无奈,只能先按照赵探长的安排,既然程小灵已经找到,孟玉的去向估计也即将水落石出。赵应同叫上小周直奔程小灵家。/p
在齐暄和罗赛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也跟了去。/p
程小灵换了身衣服,吃了些点心,坐在客厅里接受赵探长的问询。对于她离家的行为,程小灵给出了解答。/p
一切还要从孟玉来找她说起。/p
数日前,孟玉等在她家门口。程小灵准备出门,却发现孟玉站在对面的马路上喊她。/p
当日孟玉看上去十分不安,脸色苍白,两手冰凉。平时都要化妆才出门的她,那日也没有化妆,素颜出现在程小灵面前。/p
“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程小灵关切地问道。/p
孟玉拉过她的手腕,说是让她先陪自己去个地方。/p
两人一路来到一家小旅馆。走进旅馆房间,孟玉才开始说起发生在她身上的灾难。/p
“我昨天晚上收拾好行李,搬来这间旅馆。这几天,我就暂时住在这里。”/p
孟玉躺在床上,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在路上被坏人打劫,慌乱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把那人给捅伤了。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没死。我害怕极了。小灵,你说,我该怎么办?”/p
说着,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身后一把搂住坐在床边的程小灵,柔软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她的背上。/p
经历这种意外,该是多么惊险与恐怖。程小灵即心疼又惶恐,她紧紧握住孟玉的手,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朝她袭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p
“我不想坐牢。”孟玉盯着地面,冷冷地说道。/p
“没人知道是你干的,对吗?”程小灵激动地说道。/p
孟玉抬眼看着她,茫然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犹豫。/p
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头靠在程小灵的胸前,深深吸了口气,笑道:“你今天用了玫瑰味儿的香粉,真好闻。以前,你总是喜欢用茉莉花味儿的香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花的香气?”/p
程小灵低下头,将脸贴在孟玉的额前,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笑道:“有一次,我们经过一家花店,你走进去拿起一支红玫瑰,闻了又闻,脸上满是欢喜。我就知道,你喜欢玫瑰。所以,我换了玫瑰花的香粉。”/p
说着,她们同时笑了。两位少女的脸上泛起温暖的笑。她们笑起来的样子,比花朵还要美。/p
孟玉微微扬起头,轻轻亲吻了程小灵颤抖的唇。/p
“我对你的爱,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小灵,你会因为我犯下的过错,而抛弃我吗?”/p
望着孟玉投来的深情目光,程小灵坚定地说:“不,绝对不会。我不会抛弃你。我们是一体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p
孟玉笑了笑,眼中泛起泪光。泪花在眼中打转,美得让人窒息。/p
就这样,为了安抚孟玉,程小灵决定同孟玉一起,在旅馆里住几日。/p
于是,她赶回家,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留下张字条,匆匆离去。/p
躺在旅馆房间里,每日关注着报纸上的新闻。一想到那夜发生的事,孟玉就害怕得浑身发冷。她难过得连饭也吃不下,水也不喝,整日愁眉不展。/p
聊起接下来的打算,孟玉说想要暂时离开江城,也许会回老家去待上一阵子。/p
“会不会,那个打劫你的人并没有大碍?说不定,他被人送到医院,已经平安无事了。”程小灵劝慰道。/p
可是孟玉心里明白,那个人已经再也活不过来了。/p
她开始埋怨自己的鲁莽,觉也睡不着,精神面貌每况愈下。程小灵觉得,或许离开江城,孟玉才能安心,不至于如此行尸走肉般痛苦挣扎地活着。/p
然而,一日程小灵出去买东西,回到旅馆后竟然发现孟玉不见了。/p
在床上,她发现了孟玉留下来的一对儿珍珠耳环,那是孟玉最珍爱的东西。显而易见,她是把这对耳环留给了自己。/p
耳环边上,有张便签纸,上面写着:我走了,我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我的命运在我努力生活的路上,制造了如此强大的障碍。但是我相信,这是对我的考验。不要担心,我最深爱的灵儿,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见。/p
手心里握着耳环,程小灵泣不成声。她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拎上行李箱,去找她的玉儿。/p
程小灵以为孟玉会回老家,于是就去火车站买票,一刻不停歇地去追寻。路途并不近,程小灵终于熬到了孟玉的家乡。/p
可是孟玉根本没有回去,家中的亲戚说,她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房子也已经卖给了别人。至从孟玉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p
难道她的玉儿在说谎?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她去了哪里?/p
程小灵在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困苦中不断挣扎,在外奔波多日后,她决定回江城。/p
回到江城后,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茉莉俱乐部将自己灌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怎奈酒是喝了,忧却始终解不开。/p
这就是她和孟玉近段时间发生的故事。得知真相后,大家都不禁对程小灵和孟玉的关系产生了怀疑。/p
虽然程小灵在讲诉的过程中,把一些敏感的关键词省略掉,尽量隐藏她和孟玉的真实关系。但是赵应同显然听出了两个姑娘间不可明说的爱恋。/p
程太太以女儿身体不适为由,送赵应同等人离开。/p
显然他对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不感兴趣,他看重的,是能够解开疑案的线索。/p
据程小灵所述,她不认识李树,也没听孟玉提起过。那么这个李树和孟玉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孟玉所说的捅伤了一个试图抢劫她的男子,那么这个男子身在何处?/p
刚才,赵应同询问程小灵,问她知不知道孟玉除了在商场卖东西外,还有没有其他工作。程小灵只知道孟玉偶尔会到舞厅跳舞,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按照她的说法,孟玉对她知无不言,两人互相信任,无话不谈,孟玉不会对她隐瞒什么,更不会对她说谎话。/p
“天真的孩子!”赵应同走在街上,开口叹道。/p
不过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善意的隐瞒或是谎言,也并非是错的。/p
齐暄走在后面,说道:“如果孟玉真把程小灵看成是心爱之人,那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好意思把自己出卖肉体赚钱的事告诉程小灵呢?所以程小灵不明真相,也很合理。”/p
“李树说自己被人抢劫,将对方打死。孟玉也说自己被人抢劫,将对方用刀捅死。有目击证人看到酷似李树的男子与孟玉从胡同里一起走出来。那会不会是李树和孟玉原本就在一起,而同时遇到了抢劫者,两人将其杀害。而木箱中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就是受害人?”小周推理道。/p
赵应同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回到孟玉揽生意的小马路上。他们所站的位置再往前走,就是家具厂。几人沿着马路走,拐进一条胡同。/p
“这里就是通往家具厂的一条小路。”赵应同指了指前方说道。/p
胡同两边都是高大的围墙,墙边长满杂草,没有路灯。如果在夜晚,选择在此地作案,极为隐蔽,不容易被人察觉。/p
据李树交待称,他将受害人拖到家具厂的仓库,用地上捡的砖头砸断早已锈迹斑斑的老旧链锁,将尸体藏进大木箱。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连夜去附近的锁店买了两把新锁头。一把锁住木箱,另一把锁住仓库后门。/p
拐出胡同,沿着街边走,几人来到李树所说的那家小锁店。/p
进店询问过锁匠,锁匠声称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晚天空雷声滚滚,眼看要下雨,他正准备关门。一名戴眼镜的男子进来,要买锁。/p
得到了锁匠的证词后,赵应同出来说:“这家锁店再往前走一条马路,就是李树家了。”/p
“李树和孟玉会不会本来就认识?孟玉在这附近做生意,而李树的家就在不远处,他们很可能见过面。”罗赛说着,摸了摸下巴,忽地想起什么,问道:“你们确定,那具尸体不是孟玉吗?”/p
小周肯定地表示,经过鉴定,死者是男性。/p
这么说,孟玉还真是畏罪潜逃了。但是李树为什么不一起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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