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像她的哥哥那样,容易爱上别人。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她真正爱过的人,只有田汐,他的哥哥。将近而立之年的她,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寻找男人的问题上,也表现得越来越无所谓。/p
直到她遇见了这位优雅的大叔,心中隐藏的欲望被唤醒,爱情像是火山爆发般,卷着滚烫的岩浆,翻涌而出。/p
虽然她和田汐有很多不同点,但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妹,在行事作风上,有很多不谋而合的地方。比如,主动。/p
只是一眼,田洁的心就牢牢被那个男人牵走了。她为了不让那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快步紧随其后,那劲头就像是猎人瞅见了猎物,生怕给跟丢了。/p
范离走在前面,发觉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瞅了瞅。/p
他的视线落在田洁身上,使得田洁有些难为情。/p
“对不起——对不起——”被爱火烧得魂不守舍的女郎连说了两声对不起。/p
“我们认识吗?”范离停下脚步,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好奇。/p
田洁尴尬地笑了笑,脱口而出:“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下?”/p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范离说着,摘下礼帽,笑道:“我叫范离,离不开的‘离’。”/p
“你很幽默。”田洁宛然一笑。/p
接着,她也自我介绍一番。说完,她从手袋里掏出一本薄册子,说道:“这是我和哥哥田汐一同出版的诗集,能送给你吗?”/p
范离接过来看了看,封面上印有“夜影集”三个大字。对于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他倒是很乐于接受。看着田洁望向他的迷离眼神,范离对这个冒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产生了疑问。这个女人主动接近他的目的,仅仅是想要推荐自己的诗集吗?/p
其实,田洁的两眼有轻度近视,看谁都是一副迷蒙的醉眼。配上她习惯涂的暗红色口红,呈现出一种成熟的知性诱惑。而在她不笑的时候,面容极为冷酷。在一众女子中,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她都显得十分独特。/p
范离留意到她脖子上佩戴的几条项链。是的,别的女人最多也就戴了两条互为搭配的项链,可是她呢,戴了两条细长的珍珠项链,一条镶有钻石的锁骨链,还有一条项链比较特别:精心编织的皮绳上,坠有一枚红宝石项坠。/p
若是书画古玩,范离倒是能说出个一二来,可是他对珠宝并不在行,无法用肉眼辨别出真伪。但他知道,如果田洁所戴的这些项链都是真品,那么价值必定是极高的。仅凭写诗的收入,断然买不起这些东西。/p
要么项链是假的,要么她背后有个金主。/p
田洁同样目送范离走出自己的视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这件事告诉田汐,向他炫耀一番。/p
而作为受邀参加宴会的珍珠饭店老板齐暄却姗姗来迟。他之所以迟到,原因并不复杂,只因他给忘了。/p
正在检查客房卫生情况的齐暄,忽然被从外面办事回来的男秘书给叫住。/p
“你怎么还在这儿呢?宴会都开始了!”王秘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焦急万分。/p
“什么宴会?”齐暄眨了眨无辜的眼睛,一脸问号。/p
王秘书一看,经理肯定是把宴会的事情给忘了,急忙简要提醒几句,说是请帖就放在办公桌上,日期就在今天。/p
齐暄回到办公室,在桌上一顿翻找,果然找到一张宴会请帖。/p
他摇摇头,摸着脑门儿,对着王秘书感慨自己的记忆力。说什么也是多余,最重要的是马上赶到会场。于是,齐暄匆忙洗了把脸,快速换上一套干净西装,叫上连小天直奔宴会厅。/p
到了门口,他快步迈上台阶,一抬头猛然瞧见罗赛就站在大门边抽烟。/p
罗赛手拿烟卷的样子极其迷人,尤其是吞云吐雾时的模样,帅得一塌糊涂。/p
“你也在啊。”齐暄板着脸对罗赛说道:“昨天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我差点把今天的宴会给忘了!”/p
罗赛已经在外面等了他很长时间,原本还以为他有其他安排,不会来了。/p
“你砰地一声,关上门就走,根本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罗赛说着,将手中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进去吧,里面演京戏呢。”/p
齐暄进门后,到签到处留下名字,便跟着罗赛进了会场。他见到一些老熟人,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有几位见他迟到,便借机罚他喝酒。/p
本来就没吃午饭,胃里半空,一口菜没吃,就连喝了几杯酒,虽说他挺能喝,但平时没有应酬时,他几乎是滴酒不沾。最近没怎么碰酒,这几杯酒下肚,身体很快有了反应。胃部不舒服,脑袋也跟着难受。/p
罗赛在旁边看,想替他解围,就找了个借口,过去把他给拉了出来。/p
两人找到钱语桥和钱云俏,同他们聊了聊。齐暄邀请钱老到珍珠饭店去看看自己的画作,他还准备为钱老举办一个小型的感谢宴。/p
几人说说笑笑,引来了赵应同。他吃过饭,正准备回警局,留步与几位闲聊几句。临走前,他特意把齐暄拉到身边,问起齐梅的近况。/p
“姑姑最近气色不好,常常夜不能眠,也是为了玄镜的事而犯愁。”/p
赵应同听说玄镜近日越发不安分,脸上也泛起愁容。不过也好,他心想,正好趁此机会,去府上探望齐梅,使齐梅对他增加些好感。/p
自从灵山之行后,钱云俏对罗赛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从之前的冷眼相看,到现在的无动于衷。的确,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以前还能聊上几句,可眼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p
罗赛的视线扫过钱云俏的脸,见她故意躲开自己的目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p
“你的腰伤好些了?”钱云俏把身体转向齐暄,柔声问道。/p
“好多了。”齐暄笑道:“有时间,欢迎你来家里做客,我姑姑总说想要见见你。”/p
钱云俏见齐暄衣服上有颗纽扣没有系上,很自然地伸出手把扣子系好:“是啊,上次见你姑姑的时候,我还念书呢。一晃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我也挺想她。”/p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钱语桥对齐暄说道:“齐梅还是老样子?”/p
“我还真没发觉她有什么变化,就是更漂亮了!”/p
钱语桥笑了起来,说道:“这话你同我们说说就好,可别当着她的面儿夸她。我这学生,高傲得很,所以我以前故意不表扬她,你越是夸她,她就越是膨胀,简直要飞上天去!”/p
“父亲!齐梅阿姨对你多好,你还总是打压她。我看,你对其他学生都很宽容,唯独对她既严苛,又冷漠。”/p
钱语桥移开视线,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笑了笑。/p
他之所以如此对待齐梅,皆是因为齐梅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当时他再一味地热情下去,单纯的师生关系,恐怕就要上升为情侣关系。对于当年已有家室的钱语桥来讲,齐梅俨然成了他的心病,让他左右为难。他只能用冷酷决绝来武装自己,以免害人害己,最后落得两败俱伤。/p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觉得她和齐梅在某些方面十分相像,特别是清高孤傲的性情,两人还真是有得一拼。/p
“待我向齐梅问好,就说多年不见,老师很想念她。”钱语桥望着齐暄的眼睛,轻声说了句。/p
齐暄曾听母亲聊起过齐梅和钱语桥的事,对于他们之间若隐若现的朦胧关系心知肚明。看到钱老眼中略带伤感,齐暄点了点头,说:“其实这么多年,她也很想念你。”/p
钱语桥有些累了,没有让话题再进行下去,而是叫上钱云俏先行离开,回家休息。钱云俏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齐暄,随父亲上了车。/p
罗赛从门口回来后,就去找范离。而齐暄则在走廊里见到了许欢颜。/p
两人见面,不免忆起故去的魏莹莹,因为齐暄没能利用玄镜救回魏莹莹的生命,他心里一直很自责。不过再次见到许欢颜,她倒是想开了许多,竟然主动安慰起齐暄:“玄镜不是万能的,它解不开莹莹心里的死结,你我也不具备这个能力,这都是老天爷的主意,我们只能认命。”/p
齐暄感到很欣慰,心里荡起暖意,忽地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听罗赛说,你整日感到寒冷无比,现在好些了吗?”/p
“好是好了些,但还是浑身发凉,你看我穿这么多,也并不觉得热。特别是夜里,时常被冻醒。”/p
齐暄认为她所中玄镜邪气比较严重,才会持续到现在也无好转。于是,他提议去找王友来,利用烈焰石帮助她彻底驱散体内寒气。/p
许欢颜听后,开怀不已:“太好了,如果烈焰石真能治好我的病,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他!”/p
齐暄离开许欢颜,回到席间,与几位同行又喝了些酒,聊了聊。而罗赛在范离的引荐下,认识了一些政客和商人,大家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p
宴会持续到夜幕降临,众宾客纷纷离场。/p
齐暄明显有了些醉意,靠在车身上,眼巴巴地等着罗赛。/p
“少爷,起风了,你还是坐车里面等吧。”连小天劝道。/p
可齐暄不听,两眼直勾勾地盯住大门,但凡走出来一个人,他都要再三确认是不是罗赛,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让心上人给溜了。/p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看见罗赛和一个男子并肩走了出来。两人停在门前聊了几句,便各自告辞离开。/p
齐暄见那个男子没走出几步,又特地回头看了看罗赛,倒有几分不舍的意味。/p
“你在等我?”罗赛朝齐暄走过来,明知故问道。/p
“那个人是谁啊?”齐暄直接过滤掉罗赛的发问,而是问了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p
罗赛解释了几句,说那个人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他和他妹妹都是诗人。”/p
齐暄略微想了想,伸手拉开车门,让罗赛上车。/p
“你先走吧,我坐老鹰的车回去。”/p
可是齐暄根本不管唐鹰飞和岳心是不是在等罗赛,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往车里推。/p
“哎哎,你干什么呢,轻点!”罗赛看他是狠了心要把自己弄上车,便也没挣扎,顺势坐了进去。/p
齐暄坐到罗赛身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p
“是什么地方?”罗赛微皱眉头,扭头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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