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回到自己的大车队,望着堆在四周一个个小山包般的缴获物资,文刀终于明白后世的山姆大叔为什么那样喜欢做世界警察,到处动刀动枪了。
不过在经过自己的一番检视之后,文刀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因为众人眼里的这些好东西,对他而言,九成以上都是垃圾。
不过有几样,还是很让文刀有些知足的。
首先当然是很多的铜钱、碎银甚至还夹杂着不少的珠宝,经陈学濡这个秀才粗粗一算,大致居然也有差不多三千贯。
要知道,这些缴获的浮财,大多都是来自于张鼐的八百人游击部队,若是换成大军,一场大战下来,那银子还不得数以万计?
金钱之外,最值钱的,还有多出来的近百头的大青驴、骡子,以及不到十匹的战马。
这批牲口,算是带给文刀最大的一个惊喜了。
因为这样一来,他的车队不仅可以相应的扩大,并且尽可能多的拉上这次缴获的破烂,送回野人谷山寨一批。同时他的车队,就可以实现一车两个牲畜,不管是大青驴还是骡子,都会一下子让车队的机动力和运动速度大大增加。
另外八九匹战马,就可专门用作侦骑,将自己的视野一下子拉长到至少几十公里以外。
想到战马,文刀马上又想起了还有一匹战马,比这八九匹战马都要高大神骏一些,于是不由得看了看张鼐。
此刻的张鼐,待遇已经升级,从五花大绑变成了只戴着一双手铐。
不过正是这双手铐,让他变得无比沉默。
此刻的他,正咬牙切齿地蹲在一旁,满脸青筋地倒腾着双手,似乎正在研究这个东西,看上去为什么比女人的手镯还要漂亮,却又如此的令他憎恨!
“对了张鼐,我都忘记问你了,你的那批高头大马呢?”
听见文刀问话,张鼐哼了一声,本不想理睬,却被一旁看管他的亲卫猛踢一脚,顿时跳起来呲牙吼道:
“死了,摔到深不见底的峡谷中死了。哼,若不是战马没了,老子也不会想出埋伏你的臭招,早他娘的跑得远远的,能让你逮着!”
文刀一愣,不觉又是一乐:
妈妈的,这么说老子还是运气不错的?
一扭脸,又看到高飞、赵有田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倒霉蛋,心情不由得更加愉悦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充当临时师爷的陈学濡走过来,拱手询问道:
“公子,大事已了,此地也不宜久留,车队到底是继续前行,还是退回武当镇里再说,还请公子定夺。”
文刀看了看天色,坚定地道:
“车队既然都已经行在大道,所谓的阴谋也土崩瓦解了,岂有再走回头路的道理。按照原定目标,继续前进,争取在老营镇落脚扎营。”
陈学濡迟疑了一下,扭头看看四周:
“那些人怎么办,官军、流贼还有武师混作一堆,放了他们肯定要出事,哎呀公子不会走时将他们全杀了吧?”
文刀瞪他一眼,挥手命人请来了樊师爷。
樊师爷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被请来一样,上来便抱拳一揖道:
“文公子有何吩咐,樊某定当尽力去做。”
文刀也不废话,直接伸出两根手指道:
“两件事,只能拜托先生了——”
“其一,那副千户和什么馆主不是傻了就是失忆,还望先生挑个头,组织镇里的卫所官军将这里活着的人都带回去,上报官府,该甄别的甄别,该抚恤的抚恤,该砍头的砍头。此间事,我就不管了。”
“其二,还请先生务必招募一些村民,将这漫山遍野都仔细看一遍,不管好人坏人有名无名的,都好生埋了,也算你的功德。”
樊师爷越听越凝重,最后长身一揖道:
“文公子少年竟如斯也,樊某感佩之至。公子所托,樊某定当一一落实,不过——”
樊师爷顿了顿,忽然一脸正色道:
“公子却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就算真的要着急走人,也须得至少手书一封,既为证据,也做檄文,方可不致大功旁落,便宜了他人甚至奸人!”
哦,经樊师爷这么一提醒,文刀也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所在。
“文公子,你这是大功啊,甚至说是泼天的功劳都不为过!”
樊师爷见文刀还是沉吟不语,顿时痛心疾首道:
“公子你是真的从海外万里而归,不知这流贼的人头价值几许吗?自孙阁老开始,到卢象升老大人剿匪以来,一颗流贼人头,少则七八贯多则二十贯,比那关外的建奴首级已经少不了多少。”
“文公子好生算算,你以区区数十人的一己之力,正面击溃八百闯贼精锐游击,且活捉贼首——”
说着,樊师爷忍不住远远看了一眼低头摆弄着手铐的张鼐,接着又慷慨激昂道:
“这是一等一的大功。又正面击杀近两百流贼,个个枭首,单是人头就已经价值数千贯之多。公子啊,仅凭这一战,公子就算不出头,也已经铁定进入朝廷眼中,更何况督师杨嗣昌大人如今手捧天子剑,坐镇湖广,至少明面上再无人敢于贪墨,公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文刀听得也是一阵阵热血沸腾,频频点头,喜滋滋道:
“不错,不错,我还真忘记还有这等好处了!”
谁知,接着他又是话锋一转,笑眯眯道:
“既然先生说的如此美妙,那我就再加上一条,这所谓功劳一事,就顺势再拜托先生全权去交涉了。这三件事办完,待我回返,先生要什么,只有能做到,我全都答应下来。”
说着,他对李狗蛋喊道:
“拿两百贯钱来,给先生支应。”
樊师爷脸上微微变色,跺脚也喊道:
“文公子,你当真非得要急着走吗?”
文刀点点头,“当真!”
樊师爷顿时痛心疾首,一脸不甘:
“文公子,前面到底有什么等着你,非得一刻也不肯耽搁?”
哦,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文刀定睛望着樊师爷,突然呲牙一笑道:
“樊师爷,如果我说我想去灯红酒绿的秦淮河畔瞧瞧,甚至还想找秦淮八艳中的一位亲亲芳泽,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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