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年掣毕竟还要再带上一个实力大幅下滑的伤患,会不会拖累他们是一说,保不保得住性命又是一说了。
青和被人反驳,没有转头过来与之辩驳,而是直视着前方,淡淡地开口,语气如烟如幕,抓不到实处:“衡止作为上神,想必此行定能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
保护,自己......
衡止被噎了噎,也就不说话了。面对青瞻的娘家人,还是少说少错。
接下去,几人沉默着前行。
十日的路程,即使他们全速前行,也缩短不了多少时日。等他们到了神梦原的边界,一行人已是风尘仆仆。即使腾云花费的仙力很少,但连着十日不吃不喝不休息,还在不断消耗灵力,任谁都会有些吃不消。
不过在这十日里,因为年掣的悉心照料以及青瞻极为有效的膏药,年殊的身体好转了很多,在他们终于到达神梦原,散了云两脚踏在实地上的时候,她已经能够不靠外界的力自己稳稳地站住了。
要说此时谁最平静,那就只有青和了。
十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但就在这么一段时间里,青和断断续续地给青瞻说了好些当年他和青荀一起去神梦原的事,其中有几个惊险的过程他省略了不说,但还是让青瞻听得心一跳一跳的。
在惊疑她的三弟许久未见、变得嘴巴伶俐了许多的同时,对于他说的“还算有趣”的经历,她表示自己听得心惊肉跳的。
这哪是有趣,简直是在玩命......
衡止早就知道神梦原的凶险,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并没有担心青瞻青和还有自己的安危,只是怕年殊年掣不小心遭到什么意外。
......
他们下落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放眼望去看不到头的荒漠。为何几人知道他们开始踏入神梦原的地界,是因为一踏入那道地域界限,周围的空气就沉重了不知多少,胸腔在呼吸时的开合猛地困难了许多,周身都被笼罩在一股难言的气息中。
像是被谁给盯着。
但是这种感觉又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有这种感觉,想要顺着痕迹又无从下手,无所收获,于是也只能作罢。
这个地方是青荀同青和一起来的时候曾经路过的一个地方,比之其他的地域,这里要稍微安全一点。虽然周围很大一部分都是荒漠,茫茫无际的裸露土地看着毫无生机,但是在这片地域的约摸中心处,还住着几户人家。
都是当地人,原住民。
一行人几乎没有在路上多耽搁,就直奔着青和说的那个地方而去。
待到他们到了那一片可以说是部落居住群的地方,神梦原里的天色已经黑了。
青和认识这里的一户人家,他向人说明了情况之后,好客的屋子主人就腾出了两个房间给五人居住。
两个房间......给五个人住......
本来若是年殊年掣不在,他们三个住下绰绰有余;但现在年殊和年掣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那么五人当中,年殊年掣一间、青和青瞻一间,衡止就是多余的......
到了最后,还是青和年掣衡止三个男人一间屋子,年殊和青瞻一间屋子。
所幸屋子虽然简陋,但床还是比较大的,三个大男人刚好够睡,而两个身形不大的女子睡在床上,之间更是有富余的位置。
......
一直到青瞻躺下来,心的跳动开始慢慢地恢复平静,她才开始在脑海中梳理这十多天发生的事以及所见所闻。
根据三弟青和以及衡止说的,神梦原就是一个险象迭起的地方。
何谓神梦原?可是神仙幻梦的故土?
错了,并不是如此。
神梦原的气候恶劣,难以捉摸,不知道何时会下雪,何时会有暴雨倾盆,何时又会烈日暴晒,而且神梦原的不同区域,在同一时间很有可能出现不同的惊奇现象,就像神仙施以绚烂的术法一般,因此,这里的原住民把这块神奇的地方称作,神梦原。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名字的缘故,这块大陆上陆陆续续地被一些神仙眷顾流连,真正正正地把这个地方变作了“神梦原”。
而像青和这般即使是在神梦原中待了四五年的人,也因为这块土地实在太大、太过凶险,没有完全把它探索完。按照他的记忆,若是没有算错的话,他在那四五年里,曾经三次过雷沼恰巧赶上雷暴......路过一座雪山,被山上的数以万只为计的名为雪毛猿的生灵所包围......踏上一道冰川的时候正值下方冰蛟苏醒,导致方圆几百里的冰川统统崩裂......
再多的类似经历,青和记不住了也不大想说。当初刚碰到这么些事的时候他可能会认为是自己的运气太差了,霉运当头挡也挡不住;但后来他发现在这个叫神梦原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够完完全全放下心来不必担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当然啦,青荀同青和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片荒漠,发现这里相对于其他的地方,要安全许多。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自古以来,他的祖先就因为外界太过危险,不曾离开过这片荒漠,从而慢慢地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生活的部落族群。
当青瞻他们问起最近神梦原里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但获得的回答则是,一切安好,别的区域似乎也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但这就奇怪了。
如果神梦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那么祸乱四方的那些异兽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相隔甚远的两地,要单单凭借那些兽类的脚力走过来,实在是比较困难。而且,兽类凭空出现在别地,其中定是有什么原因。
想完这一茬,她的脑海中又闪过无数人物、无数琐事片段,还有一些画面光怪陆离,一时之间,脑袋中纷纷杂杂、混乱起来,思路不再清晰。
其余的青瞻没有继续再想,奔波了十多天,现在她躺在床上,整个人的筋骨都是酸痛的,脑袋昏昏,瞅了一眼身侧不远处早已入睡了的年殊,她也合上眼,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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