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子墨子曰:“逮至昔三代圣王既没,天下失义,诸侯力正。……”
清晨,朗朗读书声在这院子里响起,客房里的秦文谦被这读书声吵醒,迷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帐帘,听着院子里的读书声,听出来了这是林孝志的声音,他不由嘟囔道:“这林孝志可真是用功啊!我还没起来,他就开始早读了!惭愧惭愧!主人家都起来了,我这个客人可不能再赖床了,也该起来打个招呼才是!再说,今天可是丰收的日子,那一车皮毛价钱公道的话,至少能卖一两千两银子呢,也就是说,今天我就要有一两千两银子进账了,发家致富不是梦想!”
或许是想到了丰厚的钱财,也或许是真不好意思赖床,秦文谦嘟囔完,就打了个大哈欠,坐起了身。
他这大哈欠的声音传到外面了,这时外面一直等候着的丫鬟问道:“客人,可是要起了吗?我们能进来了吗?”
秦文谦惊觉地转头看了过去,心思微动,就知道外面是等着伺候他洗漱的丫鬟,不由地心里再次感叹:“有钱真好!睡前睡后都有人伺候着!”
心里如此感叹了一番,秦文谦口中又忙道:“这就起了!”
然后,他匆匆穿了鞋子,去把房门打开,对外面端水端盆的三个丫鬟笑道:“你们都进来吧!”
“是!”
三个丫鬟齐声应了,就一贯而入地进了房间,把手中的水壶水盆毛巾放在小桌案上,有一丫鬟就在梳妆台前招呼秦文谦笑道:“客人,你来这里坐下吧,我们帮你洗漱!”
“哦,好!”秦文谦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过去,听话的坐在了梳妆台前,照着那铜镜。
而他身后则是一个嘴角含笑的丫鬟,丫鬟伸手把他的头发打散,用木梳子梳了又梳,最后挽成一个发髻,在发髻上簪上了一根木簪子,然后扭头吩咐另两个丫鬟道:“来!”
另两个丫鬟端着洗漱的茶杯,端着脸盆走了过来,茶杯递给秦文谦,秦文谦含了含,又吐了出来。
接着,那丫鬟用毛巾略沾了沾水,就小心翼翼地擦洗着秦文谦的面庞,等擦洗干净后,这丫鬟又笑道:“客人,请起身,我们要给你更衣了!”
闻言,秦文谦自然是起了身,又按照丫鬟的吩咐,张开了双手。
然后,就见丫鬟们拿出一套崭新的、绣着精致绣纹的黑褐色长袖衣衫来,给他穿上之后,又系好了褐色腰带,蹲下身子给他穿好一双黑色的长筒鞋,如此一番打扮,这才算是完事。
那之前给他梳头发的丫鬟还到他面前,伸手给他领了领衣领子,看着铜镜里被收拾的人模人样的秦文谦,口中问道:“客人,怎么样?可还舒适?”
秦文谦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头上挽着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木簪,身上穿的是黑褐色长袖衣衫,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这张普通脸上那属于山野村夫的粗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己,秦文谦都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了,不由地神情都有些怔愣住了。
那丫鬟久久没听到秦文谦说话,觑了一眼怔愣住的秦文谦,丫鬟顿时明白秦文谦这是被自己的装扮震住了,于是嘴角含笑道:“看来客人是很满意这身装束,那我们先下去了,客人自便!”
说完,三个丫鬟躬身一礼,就端着水盆,带走茶杯、毛巾等洗漱东西缓缓退了下去,只剩下秦文谦一人站在那儿梳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半晌,秦文谦才回过神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吐了一口气,笑道:“本来就是一张最为普通、平凡无奇的脸,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一打扮,嗯,该怎么说呢,还真挺有威严的,挺有帝王之相!对,帝王之相!哈哈哈!”
秦文谦失笑不已,这样想着,他又是忍不住学那电视剧里的帝王,负着双手,脸上故作威严,微皱起眉头,还别说,看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秦文谦都不由笑道:“如果现代我是这么一副长相,去当演员还真不错,演哪个帝王都不会差,这么一副长相摆在这里呢,稍微打扮打扮就是活脱脱的一位威严的帝王啊!霸气侧漏啊!怎么之前我没发现这秦大郎长的这么霸气威严呢?嗯,肯定是之前没收拾好,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还真不错,换了一身衣服,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我这么一身出去,只怕没人敢说我是个山野村夫,是个打猎的吧!”
正这样自恋之时,这时外面传来了林孝志的声音:“秦兄,我听下人说你起了?那就出来和我一起用早饭吧!”
闻言,秦文谦忙应道:“好!林兄,我这就来了!”
然后,他又是对着铜镜臭美了一番,就负着双手,故作一副威严的样子迈步走了出去。
此时,林孝志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默默念着子墨子曰,而他对面则是一个面容清瞿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短褐,脚上是一双草鞋,看着极为朴素简单。
秦文谦迈步走了过来,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中年人,心里一转,就大概猜出了这中年人的身份,他大概就是那位神秘的墨先生吧!
心里正这样想时,那林孝志和墨先生都是抬头向他看来,当看见崭新的秦文谦时,墨先生瞬间瞳孔微缩,而林孝志却是张大了嘴巴,惊讶至极地看着秦文谦,震惊的无法言语了。
秦文谦见状,则是十分得意地张开双手,眉飞色舞地对林孝志道:“林兄,我穿这一身,如何?”
林孝志听问,这时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书,就起身来到秦文谦面前,围着秦文谦打量,口中啧啧赞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秦兄换上这么一身装束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一样,变的我都不敢认了!”
听着这夸赞的话,秦文谦哈哈大笑,用手抚着没有胡须的下巴,道:“要是再长一点胡须就更好了,更加威严,也显的更加成熟一些!”
他们在这谈笑风生,却没注意到,那墨先生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文谦,更没听到他的喃喃低语:“秦?姓秦?又是这么一副帝王之相,和那先贤留下来的画卷上的始皇帝有七八分像了,难道当年的大秦又要卷土重来了吗?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吗?大秦!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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