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县城,城门。
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升起,两扇大门缓缓打开了,然后就有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出了城门,走上了官道,这辆马车自然是秦文谦和墨先生乘坐的马车,那拉车的马自然是神驹。
神驹在官道上晃悠悠地走着,在外面驾车的秦文谦也是晃晃悠悠的,他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江陵县城,想着这一个月在林府过的日子,心里还真有些恋恋不舍了。
在现代都市,从高中毕业之后,上了大学,出了社会,工作两年之后又开始创业,忙碌的生活让他从来没法静下心来再次如高中那般刻苦学习了。
可没想到,来到了这么一个古代时空,又体会了一个多月的刻苦学习,其中有烦躁郁闷,但更有收获,除了自己摆脱了半文盲的尴尬处境之外,最大的收获就是他漂浮不定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是他的生活,他以后就要在这里重新开始了。
随着神驹的马蹄声不断,高大的城门也渐渐远离变小,最后变的模糊不清,秦文谦这才回过了头来,心里也是滋味难言。
忽然,他对车厢里的墨先生道:“先生,你和林兄情谊深厚,这突然离开,心中肯定也很是不舍吧?我见那林兄刚刚送别之时,双眼都通红了。”
车厢里的墨先生沉默了半晌,这才答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如何能拘泥于一处?更何况我等怀有抱负志向之人,那自是要行走于世间,践行抱负志向,如此才不辜负这匆匆数十载的时光!”
秦文谦无语,他本也只是想要借此打开话题,和墨先生轻松自如的说笑而已,却是忘了墨先生是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所以给出的回答也是这样严肃正经,听不出一点感慨伤感来。
他本还想着要是墨先生借此说起林孝志来,他就顺着墨先生的话聊下去,这样一来,这一路上就不会枯燥乏味了。
要知道从这江陵县城到平安小镇,路上就要走两天了,这要是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那不就太过无聊枯燥了?
但可惜,墨先生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畅聊者,他一句话就终结了秦文谦想要轻松说笑的心思,秦文谦只能尬笑着附和道:“呵呵!是啊!先生说的是,大丈夫志在四方,再说天下也无不散的宴席嘛,聚散离合本是寻常之事,很不必在意!”
说完,他就默默地靠在车厢的边沿上,心里也是没有了聊天的性质,闭上嘴巴了。
而墨先生本就是一个严肃沉默的人,秦文谦不说话,他自然也不说话了,于是就这样,一个在车厢里,一个在车厢外,除了马蹄声和马车轮子的吱呀声,两人都安静极了,这辆马车就这样走在官道上,一走就是一上午。
到了中午之时,秦文谦抓着缰绳,让神驹停了下来,然后掀开车帘子,问里面的墨先生道:“赶了一上午的路,也颠簸了一上午,先生累了吧?那不如下车来松散松散筋骨,再顺便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闻言,本来正靠在车壁闭着双眼的墨先生忽然睁开的双眼,对秦文谦点了点头,依旧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出了车厢,跳下了马车。
而秦文谦则是钻进马车里,拿了一些林孝志为他们准备的点心和清水,这才出了车厢,跳下了马车,并来到了墨先生身边,把点心和水递给墨先生道:“先生吃点吧!”
墨先生接过东西,捏着点心咬了一口,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官道两旁,他突然道:“你和我说说平安小镇的具体情况吧!”
秦文谦闻言,有些惊讶于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先生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了,但对于他而言这是好事啊,只要墨先生愿意开口说话,和他交谈,以他的口才,那就不愁接不上话,也不愁要如何墨先生相处了。
反正,不管怎样,总比两个人都不说话好,那多尴尬啊,这样一直下去可不怎么好。
所以,听墨先生问起平安小镇的情况,秦文谦就立刻笑着回答道:“先生,其实啊平安小镇说是小镇,但这个小镇的人口可不少,依我估摸着至少有一万多人生活在这个小镇和周边的村子里呢。”
一万多人,在现代对于一个乡镇来说,那恐怕真不多,有的大一点的村子就有数千人,更何况一个乡镇?
但是在这古代时空,一个小镇就有一万多人,那是很惊人的,就是在稍微偏僻一点的县城里都可能没有一万多人啊!
墨先生对于这个数字就有些吃惊地看着秦文谦,道:“有一万多人?怎么这么多?”
秦文谦笑着解释道:“先生你不知道,这是因为平安小镇地势特殊,它三面环山,只有一个隘口通向外面,几乎与世隔绝,来一趟江陵县城都要几天呢,镇上的人大都不愿出去,就在小镇上过日子。”
“再加上,镇上的普通人靠山吃山,有田有地,生活都过的去,又数百年没经过战乱了,这么一代一代的繁衍下来,所以人口就越来越多了。”
“嗯!原来如此啊!”墨先生点了点头,又道,“有一万多人,的确大有作为,那你觉得我们去了镇上之后,该如何践行墨家教义呢?”
听问,秦文谦笑了笑,道:“先生不要急,这践行墨家教义,就如儒家一般,都是长期教化的事情,这是急不来的,还是等先生到了平安小镇,考察了平安小镇的情况,再说也无妨!不然,我这时候多说无益!”
“嗯,是这道理!”墨先生颌首,没有再多问其他,又飞快地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口水,就跳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催促秦文谦道,“走吧!还是快点赶路要紧!”
见他如此心急,秦文谦也没办法,只好也狼吞虎咽了几块点心,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跳上了马车,应道:“好嘞!走了!”
又是一勒缰绳,本来正在低头吃官道两旁野草的神驹迅速地把口中的野草嚼了嚼咽了下去,仰头嘶鸣一声,再次上路了。
不过这一次,路上,秦文谦摸准了墨先生的心思,又是和墨先生说笑了起来,虽然车厢里的墨先生多是在听而不说,有时也发问一两句,两人也算是相处的还算愉快吧,至少不像之前那般各自沉默着,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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