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问:“李阅峰,长什么样子,你有印象吗?”
“李阅峰?”齐联杵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了这个人的模样,他仍有些不确定,问道:“雨花台的那个李阅峰?”
“对,有印象了吗?”沈砚白反问道。
“哦,这个白延之就是当年的李阅峰!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没错,就是他。”齐联杵开着车,转眼就到了沈砚白的家,不过沈砚白并没有下车,两人继续聊着。
齐联杵似乎很好奇沈砚白此时状态,他看了一眼沈砚白,却见她表情平静。齐联杵猛一拍大腿,“我说的吧,当年李阅峰就没有死,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是啊,他确实没有死。”沈砚白说的依然很平静,她取出一盒香烟,给了一支齐联杵,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齐联杵点燃香烟后,说:“这个李阅峰,摇身一变,成了日本人的密码专家,名字也改了,这说明他心虚啊,”齐联杵转而问:“你刚才说,伊藤安排你坐我的车,就是让你告诉我,李阅峰就是白延之,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不理解啊。”
沈砚白说:“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确定伊藤有没有这个意思,李阅峰变成了白延之,身份转变的肯定不止一两次,我估计伊藤就是想看一看我们这些旧相识对白延之是个什么态度。”
“这么说,伊藤并不是十分信任这个白延之?”
沈砚白说:“我只是猜测。”
齐联杵点了点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当年的雨花台,我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今天的这个白延之跟我就更什么关系了,反正这是你们友好协会的事,跟我扯不上关系,我不会参与的,无论他是不是李阅峰,他爱谁谁,我都没兴趣。”
沈砚白说:“是,这事跟你确实没关系,说起来,这事我挺抱歉的,要不是我砸过你的车,估计伊藤也不会知道你认识李阅峰。”
齐联杵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这个白延之,反正我无所谓,我不参与,不过啊,算我多一句嘴,我倒是劝劝你,你最好不要跟这个白延之走的太近,这个呢,我也不太好多说。”
“我明白的,其实我很你的想法一样,这个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他爱谁谁,我也不参与,”沈砚白深深吸了一口烟,说:“这事,现在看,我真的挺感谢你的。”
“嗯?你是什么意思?”齐联杵问道。
“谢谢你之前告诉我雨花台发生的那些细节,这对我判断一个人,肯定是有帮助的,真的,挺谢谢你的。”
这一夜,沈砚白失眠了,多年前的那些记忆再次被唤醒,这一次显然不同,一时间沈砚白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不壮烈牺牲!
沈砚白很清楚,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必须面对,沈砚白也知道,不用自己去问为什么,现在这个名叫白延之的人会主动出来解释的。
第二天上班,伊藤碰见沈砚白,并请她到自己的办公室,伊藤说:“我看你昨天的情绪不对,是不是因为这个白延之,这个白延之真的是当年的李阅峰吗?”
沈砚白摇摇头,说:“是不是的不重要了,这个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当年的事情早在九年前就已经了结了,昨天我还跟齐处长聊了这件事,我觉得齐处长说的特别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九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他都没有来找过我,至少是对我来说,实际就说明这个人的确是不在了,昨天火车站,我们也都看到了,白延之已经有了家室,我看还是永远不提过去的事情,这对谁都好。”
伊藤长叹一声,“嗯,你这样想也是对的,这个人不提也罢,我还希望你能够放松一些,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
沈砚白说:“我会的。”
……
沈砚白认为白延之会主动出来做些解释的,如果没有的话,沈砚白也不打算去刨根问底,因为结果已经明确,那些细节想来也是令人厌恶的。
沈砚白判断的没有错,白延之终于在沈砚白下班的路上出现了。白延之堵住沈砚白的去路,“砚白,找个地方坐坐可以吗?”
片刻迟疑后,沈砚白说:“前面有家咖啡馆。”
两人来到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后,沈砚白从包里取出香烟摆在桌上,点燃一支烟后,她就静静地看着白延之。
“砚白,这些年,你还好吗?”
沈砚白深深吸了一口烟,伴着一股升腾的烟雾,沈砚白说:“挺好的。”
看着平静的沈砚白,白延之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取出两支,将一支摆放在沈砚白的桌前,之后点燃自己的一支烟,白延之说:“现在你也抽烟了。”
“白副总来这里,不会只是问我会不会抽烟,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吧?”
“砚白,我的出现看起来很突然,我知道,你很难一下接受……”
“白副总,你出不出现,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你不想解释一下吗?白延之?你这个名字很陌生,此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延之说:“是,我改名字了,这也是迫不得已,砚白,我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能够平静的聊一聊。”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开个头,我很好奇,九年前,在雨花台,我亲眼看见一个叫李阅峰的共产党被枪决了,那个人是你吗?”
白延之面色凝重,他点了点头。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砚白,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我想说说现在的事情。”
沈砚白说:“没有历史,哪来的现在,更不会有将来,你也是念过书的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当然说不说,都是你的权利,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无所谓,我可以不问。”
“我是这样理解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除了可以批判、可以表达悔过,它实际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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