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澈焕觉得天要被聊坏了,他喝醉了,智商本就下线了一半,不过还不傻,他问,“你姐姐喜欢什么?”
傅皎旻和傅皎缭生活那么多年,傅皎缭的爱好他一定清楚。
可答案让他失望,“我姐姐呀。”
傅皎旻歪头想了想,才看着瞿澈焕无心无肺的回答,“我姐姐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小时候吃不饱的时候就上山摘野果,山里有桃子,有桔子,哦,还有百香果。”
傅皎旻扳着手指说着。
瞿澈焕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的迷茫。
这些算傅皎缭喜欢吃的,还是傅皎缭只能吃这些填饱肚子?
“那,现在呢?”瞿澈焕决定换个方式问。
小时候只能吃这些,可傅皎缭现在是有钱的,她可以选择了。
傅皎旻眼神一暗,“不知道。”
瞿澈焕的问题让傅皎旻想到很久忽略的问题,他情绪很低迷,“姐姐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用手工赚钱,接了好多活,一天要做好多的娃娃或者织一个围巾。”
“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去店里打零工,一天也见不着。”
“大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寄了很多钱回家,我想,她一定还在拼命赚钱。”
傅皎缭的人生只有赚更多的钱,她没有爱好。
至少没有吃的爱好。
傅皎旻鼻子有些酸。
“真辛苦。”瞿澈焕听的迷迷糊糊的,他只有这三个字来形容傅皎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傅皎缭当家的也太早了。
难怪那么瘦,难怪有时会恍惚。
那是一种忙碌太过,停下来空洞的心神。
傅皎缭端着煮好的百合紫菜汤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男孩,双眼无神,呆呆的坐着。
傅皎缭吓一跳。
“小旻,你发什么呆?”傅皎缭把汤放在桌上,拍了拍傅皎旻的肩膀。
平时跳脱的让她头疼,现在安静的让她不安。
傅皎旻能不能中和一下他的个性。
傅皎旻看向傅皎缭的脸,好小,瘦的一点肉都没有,看看杨思思,脸圆的像红苹果。
两人年岁一样,为什么一个那么圆,一个那么清瘦?
“姐姐,你要吃夜宵吗?”傅皎旻轻声问。
傅皎缭一征,“我吃什么夜宵,我明天要上班,很快就要睡了。”
她吃夜宵的话,就睡不着了。
“吃完夜宵半小时就可以睡了,我帮姐姐点个外卖吧。”傅皎旻到处找手机。
平时手机不离手,手机一离手,根本找不着。
傅皎缭看着傅皎旻的无方向寻找,出声提醒他,“你找手机呀,在你手上抓着呢。”
人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特。
傅皎旻抬手一看,还真是。
“你不用点,我不会吃,我晚了吃东西会不舒服。”傅皎缭阻止傅皎旻翻网上外卖。
傅皎旻没放下手机抬头主到,“那是你没习惯,只要你习惯了,以后一天不吃你都睡不着。”
就是这样。
傅皎缭把傅皎旻的手机抽走,放在桌上,“点了你自己吃。”
“还有,你快去洗个澡,不管是躺着还是玩手机都别出声,别吵瞿总。”
傅皎缭拉起抱着抱枕的傅皎旻。
今晚瞿澈焕醉了,她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我没吵他,是他一直问我问题,我还不想说话呢。”傅皎旻好冤枉。
他好好的心情,被瞿澈焕几句话给整郁闷了。
他现在都无法直视傅皎缭的眼睛。
“胡说,瞿总怎么会吵你,一定是你太多嘴了。”傅皎缭一边倒的相信瞿澈焕。
傅皎旻太闹了,她太清楚了。
“我!”傅皎旻好委屈,真的是瞿澈焕开的头,“瞿总,你和我姐说!”
他的话傅皎缭不信,瞿澈焕的话,傅皎缭总相信了吧!
傅皎旻感觉自己失宠了。
瞿澈焕揉揉额头,一脸懵,“说什么?”
他能告诉傅皎缭他在打听她的喜好吗?
当然不能!
瞿澈焕装天真纯洁。
傅皎旻只想在瞿澈焕天真纯洁的脸上印上一个三十九码的大鞋印。
太无耻了!竟然不承认!
“瞿总,明明是你问……!”傅皎旻要当面对质。
他是清白的。
瞿澈焕打断傅皎旻的话,“你说你姐姐小时候的事吧。”
“说她吃野果,做娃娃,织围巾……”
这些话,他想他会记一生,因为这是傅皎缭的小时候,他无缘和她一起走过,可他想知道。
傅皎缭冷眼看着傅皎旻,让他住瞿澈焕宿舍,他是不是要出卖她整个童年的记忆?
她是不是要教育一下傅皎旻什么叫隐私?
傅皎旻心虚的抿抿嘴,他随口就说了,都没想过这是傅皎缭的私事。
实在是瞿澈焕当时的语气太过轻缓,让他很有倾诉的欲望。
傅皎旻疑惑的看着醉酒的瞿澈焕,他那语气不会是刻意的吧?
瞿澈焕回以无辜的眼神。
他又没逼傅皎旻回答,傅皎旻可不能赖他。
“姐姐,我以后不乱说了。”傅皎旻为了让傅皎缭放过他,举手指发誓。
傅皎缭不信傅皎旻的发誓。
“你记着就好。”傅皎缭看向瞿澈焕,“瞿总,把汤喝了,你的酒就能醒一半。”
这汤解酒,非常的有效。
她是喝酒的,很了解。
瞿澈焕一脸抗拒,连边晃头,“我不喝药,我怕苦。”
他宁愿醉着,反正他工作也完成了。
傅皎缭把汤端到瞿澈焕面前,“瞿澈,是有点苦,不过也很香的,喝了你明天醒来就不会头疼了。”
百合是苦的,可紫菜很香。
这醒酒汤其实非常的好喝。
可醉了酒的瞿澈焕格外的娇气,他一扭头,“我不要喝。”
凡是苦的东西,他都拒绝入口。
傅皎缭脸一沉,“喝不喝?”
她今晚难道要用灌的?
她煮个汤容易吗?
“你凶我?”瞿澈焕一下回头。
俊脸的表情非常的愤怒和憋屈。
傅皎缭眉尾跳了跳,这智商。是回到二十年前了?
她刚才还认为瞿澈焕酒品好,她错了。
“我凶的不够明显吗?”傅皎缭声音提高。
凶不凶的,还用问吗?
她好好说话的时候,尽见瞿澈焕耍赖了。
瞿澈焕眼圈发红,低哼一声,又偏过头去,“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你就对我凶,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
瞿澈焕就差一水缸的眼泪道具了。
傅皎缭脸都要抽筋了。
瞿澈焕醉酒神精这么脆弱的吗?
上次也没见他这样啊?
“姐姐,瞿总不喝你给我,我不怕苦,我喝百合汤的。”傅皎旻在一旁滴口水。
见瞿澈焕死活不喝,他就勉强接受了。
晚上喝汤对皮肤很好的。
“洗你的澡去!”傅皎缭回头就是一个低吼。
一个个把她的话当夏天的风,吹过还热着。
傅皎旻脖子一缩,洗就洗嘛,干嘛吼他,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傅皎旻怂怂的拿了睡衣进浴室去了。
傅皎缭打发掉傅皎旻,放软声音,“瞿总,真的不很苦,你喝一口试试。”
她这是在干嘛呀,傅皎缭很无力。
瞿澈焕转头瞄一眼颜色很炫紫的热汤。
傅皎旻说要喝的时候,他就改变主意了。
与其便宜了傅皎旻,不如他闭一闭眼就给喝了。
汤很苦,可这是傅皎缭为他做的。
他苦中又带了点甜。
汤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他仰头看傅皎缭,“那你喂我。”
他需要细心投喂。
“行。”傅皎缭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等到瞿澈焕改口,喂就喂吧。
傅皎缭端起一碗汤,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送到瞿澈焕的嘴边。
瞿澈焕心里美美的,可还是很小心的动了动鼻子,发现不全是苦味后,他才张嘴。
傅皎缭忍着没强灌瞿澈焕。
傅皎缭一口一口的把汤喂进了瞿澈焕的嘴角。
瞿澈焕原本微褶的嘴唇,现在滋润的又水又红,非常的诱人。
不知不觉就是十几分钟,傅皎缭举着勺子的手都麻了。
傅皎旻澡都洗好了,看到傅皎缭在喂汤就一脸的惊奇,“瞿总,你手不能动了?”
喝个汤都要喂,也是没谁了。
“!”瞿澈焕不理傅皎旻。
“好了,我先回去了,瞿总好好休息。”傅皎缭拿着空碗起身。
怀李的事,明天再说吧。
“还有吗?我还想喝。”瞿澈焕有点流连这种甘草似的汤药了。
傅皎缭摇头,“汤喝多了也不好。”
“小旻,别吵瞿总。”傅皎缭回去前再三叮咛傅皎旻。
傅皎旻眼睛转了转,点头说好。
傅皎缭第二天如常的起来,吃了傅皎娆做的早餐,提着包包就去赶专车。
傅皎缭才坐了一会儿,杨思思和怀李随后就上车了。
怀李坐在傅皎缭的身旁,紧张的问,“皎缭,瞿总怎么说?他安排的专家什么时候能为我诊疗?”
杨思思回宿舍带回傅皎缭答应的消息,让她一夜安眠。
她现在就想知道专家什么时候约好。
她没想过瞿澈焕会拒绝。
杨思思坐在前面也回头看傅皎缭。
傅皎缭面对两双明亮的大眼睛,心神一紧,“我昨晚没提,今晚如果遇到瞿总,我会请他帮帮忙。”
怀李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底,“为什么没提?皎缭,你应该知道,皮肤病拖一天就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
她的脸伤这么严重,是能拖的吗?
傅皎缭明明答应过她的,却办的这么不尽心。
瞿澈焕到底喜欢她什么?漂亮的脸蛋吗?
怀李心底特别的烦躁。
“对不起,我今天会早点去找瞿总的。”傅皎缭很抱歉。
她答应过的事情食言了,也明白伤病是不能拖的。
“这样吧,上班的时候我问问组长,看他有没有认识的专家。”傅皎缭打算想想别的办法。
怀李急的话,瞿澈焕就不能成为唯一的选择。
“不用,我只相信瞿总。”怀李一口拒绝。
找傅皎缭的组长,还不如找乔经理。
可他们的关系,哪里比得上瞿澈焕的人脉。
“找我有事?”瞿澈焕的声音从她们头顶传来。
三人抬头看向上车来的瞿澈焕。
瞿澈焕全身得体的衣服,还有他通身的气势,让他如天神一般的降临在了这个普通的专车中。
三人都呆了几秒。
事隔半月,瞿总又出现在专车里了,因为有傅皎缭。
杨思思眼神放光,“瞿总,你今天也很帅呀。”
瞿澈焕按了按领带,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他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争取让傅皎缭感应到他与众不同的帅。
杨思思什么都不说了,伸手点赞。
怀李心情很复杂,她欣喜于能再见到瞿澈焕,又酸于瞿澈焕的现身,是为了另一个人。
“瞿总早。”怀李声音微涩。
“早。”瞿澈焕回的冷漠又简短。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怀李对傅皎缭的态度非常的咄咄逼人。
他要小心对待的人,被别人随意点评,这就让他不爽了。
“你坐前面,我的傅坐一起。”瞿澈焕带着明显的命令口吻。
他不是在和怀李商量。
怀李心一刺,脸色发白的抖着腿站了起来,坐到了杨思思的旁边。
瞿澈焕对怀李坐过的地方有些嫌弃,“傅,我们坐后排。”
傅皎缭有求于人,只能换了一个位置。
怀李摇摇欲坠,她又不是病毒,为什么瞿澈焕不坐她坐过的位置?
“傅,你头发翘起来了。”瞿澈焕指指傅皎缭耳边地一缕发丝。
可能是昨晚睡觉太沉,给压到了。
傅皎缭把翘起的头发挽到耳后,“谢谢瞿总。”
她出门太急,没整理好头发。
“这样整齐多了。”瞿澈焕有上手的冲动。
傅皎缭的头发看着很顺滑的样子。
“瞿总,怀李的脸被猫抓了,伤口一直不见好,你能不能帮她请个医生帮她治下脸。”傅皎缭直接说了出来。
说的她心里沉沉的。
她觉得她的请求师出无名。
怀李见傅皎缭说到她,就转过脸来,面对瞿澈焕。
瞿澈焕看一眼怀李的脸,有纱布绑着,看不出来伤在哪。
“不能!”他说的清楚明白。
他为什么要帮怀李治脸。
他就是对怀李有意见。
就算透过傅皎缭,他也不答应。
傅皎缭无话可说,瞿澈煥不帮她也不能强迫他。
“那,打扰了。”傅皎缭不劝,只是移开眼睛,看向窗外。
怀李很意外,明明是傅皎缭提出来的,瞿澈焕却拒绝的毫不犹豫,这会不会是一场专门演给她看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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