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未满

    
    杜元良掏出手机，编辑一会后，发送了一条信息。
    信息的内容自然和白亘提出的交易有关。
    短信通过手机内的加密软件进行四次加密处理，然后经过四个特殊节点发向中国境内的某个终端。
    每经过一次特殊节点，节点终端都会对信息进行一次解密和再加密，以保证信息的安全性。即使被外界截获，也能尽量保证不被破译。
    只是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延迟高，而且有一定的信息丢失可能。当然，利用这种特殊方式传递信息的情况非常少，通常只有国家在海外的特种工作人员为实时传递重要信息才会使用。
    就比如现在。
    二十分钟后，杜元良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迅速看完后，手机自动删除信息。
    “白先生的提案，国家同意了。同时国家为回报白先生的让步，愿意实现白先生任何不过分的特殊要求，不限次数。”
    “不限次数？”白亘一愣，随即笑道：“国家出手真是大方。”
    “这是白先生应得的，换做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没有这种待遇。”杜元良解释道。
    “唔……那我现在刚好有一个要求。”
    “请讲，由我转述给上头。”
    “我这次回国会把这些年积累的一些私人财产带回国，尤其是一些藏品会以国际物流的方式运送回国，希望国内海关能直接放过。”白亘说道。
    “就这个？”杜元良疑惑道，他觉得这个算不上什么特殊要求。
    “就这个。”白亘点头，“到时候我会把物流批次、单号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不做阻拦。”
    “我能问一句，这些藏品有何特殊之处么？”杜元良问道。
    “它们不是普通艺术品，任何一件处理不好，都可能产生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白亘回答道，他没有隐瞒。
    杜元良眼珠子一转，听白亘这么一说，他联想之前搜集的关于白亘这些年在国外的种种事迹，大概能猜到那些“藏品”的真面目。
    “白先生能保证那些东西回国后不会害人么？”杜元良问道，他有点担心如果那些东西入境后会产生较严重的不良影响。
    “你们可以放心，我对他们有绝对的约束力。”白亘说道。
    “……行，我们无条件相信白先生的能力。这件事白先生放心好了，到时国内海关这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麻烦你们了。”
    “何来麻烦一说，这是应该的。”杜元良笑道，“另外，我还有两个问题想请教白先生，如果白先生觉得敏感，完全不需要回答。”
    “请问。”白亘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先生这些年收购公司、重组公司以及重组后初期的支出总和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尽管大多是以抄底价收购，但综合起来却是庞大无匹。”
    “而以白先生作为国内除自己五个公司外的其他公司股东拿到的分红之和，离这笔数字也有巨大的差距。而这差距，应该是白先生用作为国外一些公司的股东拿到的分红来填补的，对吧？”
    “没错。”白亘点头。
    “所以白先生能透露您掌握的国外公司的股份情况么？”杜元良紧盯着白亘问道。
    这是一个相当敏感的问题，对资本家来说，股份就是财路，是除自己性命外最重要的东西。
    杜元良虽是以自己的名义问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他上级授意的。
    因为白亘持有国外公司的股份，就代表他和国外公司有密切的利益的关系。那么如果有一天国内利益和白亘持股的公司发生冲突，他的立场就值得商榷了。
    尤其是白亘现在对国内来说举足轻重，如果他的立场稍有动摇，都有可能对国家利益带来不可预估的影响。
    所以中央觉得这个问题需要提前防范，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让白亘放弃国外公司的股份，一心一意投入国内公司发展建设。
    “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因为国外公司股份的关系做出伤害国内利益的行为。”白亘当然明白杜元良和他上头在想什么
    “如果我对自身利益这么在意，就不会选择把五家公司一半分红送给国家了。”白亘很直白地说道。
    “呃……白先生别误会，国家自然对白先生十分信任。”杜元良有点尴尬地说道，不过他相信白亘所说。
    当初决定要问这个问题时，杜元良和他的上头还在把白亘当一个比较重利的商人来看，但当白亘提出修改交易的提议后，这个问题问不问都无所谓了。
    白亘都愿意把自己五家公司一半的分红送给国家，海外那点资产当然更是无所谓了。
    白亘不是傻子，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那五家公司的盈利潜力，也许五年后，其中任何一家公司都能让白亘一跃成为世界首富。
    “那你的另一个问题，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掌握如此之多的划时代科学技术？”白亘问道，脸上带着浅笑。
    “……没错。”杜元良点头，“白先生是二十四岁就从哈佛大学博士毕业的天才，研究几种顶级技术，不是难事。但白先生真正展示的不是几种，而是诸多颠覆性技术，太让人震撼了，所以我……我们有点感兴趣。”
    杜元良最后改口了，现在继续装成他的个人提问没什么意义。
    “嗯……”白亘稍稍沉吟后开口道：“回答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问题不应该是你问，我给你解释你不见得听得懂。”
    “啊？”杜元良一愣，疑惑道：“白先生的意思是？”
    “我回国之后，国家会派人和我继续接触，那时自然会有听懂的人，我那时再告诉他。”
    “……行，既然白先生这么说，那我也不多问了。”
    ……
    没过多长时间，这场谈话就结束了，基本前面才是重头戏，后面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白亘本想把杜元良留下来共享午餐，但杜元良以公务缠身为由婉拒了——实际上他确实是公务缠身。
    尽管谈判已经达成，但杜元良还是要尽快将详细报告交上去，多一秒钟都可能因为记忆模糊导致内容出现偏差。
    当然，杜元良现在和白亘达成的只是初步谈判，真正的细节问题、诸多协议的签署、双方的合作等等，都需要等白亘真身回到祖国后才能进行。
    而白亘回国的日期，就定于五天之后。
    也就是说，还有五天，白亘就要回到那个十五年没有踏足的魂牵梦绕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