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未满

    
    “请问白先生和维多利亚小姐是……？”许新月试探性地问道。
    “普通朋友。”
    “原来如此。”许新月笑着点点头，她虽然嘴上说是，但内心却不信。
    刚才在机场外两人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才会做的。
    “倒是许小姐年纪轻轻就能担任CPO职位，想必一定能力非凡，前途不可限量。”白亘夸奖道，换了个话题。
    “过奖了。”许新月笑道，“请问白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暂时还未工作。”
    许新月一愣，“白先生还在学习么？”
    “不，我已经毕业一年了。”白亘回答道。
    “毕业一年……是硕士毕业么？”
    “……博士毕业。”
    “博士……”许新月眼睛一瞪，博士毕业？这也太年轻了。
    白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而一般拿到博士学位都到三十岁去了，年龄上有点对不上。
    “敢问白先生今年多少岁了？”
    “25。”
    “二十五岁……”许新月不敢相信，“也就是说白先生二十四岁就读完博士了？”
    “没错。”白亘点头。
    “嘶——”许新月倒吸一口冷气，“请问白先生在哪个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哈佛大学。”白亘平静地回答道。
    “哈佛……”许新月嘴角一抽，二十四岁的哈佛大学博士？这得多高的难度？
    “难道白先生是硕博连读？”
    “没错，硕博连读五年。”
    “五年……也就是说白先生十五岁就读大学了？”
    “是。”白亘点头，“我的本科就读于宾夕法尼亚大学。”
    没等许新月问，白亘提前回答这个她必然会问的问题。
    “……神人。”许新月惊叹，满脸的震惊。
    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哈佛大学都是世界顶级名校，长期都在各大世界大学排名榜单的前二十。尤其是哈佛大学，更是长期霸占前三的超级名校。
    这种学校走出来的任何一名博士，未来都是世界级人才，注定在各自领域大展身手。
    相应的，作为学校脸面的他们，毕业标准也是难上加难，没一定的才能和时间的积累，很难毕业。
    所以十九岁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二十四岁从哈佛大学博士毕业的白亘真的是神人，他相当于用比其他人早至少四年的时间完成这个世界作难做到的事情之一。
    “那白先生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和哈佛大学攻读什么专业？”许新月好奇道。
    “生物科学。”白亘回答道。
    “生物科学……？”许新月想了想，“和生物学一样么？”
    “不一样。”白亘摇摇头，“生物学是一级学科，生物科学是二级学科。”
    “哦？”许新月来了兴趣，“那生物科学是研究什么的？”
    “主要是研究生物结构、生理行为、生物起源、进化遗传发育等等，是一门边缘科学。”
    “边缘科学？”许新月惊讶。
    边缘科学又称交叉科学，指与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不同领域的知识体系有密切联系，并借助它们的成果而发展起来的科学门类。
    这种学科一般都是交叉领域生成的学科，至少需要掌握两门科学的知识，想要有所成就，深造是难免的。
    就比如生物科学，专业涉及面相当广，包括植物学、动物学、微生物学、神经学、生理学、组织学、解剖学等等，因此一般生物学本科生鲜有往生物科学方面读研读博的。
    加上哈佛大学的生物科学专业长期世界第一，想在哈佛大学生物科学专业毕业难度大到难以想象。
    当然许新月并不了解这一点，她顶多知道交叉科学的难度可能要超过一些传统科学。
    “那和生物制药方面有关么？”许新月追问道。
    “有点关系。”白亘回答道。
    生物制药更多的属于生物工程、生物技术方面，和生物科学关系并不大，只是生物科学涉及的部分知识与生物制药领域重叠，而生物制药有时也需要借助生物科学方面的研究成果。
    所以“有点关系”是一个很中肯的回答，生物制药和生物科学确实只是有一定联系，制药不怎么属于生物科学专业人员的从业范围。
    然而许新月不清楚这一点。
    “那白先生有兴趣来我们公司么？”许新月突然对白亘抛出橄榄枝。
    当她听到白亘的专业属于生物学时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宏海公司是一家化工公司，这次找麦特莱尔公司合作的领域就是生物制药方面。
    药物的制造流程先从原料药制造开始，原料药是药物制剂中的有效成分，病人无法直接服用，需要加工成半成品药，半成品药再加工成成品药后才能上市销售。
    麦特莱尔不生产成品药，只生产原料药。而宏海公司则准备拓展半成品药和成品药市场，于是找到麦特莱尔公司合作。
    现在宏海公司生物制药部门刚成立不久，还处于人才紧缺的状态，尤其是研发方面的人才，所以许新月就把主意打到了白亘身上。
    一个哈佛大学生物学博士，这种人才许新月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哪怕白亘的专业不是专门制药的，就凭他的博士学位，半路出家也没什么问题。
    最开始许新月和白亘套近乎，是因为想通过白亘拉近和维多利亚的关系。之前她和麦特莱尔公司的合作谈判结果并不理想，双方在很多方面都没达成共识，尤其是利益方面。
    如果宏海公司是一家大公司还好，可惜只是一家刚刚上路的小公司，没什么和麦特莱尔这种庞然巨物谈条件的资格。
    然而全球只有麦特莱尔能生产他们需要的原料药，所以他们不得不耐着性子麦特莱尔公司谈判。
    而因为国内有事情必须许新月亲自回国处理，所以许新月就把这次带到美国的团队留在美国，自己一个人先回一趟国。
    然后就碰上了白亘和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作为和许新月谈判的主要负责人，许新月是专门了解过维多利亚的个人情况的，包括知道维多利亚是麦特莱尔公司最大的股东、董事长兼ceo——西尼尔•阿什福德的独生女。
    所以许新月希望能从维多利亚身上找到突破口，以平衡双方合作的利益分配。
    因此看到维多利亚和白亘两人你侬我侬的场景时，许新月就想从白亘这里入手，尝试以私人身份接近维多利亚。
    而现在许新月知道白亘还是个生物学博士后，更是产生招募白亘的想法。如果能成功，不仅能给公司添一员大将，更是能增加接近维多利亚的可能性。
    白亘则是露出饶有意思的神色，“你们公司有哪些业务？”
    “我们是化工公司，主要从事化工生产。近期我们公司想向制药领域拓展业务，而白先生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许新月露出甜美的笑容，顺便微调坐姿，让自己显得性感诱人些。
    学过心理学的她十分清楚，男性喜欢对优秀的异性想入非非，尤其是看到女性任何示好、或可能是性暗示的行为，都可能乱想。
    在这种情况下男性的心理防线和理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同时可能为了刻意展现“绅士风度，”会倾向于答应女性的请求。
    可惜白亘压根不吃这一套。
    “所以你们找麦特莱尔公司合作么……”白亘点点头，“那你们能给我开出怎样的条件？”
    “……前三年税后五十万，如果白先生能做出一定业绩……我们还愿意给白先生一定的虚拟股份。”
    说这段话时，许新月有些犹豫。他们不是什么大公司，税后五十万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虚拟股份这个更是许新月自作主张决定的。
    所谓虚拟股份，实质上是一种享有企业分红的凭证，可以让持有人像股东一样拥有公司的分红，具有很好的内在激励作用，不断激励持有人努力经营所在企业、增加企业盈利，从而取得更多的分红收益。
    中国实行虚拟股份制度企业，就是华维。
    华维的创始人只持有华维1%的股权，剩下99%股权全由“华维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工会委员”持有。而这99%的股权对应的分红，则奖励给对华维有重大贡献的员工。
    这样可以有效刺激员工的工作热情、提升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
    不过这种情况很难复制，因为涉及到诸多法律因素，中国目前能这么干的只有一家。
    “虚拟股份？”白亘眉头一挑，“恐怕国家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吧？华维不可复制。”
    “我们可以绕开，换其他形式来兑现。”许新月说道。
    “可其他形式有保障么？”白亘问道。
    确实有很多手段可以等效实现虚拟股份分红，甚至可以绕开国家监控逃税，可反过来说，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完全兑现承诺。
    “白先生可以和我们先签一年的劳动合同，然后每年续约。如果发现我们没兑现承诺、或有亏待白先生的地方，白先生完全可以离开公司，这对白先生没有丝毫损失。”许新月回答道。
    这确实是一种方法，每次只签一年合同，续约时公司兑现给予虚拟股份分红的承诺，如果公司没有兑现，白亘可以放弃续约一走了之。
    当然，这只是听起来不错，实际操作有很多空子可以钻，公司往往有一百种手段可以在违背承诺的情况下强行留住白亘。
    许新月当然懂其中窍门，她这么说是在堵白亘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惜白亘不仅懂，还比她懂得多。不过懂不懂都无所谓，因为白亘一开始就没想过加入宏海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