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等人不解,问刘协何往。
刘协道:“张济乃董贼余孽,如今李傕、郭汜已亡,只有这张济,贼性不改,劫掠百姓,我为天子,岂能见百姓身处水火,而坐视不理耶?”
众人方知,刘协大军,绕到东南,乃是意欲剿灭张济也。
身为天子,爱惜百姓,且出兵剿灭贼寇,实是仁义之举,众将不敢反对。
不出二日,早有流星马探得,张济军在东南方向,正在攻打刘表南阳郡之禳城。
这两日,刘协要攻击张济,自然要研究研究张济。
刘协早从各方面了解过,这张济正是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在攻打禳城之时,中流矢而死。
只是不知这史书记载,到底准确不准确。
若当真如此,这倒是省得刘协对他动手。
只是张济死了之后,不知道他一道圣旨,是否可以将张绣纳入麾下。
刘协意欲亲身前往,探查究竟。
胡昭当即谏止,道:“陛下不可,天子乃一国之根本,断然不可以身犯险。”
众将亦谏止。
不得已,刘协只得听从众臣之言,留在营中,只派出史阿及龙骧卫士二百人,身着便衣,轻装简从,靠近禳城,探查究竟。
临行之时,刘协暗中交代史阿,道:“那张济乃是贼匪出生,跟随董卓,作恶多端,若是禳城破,而其身未死,暗中杀之可也。”
史阿领命,着即前往。
刘协叫大军安营扎寨,只能消息。
不出二日,史阿率领龙骧卫士回营,向刘协禀报道:“张济已死。”
刘协问:“如何死的?”
史阿朝着大帐外高声喊道:“带进来。”
有龙骧卫士数名,押解一人前来。
刘协看时,见此人身材高大,双腿修长,面方口阔,甚是威武。
刘协问其姓名,那人朗声言道:“咱家胡车儿。”
刘协听到胡车儿这个名字,心中一喜,毕竟这家伙在三国之中,也是留下大名的。
让刘协印象最深的,倒不是他盗取了典韦的双铁戟,致使典韦没有趁手兵器,只得拎起两个士卒,上下翻飞,抵御张绣大军,掩护曹操逃走,而是文中那一句介绍他的文字。
文中说:“那胡车儿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亦异人也。”
可见,这家伙不但力大无穷,而且简直是个草上飞,轻功了得。
虽说史阿剑法得王越真传,十分了得,要想擒下胡车儿,必然也是不易。
刘协讶然,谓史阿道:“何以捉得此人?”
史阿道:“启禀陛下,那张济便是此人暗中所杀。”
刘协越发不敢相信,追问道:“这胡车儿乃是张济、张绣叔侄身边骁将,如何会暗中杀死张济?他又是如何杀死那张济的?”
史阿道:“陛下容秉。奉陛下旨意,我等前往阵前,暗中观察形势。那张济攻城之时,禳城刘景升守军,亦出城应战。双方混战之时,箭矢如雨,漫天乱飞。当此时,我等看得清楚,正是这胡车儿,于乱军之中,暗放冷箭,一箭射中张济后心,致使那张济翻身落马。我等本以为,那张绣必然看在眼中,将其擒下杀之,实未料到,张绣竟是装作未看到,只要胡车儿追杀刘景升败军,他自将张济尸首,抬回城中去了。我等觉得蹊跷,便抄小路,暗伏山道之中,趁这胡车儿一骑当先,落单之际,用绊马索将其绊倒,又用罗网将其擒获,这才带来交于陛下。”
刘协听罢,点头称善,又谓胡车儿道:“胡车儿,目下你在张绣军中,任何职?”
胡车儿听到史阿一句个陛下,心中早震惊不已,此时见问,答道:“咱家乃偏将。”
刘协道:“嗯,将军乃奇人异士,勇冠三军,朕早有耳闻。如今甘为张绣帐下一小小偏将乎?不如投靠朝廷,为国效力,朕自厚待,不知可有意否?”
胡车儿简直不敢相信,反问道:“你……当真是当今天子?”
刘协扬起下巴,傲然道:“怎么?朕不想么?”
胡车儿不敢多言,点头道:“像……像……”
刘协道:“嗯,那将军到底愿不愿随朕征伐天下不臣?”
胡车儿虽双手被捆,人却扑通跪倒,叩头于地,道:“天子见诏,胡车儿岂敢不遵旨?陛下单请吩咐,便是让胡车儿上刀山,下油锅,胡车儿万死不辞!”
“好!”刘协喜道,“来呀,快将胡将军身上绳索解开。”
两边有龙骧卫士,上前将胡车儿绳索解开。
刘协继续道:“胡车儿听封。”
胡车儿一怔,当即跪倒,叩头于地,道:“胡车儿在。”
刘协道:“朕封你为怀义将军,随朕听调。”
胡车儿感激涕零,道:“喏。”
刘协上前,将胡车儿亲手搀其,望着他,表现出甚是喜欢之意,良久,道:“怀义将军,可否告知于朕,你为何要射杀张济?张济曾是朕之骠骑将军,其弟张喜乃是朕之司空,更兼那张绣乃是张济之从子,难道你就不怕身死么?”
胡车儿道:“不怕。”
刘协追问:“为何?”
胡车儿道:“陛下若是想要杀我,方才便不会封赏于我。那张喜乃是朝廷三公,虽是位高权重,然和张济不是一路之人,可谓一个公府,一个贼寇,张司空岂会为张济杀我?至于张绣么,嘿嘿……那就更加不会杀我。”
看胡车儿一脸笑意,反问道:“莫非你杀是张济,乃是受张绣指使?”
胡车儿应道:“陛下圣明,正是。”
“为何?”
胡车儿道:“皆因那张济之妻邹氏。兴平年间,张济大军,离开长安,屯驻弘农,得美妇人邹氏。当日,那邹氏先是为张绣所得,留在军中,指挥大军,安营扎寨,不期恰被张济看到,不问就里,便将邹氏带去,当夜成其好事。张绣回还,得知此事,心中甚是恼恨。然那张绣,从小父母双亡,被张济养大,念及养育之恩,只得忍气吞声。这半年,那张济每每遇到邹氏,情感愈炙,一日,趁张济出营,那张绣私会邹氏于后营,被张绣新得谋士贾文和撞见。那贾文和将张绣带回,严厉劝说,张绣只是不能释怀。贾文和担心,这叔侄两个,为一女子,如此作为,久必生变,遂暗中相助张绣,出此计谋,教我于乱军之中,暗杀张济,如此张绣必定理所当然,接替全军,如此大军分裂之危便解。”
“你是说此计乃是贾文和所献?”刘协问。
胡车儿点头道:“正是。那贾先生曾说,张济劫掠百姓,暴戾不堪,为我大汉百姓计,当死!遂出此计以杀之,一则解除内患,二则为国除害,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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