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不听,尽起城中五万大军,奋力追杀。
放出城,迎面一将率兵到来,张绣以为乃曹兵去而复返,急忙号令列阵。
阵势未成,那将军身旁,一人跨马前来,视之,乃胡车儿也。
原来胡车儿前往宛城搬兵,随文聘大军一同来救,半路遭遇曹兵埋伏,只得退回宛城。
那胡车儿再三求告,又有刘表谋士蒯越在侧,那蒯越以为,刘表与张绣,唇齿相依,张绣若败,曹操伺机,南犯荆襄。
若如此,荆襄一片祥和之地,必定遭遇战火,生灵涂炭。
为此,蒯越着文聘尽起大军,再次杀回,以救襄城。
毕竟蒯越以为,曹操埋伏,打败文聘,必然难以想到,文聘竟会去而复返。
文聘领命,遂尽起宛城之兵,在胡车儿引导之下,再来襄城解围。
方到城下,便见张绣率兵出城,正欲追杀曹操。
两向见罢,张绣与文聘合兵一处,奋力追杀曹操。
方追出十余里,大军前头方才转过山岗,忽听得一阵擂鼓之声,左边于禁、李典,右边乐进、吕虔,正前方夏侯惇回马上来。
张绣、文聘遮拦不住,折了好多兵马,只得败阵而归。
既然曹兵已退,襄城之围已解,半路之上,文聘与张绣作别,各自带兵回去。
方到城下,贾诩早已开城相待。
那张绣见到贾诩,叹道:“先生当真神机妙算,所料果然不差。我等方行十里,便遭遇曹军埋伏,折了好些兵马,败阵而回也。”
贾诩捻须而笑道:“将军不必灰心,若是将军就此带兵,再去追杀,必获全胜。”
经过一次城下大战,经过一次追杀大战,虽说两次皆败,然都应了贾诩料敌机先之能。
这一次,既然贾诩说再追可胜,张绣毫不犹豫,着即上马,率领西凉将士数千,回马追赶。
看看追到三十余里,早见前头烟尘,乃曹操撤退之军。
不由分说,张绣率领铁骑,冲杀上去。
曹操实未料到,张绣被一阵埋伏杀退,还会去而复返。
那夏侯惇率领于禁、李典、乐进、吕虔等人,皆大队前方而行,余下只有曹仁、曹洪殿后。
张绣杀来,二将一时战他不下,后军被张绣铁骑,杀得七零八落。
曹军大败,仓皇退走,就地投降、相互践踏而死者,数以千计,粮草辎重,多被张绣劫去。
张绣率领得胜之军,凯歌高奏,回到襄城之中。
贾诩打开城门接着,众人到得厅堂之上。
张绣拜服不已,问贾诩前者兵败,后者兵胜之因由。
贾诩道:“此易解耳。将军虽擅长用兵,但绝非曹操敌手。曹军虽然刚撤,但曹操必然亲自殿后。我军虽精,然将领逊色于彼,彼将士士气尚在,故知将军之败也。曹操之所以尚未尽力而已撤兵,定是后方出事,故击破将军追兵之后,必会全力撤退,留他将断后。他将虽厉害,却难比将军,故我知将军用败兵亦能胜之也。”
张绣大为佩服,正要置酒相待。
贾诩又道:“今曹操撤兵,后方必然出事。吾出朝廷,天子有诏,曹操撤兵之时,将士将军出兵之日。如今曹操果真撤兵,将军当尊奉天子号令,今夜暂歇一夜,明日贾诩随将军一同出兵,再追曹操,直至颍川。若天子出兵,当于朝廷回合。若朝廷未出兵,我等方不违逆朝廷之号令也。”
张绣正自贾诩,对其自然言听计从,答应今夜歇息,明日辰时造饭,巳时出兵。
翌日晨,张绣留五千兵马予怀义将军胡车儿,命留守禳城,他与贾诩亲率西凉铁骑四万余人,出兵颍川。
行了两日,正值第二日辰时,忽听得前方喊杀之声震天。
张绣叫流星马急探。
不多时,流星马回报,言说前方乃是一对西凉兵马,正自截住曹军厮杀。
张绣听罢,迷茫不解。
贾诩问道:“那为首之将莫非白盔白甲?使的可是一杆虎头湛金枪?”
流星马道:“禀先生,正是。”
贾诩道:“此必是马超也。果真是王师至矣!”
张绣道:“可是西凉太守马腾之子,被称作西凉健勇的锦马超?”
贾诩道:“除他还有那个马孟起?”
张绣听罢,叹道:“先生,吾当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贾诩道:“这个自然。只是,不易杀曹操耳。”
张绣道:“为何?”
贾诩道:“杀曹操为时尚早,此绝非天子之意。天子出兵,必以曹操违反天子圣旨,对汝用兵而动武,借此以削弱曹操之势也。杀之,则冀州袁绍、徐州吕布、淮南袁术、荆州刘表必会众人上前,将兖州、豫州之地瓜分殆尽。灭一雄而使群雄坐大,此非明君之举也。天子睿智,必不为也。”
张绣大笑道:“先生用兵如神,然张绣以为,此论颇为勉强。”
贾诩捻须笑道:“将军既出兵到此,自然要助王师一臂之力。可奋力上前,攻击曹操右侧阵势,以助马孟起之功。然无需捉拿曹操,更无需杀之。吾料天子早已私放曹操一线生机之人!”
张绣虽不以为然,然仍旧按照贾诩之言,出兵攻击曹操右阵。
马超率领斩下庞德、马岱以及成宜、李堪等西凉八健将,甚是了得,曹操仓皇之际,已非对手。
此时,又遭遇张绣袭击右侧军阵,自然遮拦不住,阵势混乱,只得在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众将保护之下,杀出重围,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贾诩引荐之下,张绣与马超见过,合兵一处,一同追杀。
直至到得颍水口岸,方才与许褚率领的张郃、高览、四营屠各、雁门乌桓、青牛角、于氐根、吕旷、吕翔等诸将回合。
马超问之曹操所在,那许褚向北一指道:“曹贼奸诈,吾率兵到此埋伏,不想却被那曹操钻了空子,趁机渡颍水而去矣。”
张绣故意问道:“许仲康旧为曹孟德部曲,莫非将军网开一面耳?”
许褚一脸诧异,青红不定,喝道:“汝乃何人?安敢诬陷于我?”
遂拔刀相向。
众将随即紧张起来。
张绣笑而致歉道:“中坚将军,切勿动怒,张绣心直口快,绝无恶意!海涵!海涵!”
贾诩急忙前来劝解,许褚遂罢。
众将齐聚,当夜合并一处,营中饮宴已毕。
张绣至贾诩营中,再拜道:“至今方至先生之料敌机先、见识非凡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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